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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九章中東路事件背後

  三十九章中東路事件背後


  自從蔣介石、汪精衛之流,背叛了孫中山先生製定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發動反革命政變之後,國民黨便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堅持三民主義的宋慶齡、李濟深、鄧演達等國民黨元老為首的左派,一派便是打著三民主義的旗號,實質上卻背離了中山先生思想,以蔣介石、汪精衛為首,維護資本家利益為首的政治集團。


  葉開深知要想打到貪婪的帝國主義列強,實現中國獨立自主的偉大目標,必須忠實的執行孫中山先生提出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政策。這樣一來那些將自己標榜為黨國精英,卻隻知道撈錢撈權的國民黨黨員便將其視為異類,成了國民黨當權派的迫害對象。張學良明知道葉開等人是東北國民黨左派的重要領導人,為遏製國民黨當權政府對東北軍政府的清洗,與國民黨左派保持默契的關係,在葉開等人逃到東北後為這些人都安排了職務。


  馮庸畢業於北京陸軍講武堂。這個北京陸軍講武堂與保定陸軍講武堂同出一轍,因此馮庸與同樣畢業於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傾向於國民黨左派的陳誠、黃琪翔等人關係密切,也敬重葉開等人的高尚人格,因此與他們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此番葉開破天荒的親自來送學生,想必送來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馮庸有心幫葉開這個忙,但作為馮庸大學現任校長,怎麽也不能破這裏的規矩。隨即問那年輕人道:

  “你叫什麽名字,在哪裏讀的書,學的是什麽專業?”


  年輕人還未回答。葉開馬上接口說道:

  “他叫李少鐸,是個孤兒,在北平慈幼院讀過書,又在西北軍當過童子軍。”


  馮庸看了看李少鐸,說道:

  “既然當過兵,就編入特戰訓練班吧!至於合不合格,自然由陳教官說了算。”


  馮庸知道陳靖亞與葉開有師生之誼,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便將考核的事推到了陳靖亞的頭上。


  陳靖亞自然也想讓葉開滿意,便走上前上下打量了李少鐸幾眼,說道:


  “有股軍人的氣勢,你在西北軍裏都學過那些東西?”


  按照陳靖亞的意思,李少鐸應付一下,走走隊列拉幾個架勢便能過關,可是這個李少鐸一開口倒將陳靖亞嚇了一大跳。


  “騎馬、射擊、劈刺、計算炮火射擊諸元、武裝泅渡、繪製地形圖都會。”


  陳靖亞、馮庸、葉開都是高等軍校裏出來的軍人,聽李少鐸報出這一係列科目,可以認定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一名職業軍。可看看李少鐸的資曆,讓他們又覺著這個年前人是在吹牛。馮庸以懷疑的口吻,問李少鐸道:

  “你是不是在說大話?”


  李少鐸身體筆直,敬禮道:

  “請教官考核。”


  陳靖亞抬手打開腰間的牛皮槍套,抽出一把俄製左輪手槍,遞給李少鐸說道:

  “拆了它,並組裝好。”


  李少鐸接過手槍,看了看,說道:


  “俄製納幹轉輪手槍,俗稱七音子。口徑7.62毫米,采用氣封式轉輪,有單動型和聯動型兩種。你的這支是聯動型,屬於沙俄騎兵標準配置。使用7.62毫米埋頭彈,無論在威力還是射速、精度都比盒子炮差。可這槍有個還好處,出槍便能打,是近身防禦,應對突發事件的利器。”

  說話間,將眼睛一閉,單手持槍,手指飛動,頃刻間一支完整的左輪手槍已經便成了數個組件。


  俄製納幹左輪手槍在中國的東北、西北地區數量較多,因此不管是軍人還是土匪,對此槍較為熟悉。但這種單手拆槍的本事,除了長期使槍且技術精湛的人外,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李少鐸將槍拆解後,蹲下身子,將手槍零件一個個擺放在麵前,從衣襟裏掏出一個血色三角麵巾,將自己的眼睛蒙上。雙手齊動,不一會一支完整的左輪手槍又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陳靖亞從槍套上取下一粒子彈,遞給李少鐸指著三四十米處的旗杆說道:

  “目標旗杆頂上的圓球,一槍命中算你合格。”


  納幹左輪手槍是俄國沙皇時期的武器,有效射程隻有五十米,且由於扳機太重,如果不是經驗豐富的射手,大力扣扳機的動作會影響射擊精度。從這個距離上目視旗杆的圓頂,隻有一塊奉洋大小,若想一槍命中難度實在不小。


  李少鐸接過子彈,推入彈倉。身體正對旗杆,兩腳分開稍大於肩寬,雙膝微曲,形成彈性支承,兩腳尖稍向內合,含胸塌肩使身體重心下降。兩臂自然伸出,右手握槍,左手虎口在上掌心向內,圍握扳機護圈。或掌心向上,托握握把下方,並使槍身緩緩上抬。這種持槍射擊的姿勢,優點在於能能吸收手槍的後座,穩定射擊狀態,從而讓射手保持三點一線的瞄準狀態,提高射擊精度。


  “叭”


  一聲清脆的槍響過後,伴隨其中的是子彈撞擊旗杆銅圓頂的清亮響聲。


  “好!”


  馮庸對神槍手情有獨鍾,不由得拍手叫起好來。


  陳靖亞一把將葉開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此人什麽來頭?看這身手,絕對不是隻幹過童子軍這麽簡單。”


  葉開低聲回答道:

  “是共產黨派來監視日本人的。國民政府在外交上已經將蘇聯逼到了牆角,蘇聯方麵已經開始秘密向中蘇邊境集結部隊。為了確保日本人在中蘇開戰時不會趁機下手,特地將此人調來監視日軍的都動態。”


  陳靖亞心裏一驚,問:

  “咱們和蘇聯真能打起來?”


  葉開說道:


  “依我看,我們的張總司令未必真心想打,隻是借著蘇聯國內爆發危機想施展一下,在國內外樹立一下威望。南京的蔣委員長卻非常想打。不過,不是中央軍打,而是逼著東北軍與蘇聯開打。東北軍與蘇聯交惡,對於國民黨中央政府來說,有幾大好處,一,可以迎合西方帝國主義列強反蘇反共的政策,二,對東北軍也是一種削弱,第三,則可以將張學良緊緊綁在反共的戰車上,使其不得不聽從南京政府的調遣,可是他們卻忽視了盤踞在南滿鐵路上的的日本關東軍。蘇聯方麵之所以通過各種渠道嚐試與中國政府和平解決此事,可那些宵小之輩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根本不顧東北的安危,一味煽風點火將事態一步步推向了戰爭邊緣。”

  陳靖亞心係哈爾濱分廠的生產,問道:


  “哈爾濱的形勢怎樣?”


  葉開搖搖頭說道:

  “在國民黨中央政府的指示下,哈爾濱特區行政公署張光張景惠,不光查封了駐哈爾濱蘇聯領事館,還捎帶腳將中東鐵路局、遠東商船局、遠東國家貿易局、遠東煤油局、中東路機車總廠及三十六棚各工廠職工聯合會一並給封了。不但封了,還將包括中東鐵路局蘇方局長在內的大批管理人員給抓了起來。任命自己的親信郭宗熙就任中東路鐵路局副局長,任命原中東鐵路管理局理事範其光為中東路鐵路局代局長。在此期間,日本關東軍特務頭子土肥原,親自坐鎮哈爾濱,指揮雲集於中東路沿線的白俄匪趁機作亂。整個哈爾濱城,乃至中東路全線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蘇聯方麵既想維持中東路現狀,又害怕中蘇交惡日本人從中漁利,對蘇聯形成威脅,便請德國駐中國領事從中斡旋,希望能和平解決此事件,可是國民政府外交部門已經斷然拒絕了德國的調解,和談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


  陳靖亞問道:

  “蘇聯方麵既然害怕日本人從中漁利,為什麽不答應我們的條件,將中東路交還給東北軍政府?”


  葉開說道:


  “中東路是蘇聯維護其遠東利益的堡壘和基地,蘇聯政府自然不願意輕易放棄。如果當今國民政府或東北軍政府,忠實秉承了中山先生聯俄聯共輔助農工的三大政策,蘇聯方麵或許會考慮放棄中東路權益,可是現如今的南京國民政府反共大於應對外強的侵略,使之不得不為自己在遠東的利益做打算。”


  陳靖亞點點頭說道:


  “中蘇一旦交戰,日本人必不會輕易放棄此侵占東三省的絕佳機會。馮庸大學就建在南滿鐵路附近,距離日本人在沈陽的總部滿鐵奉公所隻有兩百米的距離,將這裏作為監視日本人動向的觀察點最合適。”


  這時,馮庸見他們兩人一旁竊竊私語,便大喊道:


  “知道你們師生情誼深,也不能讓我們在這裏看著你們師生熱聊吧!”


  葉開一拉陳靖亞,對其小聲說道:

  “根據目前的形勢來看,對東北威脅最大的是日本人,而不是蘇聯,要對付日本人必須和蘇聯結盟。近期有個大人物即將來東北,相信隨著這個大人物的到來,必能化解這場危機。”


  “大人物?”


  “那個大人物?”


  陳靖亞充滿疑問,才將要問,葉開已經拉起陳靖亞的手,走回到了馮庸和李少鐸身邊。


  作為一名資深的職業軍人,馮庸對李少鐸是滿意的。此時特戰訓練班才將初創,馮庸有心讓李少鐸做戰術教官,但葉開考慮到李少鐸的身份需要保密,還是讓他做了一名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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