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徹底決裂
「恭喜玉后大人,終於如願以償取到仙靈識。」
「恭喜玉后大人。」
玄枵與降婁兩人,在看到玉后從沈飛雪小腹中取出仙靈識那一刻,就已經開口。
玉后畢竟是他們的老大,如今來到了仙界,自然註定要跟著玉后的。
「走,隨我去劍帝陵墓。」玉後放下手中沈飛雪的屍體,冷冷說道。
放下那一刻,一隻金色鳳凰已經落地,將沈飛雪的屍體簇擁帶走。
鳳凰的驅使著,自然是張敏。
玉后也沒有在意,朝對面沒有動兩人的問道:「你們呢?」
現在仙靈識已經拿到手,接下來複活劍帝已經是不可必然趨勢。
復活劍帝之後,就會著手準備對抗魔帝。
畢竟,現在有人加快魔帝的復活,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如果能有人幫忙的話,對付起來倒也輕鬆一些。
當然,她所想的幫忙,自然是指受劍帝命令調動這類的幫忙。
說起來,她與這兩人並沒有什麼恩怨,也沒有仙靈識在中間作梗。
何況,她一直都是在保護人類。
「玉劍前輩,我們怎麼辦?」飛鯉小聲向月霞問。
現在師父預言中人已經死去,他們如果還要阻止的師兄的話,一切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月霞抬頭看著空中緊緊抱著沈飛雪體的張敏,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沈飛雪到底也是她的徒弟,而且前世還是她的師兄,此時眼睜睜看著死在面前,心中當然不好受。
看了一陣,月霞收回目光,看向飛鯉,「我們去阻止天上顯聖真君。」
從計劃開始,她們就在著手阻攔太上顯聖真君,現在雖然沒有了預言中的人,但計劃還是得進行下去。
「好!」飛鯉堅定的點點頭,看向空中的張敏,「飛雪的屍首交給你保管,如果我們回不來了,請代我們好好安葬他!」
沈飛雪是他的好友,先前是,現在是,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親自誦經佈道法,送沈飛雪最後一程。
並且他也知道,剛剛沈飛雪自己送到玉後手中,也是出於對他們的保護。
只是,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去做,送沈飛雪最後一程的事也只能暫時放一放。
張敏雙目流淌著熱淚,抱著沈飛雪的雙手不肯鬆開。
別人或許沒有看到,但剛剛在沈飛雪死去的時候,她看到了沈飛雪身遭升起的碎片。
每一塊上,都刻著她與逍遙客的點點滴滴。
這個現象,她見過了整整十次,她再也不用懷疑,沈飛雪就是逍遙客的事實。
聽到飛鯉的聲音,張敏也沒有回應,只是朝玉后冷冷說道:「請開仙界門!」
玉后明白張敏想要離開此處的意思,冷冷說道:「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仙靈契約在!」
張敏毫不退讓:「如果你願意,隨時都可以啟動契約,但現在,我讓你開門!」
仙靈契約的神罰,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處心積慮偷來仙靈識,到最後還是落了個空,眼睜睜看著第十一世逍遙客死在眼前,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死,還跟她有有關。
這些,她都不再去想,剩下的日子,她只想讓沈飛雪陪在身邊,哪怕是一具不會說話也不會笑的屍體。
在萬妖宮當中,有具妖晶棺,可保屍體萬年不腐。
她要回萬妖宮,將沈飛雪放到妖晶棺里,其他的一起,她都不想再管了。
即將出現的魔帝也好,即將復活的劍帝也好,一切一切她都不想再管,只要沈飛雪能夠陪在自己身邊。
玉后深深看了眼張敏,還是沒有啟動仙靈契約的神罰,揮手一道流光溢彩在張敏腳下凝現。
「這是離開蓬萊仙界的通道,但我希望你不要那麼自私,多想想你妖靈界的數萬萬妖靈……」
玉后又想勸張敏,只可惜張敏心意已決,不等玉后說完,已帶著沈飛雪的屍體,消失在那道流光溢彩中。
張敏離開后,玉后的嘴角明顯抽了抽,又看向月霞兩人,「五異靈根體得到焚天四火,還有各魔帝之子的能力,幾乎已近魔帝的實力,以你們的凡軀去就是送死。」
玉后說話的口氣雖不討人喜,但卻是實打實的實話。
這也是之前,一招之後也不再動手的原因。
以現在她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析耳。
只可惜,下方月霞合飛鯉兩人還是沒有理她。
「我們走!」玉后懶得再說,招呼玄枵兩人,凌空往劍帝陵墓而去。
直到玉後身影消失,月霞和飛鯉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並肩挺拔站立,目光堅毅的望著北方空際。
此時,北方的空際已是昏暗一片,遮天蔽日彷彿末世降臨。昏暗中,陣陣雷光翻動。
而後,兩個略顯單薄的身影凌空,往那遮天蔽日飛去。
……
……
三年後,雲州城。
此刻的雲州城,比先前繁華了不少,隱隱有趕超都城永樂的趨勢,城的範圍也增廣許多,一直南延到距離仙靈海海岸線僅僅五里的地方,並且城牆也加高加厚,站在南方城牆之上,都能看到南方仙靈海。
此刻,很少下雪的雲州城,竟飄起了鵝毛大雪。
「陛下,別著涼了。」城牆之上,一名閹人太監手握雪白大氅,為城牆上一名青年披上。
青年眉頭緊皺,目光中滿是落寞之色,靜靜看著前方,像是在眺望前方的仙靈海,也像是在看那些落在樹杈城牆地面上的鵝毛大雪。
報~
斥候的聲音在城牆上由遠而近,雜夾著風雪而來。
「陛下,李將軍與張將軍北伐兩年,現凱旋歸來,大軍已到黃岩嶺!」
青年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表情,揮掉肩上的大氅,「朕親自去迎接!」
說著,也不管身後略顯著急喊著「陛下龍體要緊」的話的閹人,自顧自下了城牆。
青年帶著一隊人馬,出了西門,直奔黃岩嶺。
青年不顧沿途風雪割臉,縱馬極速前行。
很快,他便看到了綉著「昭永」的巨大軍旗。
對面,已是一大隊軍隊馭馬緩緩走來。
走在最前面的三人,身材壯碩,盔甲遮擋不了他們的肌肉,顯得孔武有力。
最中間一人,腰間挎著一柄漆黑大刀,刀背渾厚重實,刀鋒薄如蟬翼。
在大雪紛飛中,那沒有刀鞘的大刀,閃著的寒光十分明顯。
三人也發現了前來的青年,加快了速度。
「陛下!」
青年點點頭,「都沒受傷吧?」
三人紛紛搖頭,一人說:「俺們不負陛下厚望,大破造反的人,並且將他們的偷偷擒了來!」
說著,那人沖軍隊揮了揮手。
幾人推著一輛囚車走出,囚車上還一中年人頭髮凌厲,嘴角也帶著血漬,顯然沒少受苦。
但眉宇之間,卻是帶著不屈於人的傲氣。
顯然,那傲氣就是讓他吃苦的人。
一看到青年,囚車上的人就仰頭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天要亡我昭永啊,天要亡我昭永啊!」
「二哥!」青年厭惡地看著囚車上的人,「你難道認為你做的那些,都是對的嗎?」
囚車上的人,赫然是昭家皇族排行老二的昭泰。
昭泰嫌棄的吼道:「不要叫我二哥,你這樣的人不配,你只是一個山村農婦的雜種而已!」
「要不是父皇將南部的鎮邊大軍交給你,你現在連在我面前當條狗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這樣高高在上!」
昭淼看著昭泰,聲色俱厲說道:「你三年前為密謀造反,對父皇下毒,還殘害手足兄弟,難道你認為這些都是對的?
要不是父皇臨終前命令我不許帶兵南上,你認為我會等到今天才對你出手嗎?」
「還好意思提父皇的命令,你不守遺詔,況且那些手足兄弟,就全都是死在我的手上嗎……」
昭淼厭倦地揮手將昭泰打斷,「父皇說的不許帶鎮邊大軍南上,抓你的這支軍隊,是由我自信創建,他們包括以前的天機閣,近衛司……這些,你還認為我不守遺詔嗎?」
「成王敗寇,反正歷史都是勝利者寫的,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昭泰說完,高傲的將頭別到一邊。
昭淼抬起頭,威壓不容侵犯的提高音量:「此罪人密謀造反,令昭永百姓深受戰火的侵擾,今終於伏案認罪,將他頭顱斬下,掛都城雲城門上警醒眾人,同時大赦天下三日,免百姓徵稅三年!」
「是!」
軍隊中騰升起一陣歡呼雷動。
昭淼說完,朝面前三人中的一人抬了抬下巴,而後馭馬轉身往回走。
那人立即領悟其中的意思,朝身旁兩人看了看。
「劉兄,他單獨找你幹嘛?」
「應該是為了沈公子的事吧!」劉義不太確定的搖搖頭。
「三年了,沈公子到底去了哪裡?」
張二山拍了拍李大牛,「二牛,別想那麼多了,趕緊按照陛下的吩咐去辦。」
「那我先去找陛下了。」
「你也不要停下尋找沈公子啊,俺想他了。」李大牛神情黯然,一雙粗獷的手卻十分溫柔的撫摸著腰間的破烏刀。
劉義馭馬剛剛走出幾步,此時又回過頭。
「誰不想他啊?」劉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