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釣大魚兒
“皇後嫂嫂，這林家小姐可是不知禮數？逐出宮便是了。”嵐親王突然一轉嬉笑的臉，怒氣騰騰地直指林月笙。
我撫了撫眉，望著純妃，純妃也正狐疑著自己妹子到底何處惹著了這嵐親王了。
一時都不說話，這嵐親王可不是個靜靜兒的主。
“皇後嫂嫂不是說替著臣弟看看的，這看完了吧？
這嵐親王那眼神兒直直暗示著我，就等著我說一句他喜愛聽的罷。
“然，純妃念著自家妹子，本宮既然宣了進宮，也不能多霸占著。”
一句話點到為止，純妃也是心知肚明著，即刻就起了身，“臣妾謝過皇後，那就先與月笙退下了。”
嵐親王礙著我擺在這兒，可那雙眼是直直瞪視著林月笙。
林月笙那是臉不紅氣不喘地跟著純妃行了禮，步履穩當辭了出去。
“嵐親王，今日不知禮數的，要本宮說當指是你嵐親王了。”並為招呼這嵐親王落座，我忍住笑意，嚴謹萬分地說著。
嵐親王自是見著我的臉色不對勁，懨懨地自坐在一邊坐榻。
“皇後嫂嫂，可不知道，那林月笙就是最會做作了，她心裏肯定是巴不得能嫁給臣弟了，臣弟可是身份尊貴的親王呢。”
我倒也忍不住笑意，“這有時候可不能光看著門當戶對的門第，嵐親王可想有一位女子不為著你的身名功祿，隻為你一人？”
“皇後嫂嫂，這說的可真是懸。放眼整個京城有這樣一女子？”嵐親王睜大著眼睛，擺明一臉的不信服。
“有又者無，那不是看嵐親王的本事了？”相信嵐親王這幅麵貌拋棄身份，京城內還是會有著女子多瞧著兩眼，“可若還有一事兒，本宮覺得林月笙倒是能耐著親王那時而氣躁的脾性了，這要是換成別的府上的小姐，見著親王似如才剛那副模樣，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
“皇後嫂嫂，這話說的意思是？”嵐親王左掌拄著下巴，探視的目光看向我。
我隻當是淡笑一聲，“嵐親王自然知曉，皇上所選不會是隨意一點的旨意。定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最佳人選。”
“那臣弟該如何做呢？”
想著皇上前幾日那苦惱的神情，心下一喜，怎的就上著勾了，這條大魚還挺乖巧的啊。
我隻能忍住竊喜，淡笑著，“嵐親王便是接下皇上頒的指婚聖旨。”
“就如此？”嵐親王滿臉開始著疑慮了。
“當是，林月笙可是本宮看好的嵐親王府嫡夫人，這日後若是讓著嵐親王欺負了去，嵐親王如今已是知曉了那月笙背後靠的不隻有純妃還有本宮罷。”略帶有些意味的眼神看著嵐親王，又說著，“如此。嵐親王應是知曉如何做了？”
“這怎麽……臣弟是想請皇後嫂嫂……”嵐親王坐不住的，雙手無措地比劃著。
原是想信任著我這個皇後去看了林月笙後跟皇上說不合適，如今我倒也是站著皇上這邊，嵐親王徹底慌亂了。
“臣弟可不想……”
“誒？嵐親王可是得謹慎言語，這話語萬不得讓旁人所聽了，這事兒一傳可不眾人皆知了。”我適時攔斷那繼續說下去的話語，“嵐親王何不在暗處，望著那林月笙到底本性是如何之人？”
“暗處？那不是偷……偷……”嵐親王語氣塞住了。
是了，他自小許是還未做過這等不明光的事兒，我笑著，“那本宮可告於親王一個關於皇上的趣事，比著親王去做這事兒還更甚的事兒。”
“當真？可是什麽事兒？”嵐親王一聽有了興致，一蹦直接走到我跟前來。
“真需要本宮告知的話，親王將著暗處觀察來的林月笙是何樣的，來做交換如何？”我略微沉吟著，問著嵐親王。
怎的料，我話音一落，嵐親王就是一句一言為定。
又上著勾兒了，我臉上的笑意越地加深，看來我揣測無差錯，得要摸著這嵐親王的秉性來辦著他。
年在緊湊有序地準備下順利如期到來，似乎忙活了些，這日裏按著見過各個親王的嫡夫人側夫人，又見過各個宗府前來拜年的宗府夫人小姐，收了禮，又回贈著禮。禮倒是前些時候就已經備好的，沒什麽可忙活，就是這日晚上有個家宴，連著各供嬪妃的娘家家眷亦請進了宮裏來。
午後剛過，宗府夫人大概是不會再有來拜年的了，我同著容媽到了家宴所在宮殿。
內侍官員領著一眾內侍及宮女正忙得不可開交，見著我進來了，趕緊跪地行禮，說著吉語。
我知著不好耽誤著，叫了起，讓著他們繼續，自在一邊兒看著即可。
內侍官員也就告了退，指揮著手腳加快些。我想著這宮內皇上必是派遣信得過之人，便也就會心一笑，隨著容嫂到了淑翠殿。
一直未見著淑妃的女兒欣雨公主，今日大年也不好不去見見，就順道兒過去了。
“這個贈與我們欣雨公主的長命百歲鎖，瞧著機靈兒的，若是會說話兒了，叫聲父皇。想是能把皇上樂嗬的了。”我將著自己親自縫製的紅色錦緞刺著長命百繡的鎖樣香包贈與心鬱公主，還有一個呢，是贈與胞兄的兒子小武的。
“皇後這禮物可真是貴重了。”淑妃聽著是我親自縫製的，驚訝道。
“也是件心意兒的禮，本宮歡喜孩子，如今這還不會自己跑跑跳跳呢，等著過幾月裏，能自己跑跑跳跳的，可得帶著去恰仙宮裏轉轉。”看著穿著喜慶兒的欣雨公主笑得可人，我也歡心地同她笑著。
淑妃聽著自是笑著應下。
這邊轉著出了淑翠殿，容媽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容媽，我知曉你要說些什麽，可這事兒，今日又是過年，就說著喜慶兒的話吧，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同著容媽笑顏道。
“嗯，小姐。看著這些時日笑容多了，老奴也就放心了。”容媽今日可是也穿得極好看。
心情稍微鬆散地愉悅著，趕著是著年過的，沾著些喜氣兒了吧。
才走至恰仙宮宮門前，就見著數位侍衛守在那宮門前。
心下微疑，卻也不由得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一進內殿，見著皇上坐在那上首，手邊是翠菊泡製來的青花瓷蓋的茉莉花茶了，一進著滿殿內都是溫暖的茶香。也甚喜著這茉莉花茶香氣鮮靈持久，滋味醇厚回甘，湯色清澈明亮。
微微一福，說著吉語。
“皇後可是比朕來得忙，這瞧瞧呢，宮裝都還未換上。”皇上斟著茶，一雙眼卻是看著我。
身旁的容媽，正要跪地，我讓著她先下去，才走至皇上的身邊。
皇上已是一身明黃的服飾，而我不過一身輕落的淡粉衣裝，雖看著也是名手裁製，可這衣裳的顏色倒不合今日裏的皇後所穿的了。
不過是後宮走動，讓著容嫂給換下了。
“皇上今日事兒可忙好了？”聽說了今日封寶，皇上和一眾大臣一早天未亮，就出宮到宗廟祭拜祈福了。
“適才去哪兒了？”皇上瞥了我一眼，捧起茶杯來飲著。
“家宴長陽宮那處兒都準備得不錯，又去淑翠殿見著欣雨小公主，送了個禮兒，是這樣的，淑妃看著都歡喜。”我從袖口掏著另一隻長命百歲香包。
皇上都是眼神兒一亮，又飲了口茶，“怎的還有一隻？”
就知曉皇上會這樣疑問，我舒展眉眼地坐到一邊榻上。
“今日家宴應是能見著我胞兄那孩兒，皇上不是見過的，叫……”
話未說完呢，皇上手上那隻青花瓷茶盞落地碎成片兒，容嫂進了來，嘴裏念叨著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我隨意收好香包，起身走到皇上身邊問著，“皇上可燙著了？”
握著皇上的手仔細察看著，卻發現這平日溫軟的手心冰涼得嚇人。“皇上……”
這是怎麽了嗎？
“皇後先去換了宮裝，隨著朕先去長陽宮。”皇上抽回手，那手握成拳隱入明黃袖口。
我福了身，隨著容媽去換了正紅皇後的宮裝。又梳妝了下頭飾。
才隨著皇上身後，去了家宴所在宮殿長陽宮。
不得不說的是，這裝飾完整後看著倒眼界一新，礙著身旁皇上自摔了茶盞一直不對勁，也就無法舒心再細細去看。
側臉看了下皇上，正閉著眼養著神兒。再看看殿內，殿門外還是一片明亮，晚宴不是掌燈時才伊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