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計謀
“欣兒,是我對不起你!”聶家主神色悲傷的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兒子。
談不上有多悲傷,畢竟他的兒子不止一個。
但是三夫人卻哭的厲害,從進門得知她兒子的死訊後,眼淚一直落個不停
雖然哭的厲害,她本身卻是一個生性軟弱的人,本來就是一個通房抬上來的,更不敢再聶家主麵前造次。就連哭就是小聲的在一旁哭泣,連一句抱怨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此外還有兩個男仆跪在一旁,是他們二人帶著毫無生氣的少爺回來,淋了一身滾燙的茶水。
本來他就心浮氣躁,有看見她在這裏哭哭啼啼的更是心煩。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隻知道哭!吵死了了!”壞了事不是,還惹出了一攤的麻煩事情。
果然,她收了聲,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或許害怕看見他的臉。雖然聲音沒有了,還是她的眼淚還是像流水一樣唰唰的往下流。
聶家主想喝一口茶,隨後又想起茶盞已經被自己砸碎完了,碎渣滿地都是,這倆個仆人正跪在這碎渣的上麵。
他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經做好準備了,兩種毒藥,相互疊加的效果,隻強不弱,就是算是趙雪有天大的手段,三天之內覺得沒有生還的可能。
沒有得知趙雪身亡的消息,也沒有看見趙雪的屍體。
這其中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想不通。
幾十年沒有人去私鬥坊了,沒有人知道這一人坊主的脾氣。
萬一發現了,把他兒子殺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百年間,坊主從來也沒有插手過。
但是私鬥坊也遲遲沒有宣告勝利的一方。
安靜的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經曆過一樣。
太安靜了
這一切太過於安靜了
沒有一絲消息的傳出來。
他寧願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也不願意是這樣安靜。
這讓他忐忑不安
這些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可笑的不是這些。
自己的兒子躺著肮髒的的道路上,自己卻在這裏宴請四方,準備舉辦慶祝了。
諷刺
赤裸裸的諷刺!
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聶家主苦笑連連,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思是為了什麽!
沒想到自己此舉,不僅沒有得到豆綠,而且還白白搭上了自己兒子的性命。
在這裏呆著了許久,不知道怎麽去收拾外麵的殘局。
他現在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畢竟請了一位武功如此高強的人,他得罪不起。
“來人!”不在看房裏的一切,招呼下人趕緊收拾一番,他好去招待客人。
他一離開,房間裏的哭聲頓時放大的數倍。
木臨晚吹噓的連他都聽不下去了,戳了戳他,示意他收斂一點。
“咳咳!”他似乎也發現自己吹噓過頭,靦腆的說道:“其實我就是一般的水平,一點都不厲害。”厲害的都被你說完了。
準備在說兩句的,打擊打擊他爆棚的自信心,餘光掃過發現聶家主已經到場了,其他人陸陸續續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示意木臨晚趕緊回去。
“今日是聶某的疏忽了,導致賊人入內,讓各位受驚了,我再此自罰三杯,向各位道歉。”
一杯酒還沒有送到口邊,就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這罰三杯酒太輕了。”
聶家主臉色一變,這人是菊花花主沈柏,雖然近幾年實力不濟了,但是也興盛了百年,不是他這家道中落的人,比聶家強多了。
沒有豆綠,也就沒有了興盛的希望,現在與他說話,難免會小心翼翼的。
“那按沈家主的意思,要怎麽做?”自他當家主這麽多年來,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不過那人人還是要些臉麵的,不會說得如此直接的。
“我知道,你們聶家自連字輩起,就衰敗了,到了你於字輩都還是這般模樣。哦,不對。幾年前我也來過你們聶家,那時的聶家比現在還是要風光一些。至少拿出來的酒,不是對了水的。”沈柏眼含不屑,講手中的一壺酒,全部倒入清水渠中。
盡管聶家主早已經習慣各種人的嘲笑挖苦了,麵對對他言語中赤裸裸的不屑,心裏還是不痛快。
“我聽說院衛是一年比一年少,以前我還不知道聶府的院衛都是一些歪瓜裂棗,沒想到今日一看,果然就是一些烏合之眾。不如,我出錢給你重新請一批院衛回來吧。”
大家一看我我看你,沈柏的一句話說得比一句話更加直白,毫不留情。
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的,沒有打算開口,想讓他探探路,沒有聽明白的,就更加不好開口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能開口參合嗎?
聶家主的臉皮抖了抖一抖,他崩不住了,這都快指著他腦門戳他了,直接罵聶家不行了,連養一些武力高強一些的院衛都不行了。
最後那一句話,更是侮辱人的。
“你……”
“還好今日有柳少俠在此,救了我等的性命。”這一席話說得極快,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此時說話的那人,剛剛夜晏青也見過,就是那個油膩的胖子,在柳逸身邊的時候恨不得笑出一朵花來。現在又提到了柳逸,他一下子就猜到這個胖子想幹什麽了。
對這樣的心機算計沒有什麽興趣,就是磨磨嘴皮子,打唾沫戰。還不如看人比武,打打鬧鬧的,比這個有趣的多。
“我代諸位謝過柳少俠了。”見縫插針,看破不說破,裝作渾然不知對方帶給他的羞辱。
不知是不是給柳逸麵子,沒有在喝酒途中為難他了。
“客氣了,無論是出於本心,還是江湖道義,於情於理我都會出手的。”柳逸沒有插手他們自己的事情,對於聶家主突然拉自己出來當擋箭牌的事情,她眉頭微微皺起。
看見柳逸微微皺起眉頭聶家主也是心裏一緊,知道自己給她心裏添不痛快了,但是這些人巴不得他與沈柏鬧起來還好。
沈柏看了兩眼,放棄了這個乘勝追擊的好機會。
“不知四少爺回府沒有,不知道帶回豆綠沒有,能不能也讓我們欣賞欣賞?”
現在說話的人,是他交情較好的附屬家主,如果不是看著他滿臉的真誠,都快懷疑他是不是專門這麽說了。
給他一記眼刀子,害他不淺呀。
吃了一記飛刀,他自己都還覺得委屈,這又是哪裏惹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