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九三章風蕭蕭之大清寶藏
三九三章風蕭蕭之大清寶藏
“請問才將遇難的家父是…?”
青年既然手裏有大清國藏寶圖,就絕非等閑之輩,陳靖亞不由得發出了詢問。
青年點點頭說道:
“家父,四川徐矮子。”
青年口中“徐矮子”三字一出口,使得陳靖亞和王顯明都為之一驚。
徐矮子,武林怪傑,晚清十大高手之一,是南北大俠杜心武的授業恩師。據說此人乃山中棄嬰,賴川猴養大。偶有機緣,為師祖所救,從此日夜跟他老學拳學經終於成了一方名家。十餘載走鏢西南,從未遇過敵手。使得此人者隻知其為四川人士,皆不祥其名,隻知姓徐。因其身形矮小,下頜剛甫桌麵,故俗稱“徐矮子“、“徐矮師“。據傳徐矮師能踩水而行,如履平地,一—夜之間常飛步往返於湘川大山之間,可謂天盤功夫。杜心五是徐矮師收授的最後一個弟子,師徒情深八年,至峨嵋山修行後不知其所終。
陳靖亞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者,心中泛起了疑忌。老者身材的確矮小,可剛才檢查過,他身上並沒有槍傷。若以怪俠的身手,豈會受製於幾個日本特務。隨即扭頭對鐵木金戈和王顯明說道:
“你倆去院裏挖個坑,讓老人入土為安吧!”
青年見陳靖亞麵色冷峻,問道:
“你不相信我?”
陳靖亞問青年道:
“據說徐大俠傳授了杜心五武功後便隱居深山,怎麽又到了關外了?”
青年說道:
“義父早年加入四川哥老會,與孫武相交深厚。隱居峨眉山後,孫武來找他,請其尋找大清藏寶下落。義父受老友所托,與我假扮行走江湖賣藝為生的父女,在京津之地打探數年,終於於紫禁城中盜的動龍刀和藏寶圖。並攜帶這兩件物品,前往武漢想交給孫武。可是到了武漢後才知道孫武已然離開武漢,雲遊天下去了,人海茫茫無處尋覓。經過多方打聽得知孫武去了上海,義父便帶我去上海,可是孫武已經去了北平。那時節家父年邁,路途勞頓得了水土不服之症,到藥房求醫。豈料此藥房乃日本特務機關血櫻據點,我們求醫心切暴露了身份,他們在醫治時對義父動了手腳,想以此逼迫義父交出刀和圖。我跟義父逃出,到北平千佛寺找到孫武,孫武讓我們去關外找個姓葉的。見這兩件東西交給革命黨。可是到沈陽後,義父病發,我到日本藥房去尋藥,結果被他們抓住,關到了撫順日憲警大牢裏。”
青年的話說道這裏,陳靖亞全明白了,當即說道:
“以後咱倆就遇上了。”
青年點點頭說道:
“當時不是我不願意跟你們走,皆因為家中義父病重,又需躲避血櫻的搜尋,實在出於無奈。”
陳靖亞又問道:
“孫武老先生讓你們來關外到的革命黨叫葉開?”
青年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詫,問道:
“你咋知道?”
陳靖亞說道:
“葉開是我的老師。”
青年看了逝去的老者一眼,說道:
“爹,你聽到了嗎?我們終於完成了孫先生所托之事,你可以安息了。”
王顯明和鐵木金戈進來說道:
“墓坑挖好了,我們一起將徐大俠安葬了吧!”
青年說道:
“請稍等,我要為義父披麻戴孝。”
言吧,轉身去了隔間。
等青年再出來時,大家驚呆了。
青年身上的破衣爛衫已經不見,換上了一身素色女裝。臉上的滋泥也洗去了,取而代之是一副嬌美的麵容。頭罩素麻,宛如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女子走到陳靖亞麵前,將一塊素麻布遞到陳靖亞眼前,美眸含雨說道:
“義父一生未娶,唯將小女撫養成人。膝下並無子嗣,可否請陳先生代為披麻戴孝?”
陳靖亞接過素麻布說道:
“徐大俠忠義千秋,能為徐大俠披麻是我的榮幸。”
由於血櫻隨時可能返回,入葬儀式簡單而莊重。
掩埋了徐大俠後,女子突然對陳靖亞說道:
“我自幼被義父收養,義父賜名徐鳳儀,希望陳先生莫相忘。”
言必,猛然間從中抽出一短刀,向自己的咽喉插去。
“停手”
陳靖亞眼明手快,一掌打落女人手中短刀,嗬道:
“你想為義父殉身也不能在這時,難道義父的仇你就不報了嗎?”
“報仇,血櫻。”
女人呢喃著,銀牙緊咬,對陳靖亞一抱拳說道:
“鳳儀此後願追隨陳大哥身前左右,做牛做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隻求陳大哥助小女滅了血櫻為父報仇。”
這時,受王顯明指派,在外麵放風的杏兒跑了進來,急切的說道:
“外麵全是日本浪人和特務。四處抓人殺人,滿鐵附屬區內的日軍警也在集結,大有動手的跡象。”
陳靖亞麵色一沉說道:
“看來這一遭是躲不過了,索性大鬧他一場,也讓日本人見識見識東北民眾抗擊到底的決心。”
言吧,掏出紙筆寫了一封信交對杏兒說道:
“你去馮庸大學找一個叫霍維州的,一定將這封信親手交給他。”
杏兒接過信,將信收在懷中,才將轉身要走。
陳靖亞說道:
“外麵不安全,顯明和賈教授你們也去吧。”
王顯明遲疑了一下,問道:
“那這裏…”
陳靖亞明白王顯明的意思,說道:
“有韓月、張誌超、鐵木金戈在,沒問題!”
王顯明知道陳靖亞是為保護賈小侯,借故讓自己和杏兒將他送到馮庸大學。便拽著賈小侯,與杏兒一起出了小院,直奔馮庸大學而去。
看著王顯明他們走後,陳靖亞對大家說道:
“我們也走吧!”
隨即帶著大家向徐大俠墓鞠了三個躬後,離開小院來到了大街上。
小南門裏大南門不遠,可是當他們剛走到大街上,便被一群身穿黑衣的血櫻會特務,和日本浪人給盯上了。
“打過去。”
麵對蜂擁而至的血櫻特務和日本浪人,陳靖亞下定了放手大幹一場的決心。抽出金槍,對身後的人下達了命令。
圍上來的那些日本人中有被擊退的血櫻特務,他們在這群人中發現了徐鳳儀,嚎叫著:
“揮著手裏的刀槍便圍了上來。”
陳靖亞朝天鳴槍一響大聲說道:
“為不傷及無辜,我建議我們雙方都不用槍,如何?”
日本浪人的腦子裏全是武士道,有自持人多勢眾,自然同意來一場武士間的決鬥。血櫻的特務們有心活捉徐鳳儀,也怕槍彈無眼傷了她,也紛紛收起了槍。
陳靖亞環顧四周,見周圍有二三十號手持利刃的日本浪人和血櫻特務,低聲命令韓月和徐鳳儀道:
“你倆靠邊。”
此時韓月業已收起七星子,兩把短刀在手,聽陳靖亞這樣說,便說道:
“四周全是日本人,能躲哪裏去?一起上吧。”
陳靖亞緩緩抽出動龍刀,低聲命令道:
“張誌超保護韓月和徐鳳儀,鐵木金戈和我一左一右,大家注意配合。”
鐵木金戈一抖手中的鐵鏈,說道:
“看俺怎麽殺他個落花流水。”
陳靖亞鐵木金戈、張誌超結成三角陣,將韓月和徐鳳儀護在中間。
隨著包圍圈的漸漸縮小,陳靖亞大喝一聲:
“動!”
身形一閃,人和刀一起衝了出去。與此同時鐵木金戈也動了,龐大的身軀一躍數丈,手中的鐵鏈化成一道閃電,向近在咫尺的日本浪人橫掃過去。
鐵木金戈不會武功,使的招數,來源於蒙古人手中的鞭術。不用時盤在鐵木金戈腰間,動時宛如靈蛇招法怪異,攻擊範圍廣殺伐威猛。那些手持長刀的日本浪人,一時間竟然找不到攻擊的破綻。
陳靖亞刀法精湛,再加上動龍刀削鐵如泥,刀鋒所到之處必有刀劍折斷之聲。
十五分鍾過後,陳靖亞鼻尖上見了汗,大叫一聲:
“退!
與鐵木金戈、張誌超,同時退回,組原本的三角隊形。
再看那些日本浪人和血櫻特務,已有七八個帶傷,四五把長刀被斬斷。
日本浪人血櫻的小頭目八目益雄,與陳靖亞交過手,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中國人相當厲害,見陳靖亞等人後撤,從懷中偷偷抽出了手槍。
徐鳳儀眼尖,手腕一抖,一支袖箭破風而出,正中八目益雄
持槍手腕。
日本人造的王八盒子是德國魯格手槍的簡化仿製版,此槍使用8毫米手槍彈,基線長,精度高、子彈傷害力大。可是由於過於注重大量生產所需,簡化的工藝太多,造成了此槍存在撞針易折斷,掉彈匣和卡克走火的毛病。撞針易折斷,是因為鋼材質量不行所致,掉彈夾是因為卡榫設計有問題,那麽卡克走火則是因為腦殘的日本設計師們,在簡化生產和工藝的同時,又想給它賦予更多的功能所致。
這槍從八目益雄手裏掉落到地上時,受到撞擊而走火了。
“叭”
這一槍雖然沒有傷到人,可是卻終止了不動槍的約定。
嘩啦,不管是日本人還是陳靖亞他們都持槍在手,槍彈上膛。
此時陳靖亞他們就在大街中心,四周都是黑洞洞的槍口,一旦交火他們五人必成日本人的靶子。
就在這危急時刻,街口處突然傳來一陣花機關的噠噠聲。
張鳳岐帶著機動大隊趕來了。
沈陽警察署機動大隊才將組建一年多,全部警員一百八十名,每人一輛民生廠產的自行車,配備的武器為匣槍和和花機關,是遼寧警察署署長黃顯聲手裏的一支生力軍。
鳴槍示警的正是機動大隊大隊長張鳳岐,張鳳岐鳴槍鎮住局麵後,大聲喊道:
“這裏是沈陽警署管轄地盤,任何人不準在這裏動刀動槍,否則老子的槍下可分不清哪個是日本人哪個是中國人。”
麵對幾十支花機關,和義正辭嚴的張鳳岐,日本人的囂張氣焰頓時減去了大半。血櫻頭目大山葉八浪見沈陽警察包圍了自己,當即大叫道:
“他們不敢開槍,給我殺出去。”
“噠噠”
張鳳岐手裏的花機關再次響起,在蠢蠢欲動的日本浪人腳下激起了一陣煙塵。
張鳳岐手端花機關,大嗬道:
“你們衝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