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白岐在外麵吹了好一陣的夜風,待將心中的煩躁吹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轉身回了木屋。
當回到木屋時,他並未點燃燭火,怕將雲深吵醒,於是,便借著從窗戶紙照進來的月光脫.衣上榻。
剛上了榻,身子躺平,他就聽到雲深翻身的聲音,然後便見雲深一點點的靠近,最後抱住了他。
“好夢,小師弟。”白岐低頭在雲深眉間落下一吻,便抱著雲深睡去。
一旁在吊墜中看著這一幕的羌逄很是無語。
難不成你還是一個吸引體,才能讓你小師弟主動抱過來?羌逄很想這麽對白岐說,但仔細掂量掂量,還是算了。
翌日,雲深一大早就跟永瀟去村子看看了,就留下白岐一個人在村子中蕩悠,在碰巧遇到付淨,與他說了幾句後,白岐直接出了村子往林子走去。
剛一遠離村子,步入了樹林,羌逄就迫不及待的從吊墜中走了出來,看著這山清水秀之地,還連連感歎人界也有這種地方。
“不是我說,我之前所住的地方可與此處有的一比,甚至比此處更好,靈力充沛,連雲岐仙門都沒得比。”羌逄行走在前,雙手背於身後的說道。
“前輩是大鵬,所住的地方仙門自然是無法比的。不過,世人口中的大鵬都是上古神獸,但為何前輩會被陵光仙君所抓住?”白岐並非想提羌逄的傷心事,但陵光仙君乃是仙君,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抓上古神獸?
被提及丟顏麵之事,羌逄並未太掛相,而是說道:“我也沒有跟你說過那家夥有一個仙侶?”
白岐點頭:“有,難不成則也與那人有關?”
羌逄連連點頭:“沒錯沒錯,那家夥當初就是為了讓他的……仙侶高興,才跑來尋的本座,而本座是什麽人……神獸,哪能被當做玩物?”
“你們打了一架,前輩你輸了?”
羌逄有些詞窮:“這……那家夥他……算了算了,反正當初因為一些原因才輸的,並不是打不過!”
白岐笑笑,並未說什麽。
走了一段距離後,羌逄卻又開了口:“你真的打算去南詔國?你那個師兄很明顯居心叵測,而你的小師弟貌似也不怎麽待見你,到時候你一人遇見危險怎麽辦?”
“這個啊……”白岐有些苦惱,他還真的未想過這件事。
“到時候我可不會幫你,這是你們修仙者的事情,但以你如今的能力,隨隨便便一個修為比你強的人都能把你打死。”
羌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白岐,見白岐麵上平淡,仿佛根本不在意這種事情。
白岐反問:“前輩覺得我會死嗎?修仙者的一生不就是在生死之間徘徊嗎?若是最後渡劫不成功,不同樣會死嗎?”
“也是,不過……你不是挺在意你小師弟的嗎?若是你死了,你小師弟可就沒人心疼了,我看這雲岐仙門也就你時時刻刻都在意著他,比他自己都要緊張他的修煉與身子。”
羌逄是絕對不會告訴白岐,他在進入吊墜後,因為太無趣了,而偷偷將吊墜看了透視。
在白岐以為他在熟睡之際,其實他隻是在看白岐與雲深的接觸,因此,白岐對雲深的態度,雲深對白岐的態度他是看的一清二楚。
聞言,白岐微愣,伸手揉了揉眉間,言道:“那就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吧。”
他還想看著雲深成仙,他想雲深在成仙之路上有他的存在,若是可以的話,他想幫助雲深成仙。
…………
樂閣外:
“……”泠亓看著手中的書信,一事無語。
書信中寫道:泠亓小輩啊,本座就先出去走走,反正這樂閣多的是保護!羌逄留。
泠亓的麵容微微顫抖,拿書信的手也緊了幾分,將書信捏出褶皺。
片刻後,泠亓將書信收好發,放入了袖中,抬步向樂閣走去。
泠亓止步於樂閣前,看著身前這泛著微光的樂閣,敬道:“晚輩泠亓,請求進入樂閣。”
樂閣並非隻有羌逄能打開,畢竟這是仙家所創,樂閣還有一個打開方式便是認人,樂閣中的靈隻會認它所覺得沒問題之人。
而泠亓已經進入樂閣多次,自然是被靈所熟知的。
隻聽見一道鎖落之聲響起,樂閣的大門被打開。
泠亓抬步走了進去,直向樂閣中心的靈池,看著靈池中心原本古籍上的晶石漂浮在靈池上,而古籍卻沒了蹤跡,他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晶石緩緩地向他飄去,靈力從晶石中冒出,化為一隻小貓的模樣,開口道:“雲岐仙門最初的七長老名喚魏言,已修道成仙,那他是否有道侶或仙侶相伴?”
泠亓言道:“沒有。”
“回答正確!二長老前來所為何事?”小貓停落於晶石之上,並無上前的打算。
“晚輩前來查看化物集。”
小貓懶懶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道:“化物集已被它所認之主帶走,無法尋找。”
白岐微愣:“它所認之主可是白岐?”
“無可奉告,靈器離開樂閣將與樂閣無關,至於也沒有能力拿走樂閣中的靈器,且看機遇。”話落之後,小貓便回到了晶石中,晶石也飄回了靈池中心。
見此,泠亓也並不打算再詢問下去,而是轉身離開了樂閣。
回到樂閣後,泠亓正好碰見來找他的六長老。
“泠亓師兄,我正打算來尋你來著。”見泠亓從其他地方回來,六長老連忙走過去。
泠亓輕輕的看向他,語氣平淡道:“尋我作甚?”
六長老略做神秘的笑了笑,說道:“自然是同你說說雲深小師侄的事,之前便答應你每兩年同你說一次,這次小師侄下了山,我便來同你說說。”
聽到是雲深的事,泠亓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同六長老一同走回了院子,坐在書房的矮榻上。
六長老從衣袖中拿出幾張符紙放於炕桌之上,而這些黃色的符紙仍有靈力冒出。
看著這些符紙,泠亓有些不解:“你這是新煉的符紙?”
“怎麽可能?我怎麽也煉不成這副模樣好吧?”六長老失笑,“這是雲深小師侄煉的,他不僅是在修煉上麵有天賦,他在符修上麵更加的天賦異稟,師兄是在何地撿到的小師侄?什麽時候我也去撿一個試試。”
泠亓拿起一張符紙,看著符紙上往外冒出的靈力,皺了皺眉:“這種符紙身為一個還未結丹之人,是能煉出來的嗎?”
六長老搖了搖頭,麵上的笑容消失殆盡:“這絕對不可能,哪怕是結了丹的符修沒有一定的修為與基礎也是無法煉成的。”
“你如今是來?”
“就是想將此事告知師兄一聲,小師侄是師兄的弟子,想知道一些事情自然比師弟方便,還望師兄多加注意小師侄。”
六長老看著這些符紙,又道:“而這些符紙靈力強大,我也有試過能不能在上麵落字,但它們仿佛認主一般,除了小師侄,其餘人根本無法使用。”
泠亓麵上的神色冷了幾分:“這對他而言孰好孰壞?”
“對小師侄而言自然是好的,但是,師兄如今白岐與小師侄走得近,若是小師侄身上的靈力將白岐喚醒……”
六長老抿了抿嘴,眉間的憂愁多了幾分:“我們殊不知孟章仙君為何會將白岐送來,也就同樣不知若是白岐被喚醒後,會有什麽後果,而有些後果是我們無法承擔的。”
“我知道了。”泠亓輕閉上了雙眸,輕聲道:“此事,等他們曆練回來再議。”
…………
夜間,雲深一人坐在床上,直直的看著房門,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他已經有一日未見白岐了,原本他還覺得很是輕鬆,但在午飯與晚飯時,付淨卻走過來問他白岐去了何地,他又哪裏知道?
本以為傍晚會見到白岐,但他已經在這屋子裏坐了有半個時辰了,卻仍然沒有看見白岐的蹤跡,好像白岐突然失蹤了一樣。
看著木門,雲深雙手抱膝,將臉埋了進去。
他曾經好像也這麽做過,也這樣的等過一個人,但那個人很重要,可問題是,那個人又是誰呢?
本還打算等著白岐回來的雲深,想著事情想著想著就漸漸的睡了過去。
而此時的白岐正在樹林中,逃脫著數根藤蔓的追捕。
“前輩前輩,你別裝死啊!不小心進入了幻境,你跑進吊墜不幫我出去就算了,怎麽現在被追捕你還躲在吊墜中不出來啊?!”
白岐躲過幾根藤蔓的襲擊,對藏在吊墜中不出聲的羌逄說道。
羌逄被他說的頭疼,言道:“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會幫你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自食其力懂嗎?”
而且,他可是打不過那個人的。
羌逄看著那些藤蔓上冒出的一些水墨,心中有些奇怪,悄聲道:“這怎麽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到羌逄的話,原本還抱有幻想的白岐,幻想在一瞬間灰飛煙滅,覺得羌逄很沒有良心,好歹他還是把羌逄帶出來的人,如今怎麽說不幫就不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