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初雲醒來看不見我會害怕
墨流淵什麽都沒說,隻是收回了目光,轉身再度回了女孩的病房。
他現在知道她晚上還會做噩夢,如果她提前驚醒看不見自己隻會更加覺得害怕。
果然,他剛剛走到沈初雲的床邊,她就突然驚醒了,床頭開了一站小燈,沈初雲猛地轉頭,當她看見坐在身側的男人時,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在啊……”
“不是答應過不離開你的嗎?怎麽了,做噩夢了?”
“嗯……”沈初雲點了點頭,起身坐了起來。
墨流淵想給她倒水,卻被女孩阻止了,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床邊。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坐到了她的身邊,隨後她柔軟的身體就貼了過來,像隻貓兒一樣縮在了他懷裏。
墨流淵低頭看著她的發頂,隻覺得她現在就好像一隻等著主人撫慰的小貓。
事實上,他也真的將手放到了她的發頂,將她圈了起來,“怎麽了?嗯?”
然而懷裏的女孩什麽都沒說,隻是在他懷裏再度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許久,一直到懷中的女孩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墨流淵低頭,就是她美麗恬靜的睡顏。
他伸手輕輕將她的碎發撥開,在溫暖的橘色燈光下,女孩的肌膚柔若凝滯,仿佛被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連細微的絨毛都能隱隱看見。
墨流淵的目光頃刻間變得極為柔和,忍不住俯身愛憐地吻著她的額間,還有帶著魅色的眉骨,帶著無盡的憐惜……
一直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才讓墨流淵回過神來。
房間外,霍景毓剛想打開自己的房門就被一雙有力的手給按住了。
霍景毓猛地抬頭,看向了他,他第一次受這麽嚴重的傷,不過好在沈初雲上次摘來的藥才能撐到現在到醫院搶救,被輸了兩包血才搶救回來,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他一被安排到普通病房就往隔壁走去,卻看見了那樣一幕讓他難以置信的畫麵。
“你到底是誰!你和她……”
墨流淵淡淡開口,“這些和你有關係嗎?霍同學。”
對方的話讓霍景毓的臉色更加難看,隻是死抿著唇狠狠看著他,“你和她到底什麽關係!”
他先前是昏迷的,很多事情都不怎麽記得了,但是他卻知道是這個男人救了自己,他不是傻子,一旦仔細想想,自然就會覺得其中有太多的漏洞和未知點。
而最大的變數,就是眼前的男人。
墨流淵卻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在這時收回了目光,“時候不早了,不打擾你休息了。”
“墨流淵!”霍景毓在身後喊他的名字,不顧傷口的疼痛快步追上了他,“站住!我不準你傷害她!”
墨流淵看著站在麵前的少年,嘴角突然勾起一絲輕笑,“你喜歡她?”
在霍景毓臉色微變的時候,墨流淵緩緩上前,他比霍景毓高一點,此刻更是帶著極大的壓迫,但縱使如此,霍景毓依然逼著自己不要後退半步,迎麵對上了男人的視線。
墨流淵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對視,“可惜,你配不上她。”
“讓開,初雲醒來看不見我會害怕。”
果然下一秒,房內就傳來了女孩的聲音,“流淵!你在哪!流淵!”
墨流淵瞳孔一縮,立刻繞開對方往病房那邊跑去,霍景毓看著他的背影,放在身側的雙拳緊握。
房內,沈初雲一臉驚慌地就想下床,被進來的墨流淵給阻止了,“別亂動。”
她一把握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了,你說了不會離開的。”
“我去上個廁所,你總不能連廁所都不讓我上吧?”
女孩緊緊抿唇,微微抬頭,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是一雙水潤的眸子卻帶著無聲的控訴。
墨流淵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將她抱在懷裏哄,“好,是我錯了,下次我離開一定告訴你好不好?”
她隻是抓著他的衣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門外,透過玻璃門看著這一幕的少年,心中似乎已經明白了些什麽,緊握的拳頭放開了,他什麽都沒做,默默轉身,隻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留下一個長長的背影。
這段時間,墨流淵一直陪著她,幾乎是形影不離,甚至她去廁所都得男人站在門外等候。
不過在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她的病情總算是恢複正常了,墨流淵找了個女醫生給她檢查身體,女孩隻是縮了縮,並沒有反抗。
醫生正式宣布沈初雲可以出院了,周圍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包括周澤通,還有醫院這邊負責沈初雲情況的所有醫生。
要知道,初雲住院這段時間,老大對著他們和對著人家初雲完全是兩幅麵孔,在病房柔地能掐出水來,一出來就是活閻王,能把人活活嚇死。
這邊的醫生一看見他就抖地不成樣子,都影響人家正常工作了。
出院這一天,墨流淵和沈初雲說他去辦理手續,讓她在病房乖乖等她。
沈初雲點了點頭,就坐在床上打開手機看消息,正當她一條一條讀取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沈初雲微微一愣,暗道流淵進來為什麽要敲門,不過她還是說了一句,“進來。”
隨後,穿戴整齊的霍景毓走了進來。
沈初雲微微一愣,再度看見眼前的少年時,神情還有些恍惚,“你的傷怎麽樣了?”
“恢複地還行,我剛剛辦理完出院手續。”霍景毓走到窗前,斜靠在窗前看了一眼外麵的人來人往。
沈初雲看著他,“怎麽不多住一段時間,你的傷很嚴重吧。”
“我不喜歡醫院。”
霍景毓沒有看她,依然看向窗外,一雙眸子卻帶著深遠又迷離的光,好似蒙上了一層霧氣,“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醫院嗎?我的父親,是為了報複我母親才娶了她,她雖然是霍太太,但是在霍家一定地位都沒有,生下我以後,更是患上了產後抑鬱症而且還是重度的。”
“而我的父親,非但沒有絲毫的悔意,還將她直接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