第20章 酒坊營業
“我這人不喜歡在酒坊閑著，反倒是喜歡在街上溜溜，看看這美好的人情世故，沒準順便還能碰見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豈不是妙哉！”
吳廣壽一副學富五車的模樣，但是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的不堪入耳，更是讓方元乙打心底裏厭惡。
“對了方酒鬼，不知道韓姑娘近來可好啊，也不見她來我那酒坊打酒了呢。”
吳廣壽看向方元乙的目光中帶著不屑，而在說到韓香柔三個字的時候，眸子中的不屑，卻成為了沒有絲毫掩飾的貪婪。
他舔著自己的嘴唇，仿佛意猶未盡一樣，就好像韓香柔在他的眼中，是一道精美的食物一樣。
方元乙目光逐漸變的陰沉起來，他想要動手，但是卻忍住了憤怒，畢竟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更希望能夠用自己光明正大的手段，讓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傾家蕩產。
“嗬嗬，我已經準備自己經營一家酒坊了，相對於十兩銀子一壇酒，還是自己釀酒還是比較便宜，貴酒坊我怕是不會去了。”
方元乙收起了陰沉，嘴角咧了起來，他沒有絲毫掩飾的告訴吳廣壽，我自己開酒坊了，你家老子以後不去了！
但與此同時，他也是在挑釁吳廣壽，讓他知道自己有了競爭對手。
隻是吳廣壽一聽方元乙自己經營酒坊，頓時便哈哈大笑起來，手中折扇都差一點掉落在地！
“你買酒的錢都沒有，還要自己經營酒坊！？你哪來的錢啊，孩子賣了還是娘子賣了，哈哈……”
吳廣壽笑個不停，話語間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不屑和譏諷。
隻是下一刻，與他同行那人在他耳邊低語：“掌櫃的，昨天我看到這酒鬼，的確在集市頭那邊招釀酒的壯丁，而且他的身邊，好像還跟著一個大戶家的小姐！”
一聽這話，他的神色逐漸的變得凝重起來，低聲的詢問幾句後，再看向方元乙的時候，目光中已經出現了狠厲之色。
“你要在龍口鎮經營酒坊！？”這一次，吳廣壽不再大笑不停，而是臉色陰鬱。
方元乙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淡淡的點了點頭：“沒錯，看來吳掌櫃要多一個競爭對手了。”
“而且你也要做好，被我踢出龍口鎮的準備。”
說完，不等吳廣壽發作，方元乙已經轉身離開，他要做的，就是激怒吳廣壽，隻有激怒他，才會讓吳廣壽主動和自己對抗，那才是最有意思的。
他要讓吳廣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他自己親手毀了自己的酒坊。
望著遠去的方元乙，吳廣壽咬著牙關，但卻還強行擠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一個酒鬼，也想在龍口鎮做酒坊，不知天高地厚！”
整個龍口鎮酒坊的龍頭，便是吳廣壽的廣壽酒坊，被所有百姓稱作龍口酒王，他一家獨大，盡斂錢財，將其他酒坊打壓的隻能苟且偷生。
如果不是官府強行出麵，怕是那些小酒坊都會被吳廣壽踢出龍口鎮，而縱然這樣獨霸一方的龍頭，竟然還有不識趣的人敢與之做對，並且還當麵挑釁這個大掌櫃。
這讓吳廣壽內心極度憤怒，他並不擔心自己的位置被取替，而是憤怒方元乙的挑釁。
“小六子，給我時時刻刻盯著這酒鬼近日的動向，隻要他敢把酒坊招牌掛出來，就給我砸了，官府那邊有我在，不用擔心！”
吳廣壽目露凶光，對著一旁那人低語，不過他的內心，卻也興奮起來，一旦方元乙再次落魄，那麽他就更有機會接近韓香柔了！
遠處，方元乙嘴角帶著一抹明朗的笑容，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他沒有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家，韓香柔沒在家，應該是帶著方婉兒出去幹活，直到晚上的時候，母女倆在笑嗬嗬的回到了家。
方元乙已經做好了滿桌子的飯菜，但是沒有酒，這一點讓韓香柔很是詫異，因為方元乙已經足足兩天沒有喝酒了……
飯後，方元乙讓韓香柔抱著方婉兒睡覺，自己則是收拾起碗筷，打掃了一下院子，才帶著疲憊，躺在草席上熟睡。
夜間細雨蒙蒙，直到翌日清晨才停止，但天色依舊蒙著一層霧霾，韓香柔和方婉兒早早的出了門，雨後竹筍味道甜美，正是賣上好價錢的時候。
在兩人離開不久後，方元乙才睜開了眼睛，簡單收拾一番後，滿懷鬥誌的前往了字畫鋪。
此時字畫鋪門前圍著十名壯漢，一個個露著蛟紮的胳膊，看起來氣勢洶洶，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也因此躲的遠遠的，不知道平時為人老實的周福，是怎麽得罪了這樣一群人！
“方掌櫃，您來了，新招的釀酒活計已經全到了，就等你發布號令了。”
見方元乙從人群中擠進來，秋若棠帶著從容的笑意，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方元乙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倒是有些慚愧，他以為自己來的最早，卻沒想到是最晚的。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方元乙率先給眾人道了謙，算是向眾人展示一下自己的隨和。
“雖然酒坊還沒有正是營業，但今天大家都算工錢，一會五個人跟著我去取釀酒的器皿，其他任何秋姑娘去取釀酒的糧食，咱們分工進行，如果順利的話，下午酒坊就可以開工了。”
隨著十幾人一陣的歡呼聲，分成兩隊分別進行，這個場麵倒是讓周圍百姓有些茫然。
一個時辰之後，釀酒設備已經安置完畢，釀酒的材料也被抬到二樓，唯獨蛇麻草，被方元乙單獨放到了自己的家中。
之後方元乙為十幾個人講解了啤酒的製作方法，步驟很簡單，分為粉碎、糖、過濾、熬煮、冷卻、發酵幾個大步驟。
不過在熬煮步驟的時候，方元乙隱瞞了蛇麻草的存在，這個步驟，隻能他自己知道，這是未來能否壟斷市場的關鍵。
而啤酒的發酵，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方元乙將現代白酒的蒸餾法運用到了啤酒的釀製過程中。
好處就是節省發酵時間，可以縮短到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但弊端就是啤酒的酒精度數比較大，高達十度左右。
要知道，唐朝的白酒度數不過三到六度，這十度左右的啤酒，可想而知有多大的勁。
酒坊開始按部就班的進行，整個二樓彌漫著淡淡的麥芽香，甚至蔓延到了一樓，本來還以為會是一股酒糟味的周福，也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至少這樣不會影響他的客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在熬煮的過程中，方元乙偷偷的在每一個釀酒器皿中偷偷的添加了蛇麻草，而蛇麻草的添加，也讓那股麥芽香更加的濃鬱。
直到中午時分，第一批啤酒終於製作完成，而與此同時，方元乙和秋若棠也帶著笑意的站在字畫鋪門外，一旁阿銀和周福則是敲著鑼，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方元乙朝著路過人群抱著拳，揚聲道：“諸位，今日方氏啤酒坊正式營業，何為啤酒，乃人類最古老的酒品之一，你可以沒喝過白酒，但是你不能沒喝過啤酒……”
不多時，字畫鋪門前就圍滿了好奇的百姓，趁著此刻人多，方元乙嘴角含笑，手中舉著竹竿，就要將二樓外懸掛的拍扁上的紅布掀開。
可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忽然響起，弄的人心惶惶，人群潰散。
“讓開讓開，官府抓捕嫌犯，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五個捕快提著快刀，直接撥開人群，將方元乙圍在中間，為首捕快手中拿著枷鎖，就要將他扣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