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我傷心,是看不透你這個人!也不知道,你心裏是什麽想法?真是讓人費解?!”。她話裏的意思,我懂。自上次我到她的家裏,將她灌醉之後,放在床上,脫光衣服,而我又在關鍵時刻,悄悄走人,這讓她想起來就惱火。那時候表現出來的“凜然正義”,與現在這樣一宿幾鳳的“浪蕩猥瑣”,形成了太大的反差,這讓她接受不了。
更何況,我在東莞桑拿中心“瀟灑”,被留在那裏當人質,讓她搭車送錢來,她心中自然不疼快,這是人之常情。聽聞她的話,我笑笑,笑而不語,沒有理她。
行了一段路,她憋不住了,從副駕上伸出手,將我的腰肢輕輕捅了一下,說,你倒是說話呀?嘴巴子給縫上了?我這才回頭,我說,你讓我說什麽好?她笑起來,說,你愛說什麽,就說什麽,不過,你得朝我高興處說,不然的話,嘿嘿,你的把柄也掌握在我的手裏,我不開心了,匿名發條短信給蕭夢岩,看她整不死你!
一聽她提到蕭夢岩的名字,我的臉色就陰鬱了,就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像她一樣的699。想來,也真是好笑,自已左看右看,千挑萬選,怎麽就會將她看出蕭夢岩的胚子來呢?
李曉婷看我沉默不語,以為是自已一的“威脅”有成效,她得瑟地問,怎麽,你怕了吧?
我搖搖頭,說,沒有!我才不怕!
她說,那怎麽啦?拉肚子?還是昨天晚上搞多了?現在腰疼?
我說,暈死,你一個大姑娘家,說話別那麽出格行嗎,什麽搞多了?也最多就是二次三次。你說得文雅一點,文雅一點,就不行嗎?她一聽,咯咯大笑起來。很簡單的人,很簡單的衣飾,頭發披肩,下身是牛仔褲,上身是T恤,簡潔利落的樣子。
我笑笑,繼續說,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而是,我和蕭夢岩,已經離了!
什麽,離了?她有些驚訝,手捂著唇角,望著我,說,不會吧?你們前些天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我聽人說,她還懷孕了!
我肯定地說,這事兒還有假?什麽事都能騙人,這事兒不能吧!
她說,少來了,你們男人,往往就是用離婚了來騙女人,我前些天認識一個男的,挺有錢的,和他談了兩天,他也說離婚了,我便偷偷跟蹤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他說的那樣,挺有錢的,想不到,他有錢不假,但沒有老婆就假了,他不僅有老婆,還有二個孩子!說這話時,她望著我,從我的臉上沒有看出有多少狡滑的笑,便認真地說,你們離了,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說,前幾天吧!你看——
我將頭上的棒球帽子摘了下來,露出光頭。我說,蕭夢岩現在和許勇在一起膩歪,被我知道,我和許勇打起來,他將我的頭打傷了,這是縫針的地方,我將他的肋骨打斷了……李曉婷湊近過來,很驚訝地說,我還以為你怕人認出來,故意戴個帽子裝逼呢!原來,是這事啊!
她將我的頭看了看後,又接著問,就因蕭夢岩和許勇關係好,你就和他揍成一團,還離了婚?
我本來想將許勇和蕭夢岩想將各自家裏的錢都挪出來,然後占為已有,再各自離婚的事,說給李曉婷聽,但一想,還是算了,這些事上,蕭夢岩和許勇雖然惡毒了一點,陰險了一點,怎麽說,蕭夢岩到最後時刻,莫不堅守著良心,最後還是將錢,給拿了回來;許勇莫不也是如此,雖然長久地與李曉婷打著離婚的拉鋸戰,死活就說自己沒錢之後,最後離婚時,還是分給李曉婷二百多萬元。他們的行為雖然讓人憤恨,但李曉婷不知道,她不知道,就已經過去了,免得讓她的心裏添堵,何況,這些事,對李曉婷來說,莫不也是在她生命中,已經成為一種記憶的存在!
我回答李曉婷,我說,就因這樣的事!我撞見了他們一起開車出去!
李曉婷接著問,那許勇,現在怎麽樣了?我說,還在醫院裏,不知怎麽樣了。
李曉婷一聽,有些鬱悶,她說,你們怎麽會這樣?唉……她定然也是想到了,我將許勇打傷,與我和蕭夢岩的離婚,息息相關。
過了一會兒,她說,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壯壯怎麽辦?蕭夢岩肚子裏的,怎麽辦?
我想了想,也不知說什麽好,便說,壯壯現在跟著蕭夢岩的,蕭夢岩則由她媽在照顧,至於我,我真的沒有打算怎麽辦,再說,能怎麽辦?過一天,是一天唄。
李曉婷將身子靠在車椅上,唉了口氣,長久地沒有說話。
半個小時後,到了寶安。李曉婷讓我在寶安路口進她所住的小街口,將她放下來,說那裏邊,路十分不好走。但我看路途還有點遠,還是將她給送到她的樓下。
她下車後,我本以為,李曉婷會像上次一次,邀我上去坐坐。哪知道,到了她家的樓下時,她並沒有說話,而是下了車,站在樓道裏,朝我說,望哥,那再見呀!我說,你就不邀我上去坐坐?她有些為難地說,我今天還在出門帶團深圳一日遊呢,將你擱在家裏,怎麽辦?
我一想,倒也是的,便與她告別,然後回公司。回來的一路,我還是有點悵然若失,因為從李曉婷的目光裏,並沒有看到,她因我離婚的欣喜,相反,她有種淡淡的漠然和憂傷,在她的眼角浮現。這種神情,是她這個城府不深的女孩隱藏不住的。在她上樓那回眸一瞬間,已經表現了出來。
或許吧,她是真的有事,而是自已多想了;也或許,她對自已去東莞這事兒,心存鄙視哩!更或者,在她先前離婚的這段時間裏,她經曆太多的憂傷和痛苦,對人生,對社會,對我們生活的城市,有了更多的想法和感悟!
我回公司,依然是木然地上班,仍然是表麵裏堅強奮鬥,仍然是穿梭於這城市的平凡個體。但離婚後的半個月裏,我喜歡上了喝酒,喜歡上了這個都市迷離的夜,喜歡在不同的女人的懷裏承歡嬉戲。我常常從晚上的一個酒吧開始,又流連到夜色下的另一個酒吧,在夜總會或桑拿中心迷離的虹彩裏,我常常上半夜,摟著“蕭夢岩”,下半夜,又摟著“李曉婷”,我喃喃地借著酒意,喊著她們的名字。隻到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