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八二章戰三江之八十五
四八二章戰三江之八十五
駐哈爾濱美國大使漢森的意見也是前往下江一探究竟,麥考將軍更是對莽莽興安嶺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充滿好奇。
可是此時的哈爾濱城郊炮火連天,城內風聲鶴唳戒備森嚴。
日本特務機關為掩蓋侵略行徑,更是對調查團成員加以嚴密監視,並限製了其行動範圍,這會若想出城去往北滿抗日根據地,勢必登天還難。
甭管多難的事的凡是用上心了,總會有辦法的的。
經過商量,漢森提出了一個方案,由麥考將軍帶領國際紅十字會成員瑞士記者李恩特、美國記者石恩特,一行三人裝扮成牧師由南門出城,到雙城後在轉到呼蘭前往海倫與馬占山見麵。
可這裏麵存在一個問題,由哈爾濱到雙城容易,可要在雙城逃離日本特務的監視那就難了。
薑鬆年細細思量了一會後,對文森和麥考說道:
“你們到雙城火車站下車後,剩下的事就由我來安排吧!”
文森見薑鬆年信心十足,有些奇怪的問道:
“難道你真有辦法?”
薑鬆年說道:
“隻要你們能秉持國際正義,我們就一定能保證你們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實的,且還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
第二天清晨,由於日本人戒嚴的原因,哈爾濱商會門前人流稀少。隻有有幾名臂彎裏夾著裝了刺刀的三八步槍的日本憲兵,在哪裏來回逛蕩,不時將狼一樣的目光盯向急匆匆而過的路人。
一輛英國產萊斯汽車停在了商會門口,車門一開,一名身穿英國產格子西裝,腳穿意大利皮鞋的年輕人,從豪華的車廂裏鑽了出來。
別看這名年輕人年齡不大,可是派頭十足。連在商會門前站崗的日本憲兵,老遠看見他都要站好立正敬禮。
別看這名年輕人年紀還不到二十,他可是東三省鼎鼎有名的夢實投資公司總裁丁非。
夢實投資公司的後台是,才將成立不久的,偽滿洲國軍政部部長兼東省特別行政區長官張景惠,總裁便是張景惠的堂侄丁非,丁大公子。夢實投資公司雖然剛新成立不久,但依仗著張景惠的特殊地位和權利發展卻不滿,僅僅不到半年便成為了一家擁有夢潔紡織廠、克拉克大酒店,和平醫院、護國飛行俱樂,北支鋼鐵廠等諸多產業。
當然這些產業絕非夢實投資公司一手創立的,而是張景惠利用手裏的職權巧取豪奪而來。
丁非今天到哈爾濱商會來,是以商會理事的身份出席會議的。
丁非邁開大步走到商會門前時,發現商會大門口張貼了一張啟示,由於啟示是用紅紙寫的,顯得格外醒目。便站住腳,往四周一看,見有青年人臂彎上拖著一摞報紙在哪裏高喊著:
“看報了,看報了,日日新聞,滿洲新報免費送。”
丁非點手叫過那名賣報青年,問道:
“有夜哨嗎?我喜歡陳紫的文章。”
青年搖頭說道:
“沒有夜哨,買份日日新聞吧,滿洲新報免費送,裏麵有料。”
丁非點頭,說道:
“來份有料的。”
青年飛速的從斜跨在身上的報袋裏取出一份報紙,遞到丁非手上。
丁非接過報紙邊付了錢,邊走便展開,裏麵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
“咖啡館八號桌。”
便收起報紙徑直向位於商會一側的咖啡館走去。
薑鬆年換了一身裝扮,西裝革履,端坐在八號桌旁邊,看著一份日日新聞。
丁非進了咖啡館徑直走向八號桌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看了對麵的薑鬆年一眼,低聲問道:
“有洋煙嗎?”
薑鬆年放下報紙,答道:
“有,也有洋皂,要不要試試?”
丁非點點頭說道:
“好的。”
薑鬆年探身從桌子下麵的皮包裏取出一條洋煙,及一塊洋皂,用報紙蓋著遞了過去。丁非取了洋煙和洋皂後,便急匆匆的出了咖啡館。
今天哈爾濱商會會議的議題是,如何為籌建中的偽滿洲軍準備物資。
由於夢實投資公司下屬的夢潔紡織廠及北支鋼鐵廠,隻要業務是為關東軍及偽滿軍加工被服及修整槍支,因此整場會議的中心便很快轉到了丁非身上。
會議開完,大街上的路燈已經點亮。
丁非乘車回到張公館後,馬上返回自己的房間,取出薑鬆年交給的洋皂,找來小刀將洋皂劃開後,裏麵露出一張一封密信。
看完密信,取來火將密信焚燒。
然後打開房門,對警衛的士兵說道:
“讓衛隊班長金穀來見我。”
丁非所居住的遁園張景惠在哈爾濱的公館,張景惠就任滿洲國議長,軍政部部長後便搬到長春去住了,而這裏仍留了約三十幾人的警衛部隊。
金穀是朝鮮人,參加過朝鮮獨立軍,在丁非的安排下進入張景惠衛隊任班長。
金穀奉命來到丁非的房間後,丁非向金穀安排了具體任務,囑咐其一定要謹慎行事。
第二日清晨,丁非在金穀率領的一班警衛的護衛下,乘車前往雙城火車站,因為哪裏新到了一批來自華北的棉花。
車子在顛簸的公路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丁非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金穀:
“都安排好了嗎?”
金穀點點頭說道:
“都安排好了,他們昨夜就出發了。有八個人,個個都是好手,放心吧!”
丁非說道:
“此事事關重要,不管付出多大犧牲也要,將這幾個外國人安全送到根據地。”
金穀問道:
“你說那些外國佬能提我們說話嗎?如果英國人、美國人說話管用,是不是也能幫我們收複朝鮮呀!”
丁非搖搖頭說道:
“你知道鴉片戰爭後西方列強叫我們什麽嗎?豬玀!在他們眼裏中國與朝鮮一樣,都是他們掠取利益的地方,他們才不管我們的主權是否被侵犯,更不會將萬千民眾的生死放在心上,隻關心他們自己能得到多少利益。”
金穀又問:
“你在日本留過學,你說日本人怎麽就那麽難打?朝鮮獨立運動的規模也達到了百萬民眾之多,但在很短時間內就失敗了。”
丁非說道:
“朝鮮獨立運動迅速失敗的主要原因在於,其主要領導者輕信了歐美列強的民族自決理論,對於窮凶極惡的帝國主義列強,隻有遊行示威是不管用的,隻有堅決拿起槍杆子和他們去戰鬥。用血浴火重塑民族尊嚴,才是抗敵致勝的正道。現如今我們的政府也犯了這種錯誤,太過迷信西方列強的幹預,而忽視了號召民眾展開武裝鬥爭的重要。”
在雙城會車站接上薑鬆年一行四人後,丁非用車子經哈北送至呼蘭河附近一處密林邊緣,一聲呼哨,密林裏冒出幾個身穿布衣,肩背步槍牽著四匹馬的年輕人。
丁非將一張偽滿政府簽發的通行證交給薑鬆年,並對其說道: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剩下的路就隻能靠你們走了。日偽哨卡就出示這張通行證,進入交戰區後這張通行證就不起作用了,但沿途還有一支小隊暗中保護你們。”
薑鬆年與裝扮成牧師的麥考等人謝過丁非,上了馬在這幾名年輕人的指引下,繼續向北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