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我曾經真的以為自己無法動用靈力,但我如今還不是能運用了?甚至還到了築基二段,這對我而言已經是恩賜,既然我都能運用靈力,那又怎麽不能成為法修?
天無絕人之路,小師弟,一切都會有方法的。”
若是他未決定修煉,那他定然不會有如今的想法,但如今他已經決定修煉,並修煉到了徹底境地,他又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我為什麽不能一直如此下去?若是沒有給我機會,我也不會如此堅持。’
這句話突然在白岐的耳畔響起,但聲音卻模糊的讓白岐分不清男女。
“隨你,反正到時候受苦受難的又不是我。”雲深冷哼一聲。
午飯過後,雲深還要繼續早上未做完之事,白岐見狀,一邊保證自己不會再次發生那樣的事,一邊跟上了雲深。
不過,這次卻多了一個永瀟,原本還能與雲深有些接觸的白岐,在永瀟來了後,就徹底無法與雲深接觸了。
永瀟下山曆練過不少次,又因為白岐才對雲深說過南詔國的事,成功把雲深的興趣釣起來了,雲深便一直纏著永瀟,讓她給他說南詔國的事。
一路上,雲深與永瀟在前說著事情,白岐就一人在後看著這村莊的景色。
這村莊比白岐所想中大了不少,也好看許多,說不上世外桃源,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在此安顧餘生也不是不可,當然,若是忽略這裏沒有小孩這種奇怪的事情的話。
“大師兄為何愁眉不展的?”在雲深與村民說話之際,永瀟走到一旁坐在石梯上的白岐身旁。
聞言,白岐緩緩地轉過頭,見雲深沒注意到他們,言道:“八師妹倒是對我挺關切的。”
自那次交談後,白岐也放棄在永瀟麵前裝溫柔了,隻要確定永瀟不敢將事情告訴雲深就行了。
永瀟抿了抿嘴:“大師兄畢竟與永瀟是同門,不過,大師兄倒是很防備我。”
白岐冷笑:“不止你。”
“大師兄難不成連小師弟也防?”
白岐一道:“在這裏麵,我隻相信他。付淨師兄是宗主師伯之徒,或許是這雲岐仙門未來的宗主,但他一直在試探我,你讓我如何相信他?
而其他的三個弟子,差不多也是他座下的,倒是團結的很,而至於八師妹你……”
永瀟指了指自己:“我?”
“八師妹與我是同一個師尊,我自然不會懷疑八師妹,反之,八師妹倒是比他們可信多了。”
白岐雖也對永瀟抱有不信任,但相比起付淨他們,他對永瀟倒是信任多了。
他不知付淨想試探他究竟是為了什麽,但對他而言也定然不是什麽好事,泠亓是雲岐仙門德高望重的二長老。
而且,以泠亓的性子是絕不可能收一個廢物的,若是,他的事情被試探出來,那肯定會對泠亓不利,甚至還會有有心人借此機會加害泠亓。
泠亓收他為徒,待他也很好,白岐還做不出這種恩將仇報之事。
還是要趕快學會使用化物集,並想方法增加自身的靈力啊!白岐心中苦惱道。
聞言,永瀟笑了:“大師兄說這些倒是不避著我。”
“又不如何。對了,八師妹可覺得這村莊中有不對勁之地?”白岐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永瀟不解:“不對勁?這裏的村民還挺熱情的,難不成大師兄發現何處不對了?”
白岐點了點頭,麵色沉了幾分:“對,此處好像並無孩童。”
永瀟皺眉:“如此說來,我還未注意。今日也未曾在這村莊中遊走,若不是大師兄與小師弟來尋我,我還不會想到在這村莊中看看。”
“此事還尚未徹底確認,隻有將這村莊全部看完了,才能確定。”白岐看著雲深緩緩地向他們走來,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小了。
永瀟還在奇怪白岐怎麽回事,就聽到了雲深叫他們的聲音,回過頭,見雲深已經走近,瞬間便明白了白岐的不對勁。
“方才那個阿婆說,他們的村長不住這村子裏,而是住在半山腰處,那裏剛好能將這村莊全部看完。”雲深走近後停了下來。
“看來小師弟很喜歡這村莊。”白岐在雲深走近時起了身,雲深站定後,他走到雲深身前,為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青絲。
雲深偏頭躲過白岐的手,還瞪了白岐一眼,讓他別隨隨便便動手動腳。
白岐笑著收回了手,說道:“這村莊還真是有趣,村民住山底,村長住山腰。”
永瀟:“……”
“你這般陰陽怪氣的做什麽?每個地方都有它的規矩,他們這裏說不定就是如此的,怎麽在你眼中你覺得不行的,就肯定不行了?”對於白岐的話,雲深聽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見雲深不高興,白岐連忙解釋道:“小師弟別生氣,我並非這個意思。”
“是是是,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雲深冷笑。
然後,轉過頭去永瀟笑道:“八師姐我們去前麵看看吧。”
“嗯。”永瀟點頭,然後頂著白岐暗地裏不滿的目光同雲深並肩而行。
白岐他們本就是修仙者,體力都比常好不少,步伐也輕快,一日的時辰足以讓他們看完這整個村莊。
而這一日下來,白岐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這村莊中的確沒有一個孩童,而且他無意間問起時,那些人村民的神色都有些奇怪。
白岐也不想多管閑事,但再怎麽說這村莊中的人收留了他們,而且,這對這個村莊而言也並非什麽好事,不管也太不近人情了。
於是,晚上入睡前他對雲深說了自己的猜測,雲深聽了之後,隻是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麽。
見雲深如此淡定,白岐心中不淡定了,言道:“小師弟,我並沒有說謊。”
“你沒有說謊和我相不相信有什麽關係?”雲深將外裳褪去,隻留下一件裏衣,轉過身對白岐道,“而且,我們的關係也沒好到這個地步,你不如將此事同付淨師兄說說,畢竟他才是這次帶領我們的人。”
果然還在生氣。聽到雲深風輕雲淡的話,白岐在這些話中品出了不對勁。
“小師弟,我並非惡意揣測他們,也沒有說他們不好之地……”白岐垂眸,早知道他今日就不該說那些話。
“睡了。”雲深上了榻,鑽進內側,背對著白岐而眠。
見雲深不打算再同他說話,白岐將燭火吹滅,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村子裏的人睡得都挺早,如今所有的燈火都已熄滅。
白岐身著月白色的衣裳,月光散在他的身上為他增添了幾分冷意。
白岐在村子中走了走,最終停於一棵柏樹旁,看著月光下的村子,白岐心中的擔憂未平。
“白岐師弟為何還未睡去?”一道帶有笑意的聲音傳入了白岐的耳中。
白岐側目,隻見付淨正向他走來,待付淨走近後,他才道:“付淨師兄也未睡。”
付淨笑笑:“夏日炎熱,哪怕是林間也有些難以入眠,白岐師弟在此作甚?”
“同師兄所言,所以出來走走。”相對於付淨的笑臉盈盈,白岐倒是沒什麽想笑的,雲深如今還生著他的氣,他還正愁著。
見白岐如此模樣,付淨有些詫異,據他所知,白岐的性子很好相處,待誰都是一副歡笑的模樣,而今日卻感覺與聽聞中的完全是兩個人。
白岐本就生得俊美,若是一副笑顏,定有一種公子如玉之感,但若是冷著一張臉,就感覺很是冷漠,看誰都有一種輕視之感。
付淨言道:“今日我本打算與師弟商量一下接下來往何處走的,可是,卻被雲深師弟告知你還未醒,我便將我打算之地告訴了雲深師弟,不知白岐師弟是如何想的。”
“南詔國也不錯,幾位師弟師妹定然沒去過,而且南詔國是幾個國度中修仙者最多的,我們也可看看他們是如何修煉的。”
但據白岐所知,沒有誰會將初次下山的人帶去南詔國的,南詔國修仙者多,因此危險也最大。
修仙界最為常見的便是修仙者的比試,而有些比試則會涉及到生死,以付淨與雲深、永瀟的能力,他們都不會有什麽大的危險。
但對於白岐與其他三個弟子而言,最主要還是白岐,畢竟他最弱,前往南詔國則是羊入虎口。
而付淨到底想幹什麽,白岐並不會去追究,但若是付淨真的做出傷害同門之事,他倘若活著回了雲岐仙門,定然不會放過付淨。
對於白岐的話,付淨倒是沒什麽意外的,後麵又對白岐說了些其他的,見白岐實在沒有同他說話的想法,便拿著說辭離開了。
付淨離開的一刻鍾後,在吊墜中的羌逄開口了:“你這個師兄……是宗主的弟子還是大長老的弟子啊?”
白岐答道:“是宗主師伯的大弟子,以後或許是宗主,但宗主師伯也就三百歲,還年輕著的。”
“三百歲?你們當今修仙界最德高望重之人多大?”對於雲岐仙門宗主的年歲,羌逄有些不解,想當初三百歲可無法當一個宗主。
“寒門宗主將近六百歲。”
白岐雖從未出過雲岐仙門,常年待在青峰,但外麵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有些聽聞,雖然都是從那些靈物與動物口中聽到的,但它們也是除泠亓外,唯一能和他多說說話的了。
羌逄道:“好年少。不過,你那個師兄是想試探你嗎?從下山時不時的來對你說些話,到如今還想把你帶去南詔國。”
“也正常。畢竟,我是雲岐仙門所有長老的大弟子中,唯一一個沒有露過麵,沒人知曉修為的。”白岐有些煩躁的摸了一把臉。
“對了。前輩,你可有感覺到此處有些不對勁?”
“此處?不對勁的地方不是很多嗎?你可算想起來問我了。”羌逄悠悠的說道。
白岐與永瀟今下午的對話,與雲深今夜的對話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他就奇了怪了,這裏不是還有一個嗎?難道他也那麽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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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