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六O章風蕭蕭之痛打長島鐵甲車隊
四六O章風蕭蕭之痛打長島鐵甲車隊
“叭”
一粒6。5毫米子彈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飛向目標。
緊接著,一個漸大的黃點倒了下去。
“噠噠”
“小心機槍。”
白毓春一把將小真龍拉下戰壕,密集的子彈,在戰壕邊緣激起一陣塵煙。
三八式步槍彈道平直,有效射程460米,比當今最先進的德國K98步槍還遠六十米。有效射程指的是,在這個距離內子彈彈道是平直的,而小真龍剛才打的那一個目標,超過了三八式步槍的有效射程,因此打出的子彈不但有弧度,還會受到風速等自然因素的影響。能在這個距離上,一槍命中比黃豆粒大不了多少的目標,除了手裏的槍械要過硬外,對射手的技能和心理要求也非常高。
日本可利用的戰爭資源不多,遠遠不能滿足日本軍人得野心。因此日本政府要求軍人必須具備精準射擊的能力。一名普通的日本士兵經過嚴格訓練後,要具備在三百米內五發子彈命中伏靶,三發之內命中胸靶的能力,但是要在五百米能一槍命中,對於經過長期訓練的鬼子來說也是極其震撼的。
小真龍那一槍,讓這些鬼子再不敢直著身子大搖大擺的衝鋒,而是彎著腰提著槍向前極速運動。
不一會,這夥鬼子進入到了開闊地,並呈散兵型散開。
義勇軍戰士們手裏的老套筒漢陽造太過老舊,有效射程已經大大縮水,在三百米的距離上毫無精度可言。為了不浪費寶貴的子彈,小真龍並未讓戰士們開槍,自己一邊不斷變換射擊陣地,躲避地方的機槍壓製火力,一邊狙殺進入開闊地的鬼子,減緩鬼子的攻擊速度。
別看小真龍隻有一支槍,但槍響過後必然有鬼子中槍。此舉極大的震懾了進攻的鬼子,也使得進攻的鬼子變得小心翼翼,放慢了突進的速度。
攻擊的鬼子這一放慢速度,便給迂回包抄的王申他們留足了時間。
當鬼子們進至陡坡下時,白毓春大喊一聲:
“打!”
戰壕裏二十餘支老套筒漢陽造,一起爆響了起來。
老套筒再破舊,一百多米的距離,威力還是有的。
二十多支槍一起射擊,不亞於一挺輕機槍的密集掃射。
當即便有四五個鬼子中槍倒地。
八目益雄見陣地上彈雨雖然密集,但並沒有聽見機槍的咆哮,大叫道:
“擲彈筒掩護,攻擊!!”
四名擲彈筒手,急忙將擲彈筒在地上,取出擲彈筒彈,便向陣地上釋放。
小真龍一見,急忙調轉槍口,瞄向擲彈筒手。可是,此時他已經被八目益雄布置在側對麵的機槍手給盯上了,小真龍手裏的槍未響,一陣彈雨潑灑過來。小真龍躲避不及,手臂中彈。白毓春一見,急忙接過小真龍手裏的步槍,變換到一個有利得問位置後,將手裏的步槍瞄向了鬼子的機槍手。
四百多米的距離,定位、架槍、上膛、擊發一氣嗬成,鬼子機槍手應聲而倒。
正在包紮傷口的小真龍目睹了這一切,對正給自己包紮的隊員說道:
“不愧為是講武堂的教官,一出手就不同凡響。”
用擲彈筒掩護步兵突擊的辦法是恰當的,正當八目益雄指揮自己的士兵即將衝上陣地時,王申帶領奮勇隊二十多名隊員,業已到達攻擊位置,並發起了凶猛的衝鋒。
機槍是步戰利器,王申對這東西情有獨鍾,才將發起攻擊,便與另一名手持花機關的隊員,向距離自己不遠的機槍射擊位置猛撲了過去。
由於距離太近,王申他們突進的速度又快點,機槍組的四名鬼子還沒回過神來,便倒在了兩支花機關的彈雨中。
擊斃了四名鬼子後,王申跑上前去,看了看架在地上嶄新的歪把子,對另一名隊員大笑道:
“來,讓老子試試這家夥。”
“噠噠”
輕機槍在攻擊陣地的鬼子後方爆響了起來,橫飛的子彈擦著八目益雄的耳朵邊嗖嗖的飛過。
八目益雄大驚,急忙指揮部隊撤退。可是此時已經來不急了。
陣地上的義勇軍戰士們一聲發喊,一起挺槍掄刀衝了下來。
一場實力懸殊的白刃戰就此展開。
日軍注重白刃戰,將三八式步槍設計的跟自己身高差不多高,再裝上長長的槍刺。到了戰場上,平均身高隻有一米五的鬼子兵,卻挺著一支長一米七的長矛。可是奮勇隊手裏的櫻槍足足有兩米長,比及鬼子裝了長刺刀的三八式步槍還長了不少,又是兩個打一個,因此在肉搏戰中占了不少便宜。
僅僅經過十多分鍾的戰鬥,除了一見大事不好,帶著一名隨從趁亂逃脫的八目益雄外,四五十名朝鮮鬼子兵被全殲。
由於長島指揮的戰車隊並沒有奪取陣地的想法,因此長島指揮他們在距離正麵陣地不足兩百米處便停了下來,隻是集中重機槍向陣地表麵猛烈射擊。
闞玉田見鬼子的鐵甲車遠遠的停下不走了,心中疑惑,問帶著機槍趕來支援的肖文:
“小鬼子這是要幹啥?想用重機槍將我們的陣地削平嗎?”
這時側翼陣地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肖文一驚說道:
“鬼子這是正麵牽製側麵迂回,幸好白長官帶著預備隊去了哪裏應該不會有問題。”
一聽這話,闞玉田臉上浮現出一絲慚愧之色,說道:
“剛才我還誤會了白長官,以為他跟那些東北軍的官老爺們一樣,看到事情危機便獨自溜了呢?”
肖文對闞玉田說道:
“日本人占領沈陽時,我跟白長官都不在東山嘴子。清晨我跟白長官就出了沈陽,一路去了錦州搬救兵。可是張廷樞接到命令不讓發兵,我們完全可以去北平或留在錦州某個職位,但白長官堅持返回東北拉隊伍收複失地。”
闞玉田點點頭說道:
“九一八事變後全國都說咱東北軍窩囊,我覺著也窩囊,可就是沒人說說咱東北軍為啥窩囊。不是咱們的將士不能打,不是東北的漢子沒血性,是她娘的…。,哎!真是便宜了小鬼子了。”
倚靠在戰壕壁上的闞玉田懊惱之下,一把揪下了頭上的狗皮帽子。
就在這時側翼陣地上的槍聲越來越密集了,闞玉田有些擔心的問肖文:
“側翼陣地上隻有二十多支老套筒,需不需要支援一下?”
肖文笑道:
“以白長官的指揮才能,別說是四五十個鬼子,就是來一個中隊也拿不下側翼陣地。你老就別瞎擔心了!”
果不其然,就在側翼陣地槍聲停歇不久,白毓春指揮著一支隊伍出現在了長島車隊的側翼。
此時白毓春繳獲的兩挺歪把子和四支擲彈筒派上了用場,一枚枚擲彈筒彈,在鐵甲車隊列間炸開。
長島一見急忙指揮車隊調頭,準備憑借鐵甲車的速度脫離戰場。
可是白毓春和闞玉田好不容易撈著條大魚,怎能輕易讓他們脫鉤而去。當即指揮隊員們,奮不顧身的衝了上去。
轉在車廂上的重機槍遠射威力無比,可是一旦隊員們進至四五十米的距離,那威力就不頂事了。一枚枚手榴彈被拋進了,正倉皇調頭或倒車的車廂,或加裝了鋼板的汽車地步。在接連不斷的轟隆隆聲中,有五輛汽車被炸毀,剩餘三輛及時撤離的鐵甲汽車,在載著長島等人倉皇逃回了梨樹鎮。
就在白毓春闞玉田率部與八目益雄等,在長山屯展開惡戰之際。
陳靖亞與鐵木金戈、韓月、徐鳳儀假扮成商旅,來到了十裏堡火車站。
距離四平街火車站三十裏的十裏堡火車站,完全是一個貨運站。不管是從長春還是洮安、沈陽方向來的貨物,大多都要在這裏集中,在分別運往關外。因此這裏的貨棧倉庫林立,平日商賈如織。自從日本人搶占了大半個東三省後,四洮、吉海、大鄭鐵路斷絕,十裏堡貨運站作為重要貨運中樞,蕭條了不少。
陳靖亞等人在距離火車站不遠的貨場區轉了一圈,見這裏好多倉庫都有鬼子和偽警察守著,根本不可能知道那片倉庫裏放著供鬼子過冬的棉衣。
眼看著發起攻擊的時間越來越近,陳靖亞不免有些焦急。
這時鐵木金戈不合時宜的喊了起來:
“陳大哥我餓了,咱去對麵的包子鋪吃倆包子吧!”
陳靖亞正煩呢,聽鐵木金戈喊餓,禁不住大聲斥責道:
“這還到晌午,先忍一忍。”
徐鳳儀向倉庫區對麵的街市看了一眼,說道:
“遇上難事了難道就不吃飯了,興許吃過飯有精神了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陳靖亞也覺著自己有些莽撞,便當即對鐵木金戈道歉:
“金戈兄弟對不起,我剛才有些著急,嘴上沒有把門的。”
鐵木金戈憨憨對一笑說道:
“俺食量大,普通人一天吃三頓,俺要吃五頓,大哥可別嫌棄俺!”
徐鳳儀說道:
“陳大哥把兄弟安危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怎麽會嫌棄自家兄弟呢!金戈兄弟這一喊餓,我覺著肚子裏也有些空。走我請大家夥吃飯去!”
剛才鐵木金戈喊著要吃包子,可是徐鳳儀帶著走到街口的包子鋪時並沒有停下,而是又往裏走了一段,找了一家門臉不錯的飯莊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