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也不知是雲深的安慰起了作用,還是白岐心中的疼痛淡了下去,白岐的話停了。


  在雲深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白岐突然向他撲了過來,將他撲倒在地,一手抓著他的雙手定在頭頂處。


  “……”對於白岐突然的發瘋雲深有些無語,試著掙紮了一下,卻發現他一個快結丹的人,居然還掙脫不開一個築基的手!

  雲深突然意識到什麽:“你……你不會練的是體修吧?”


  據雲深所知,除非白岐已經與他齊平,或者高他一些,不然,白岐是無法壓製住他的,而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白岐選擇了體修,因此才可輕而易舉的將他壓製。


  白岐並未回答雲深的話,而是伸手輕撫上雲深的臉龐,俯下身。


  兩人的氣息在一瞬間融合,雲深感覺到那股在他們經脈間流動的靈力重了幾分。


  對上白岐帶有不知名情緒的雙眸,雲深的心中突然泛起不安,言道:“白岐,放開我!你再不放開,小心我讓你斷子絕孫。”


  白岐湊到雲深的眼前,輕嗅,最後移到雲深的脖頸處,閉上了雙眼,喃喃自語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之後,雲深便聽到白岐熟睡過去的呼吸聲。


  雲深:“……”


  “你暈倒前先起來,或者放開我啊!”雲深說完之後,便聽見鳥兒被他驚飛走的聲音,可是身上的人卻並無半點反應。


  羌逄在吊墜中緩緩醒來,剛一醒來就聽見了雲深的聲音,聽到此話,原本就對他們兩人關係心存懷疑的羌逄突然來興趣了。


  暈倒?起來?放開?白岐隻是做了什麽?

  頓時,羌逄眼冒金光,從吊墜中走了出來。


  一出來便看見雲深被撲倒在地,而將他撲倒之人卻已經埋在他的脖頸處睡了過去。


  “哇哦!”看著這幅場景,羌逄忍不住的遮了遮眼睛。


  “你是誰?算了,你能先幫我把這家夥弄起來嗎?”雲深察覺到動靜,緩緩地看過去,隻見羌逄遮住了雙眼。


  羌逄將手放下,言道:“這裏雖然沒人,但你們在這裏……也不太好吧?好歹也考慮考慮這裏所住的妖怪的感受啊。”


  雲深臉黑了:“閣下誤會了,我與這家夥並不熟。”


  可是,解釋並沒有什麽用處。


  羌逄點了點頭,一臉我相信你的模樣,看向倒在他身上的白岐,又看向白岐抓著雲深的手,皺眉:“掙不開?”


  “若是掙的開,閣下就不會看見我是這幅模樣了。”


  說罷,雲深又嚐試著掙紮了一下,可是,白岐也不知是睡著了力氣也這麽大,還是根本在裝睡,雲深再怎麽弄也掙不開。


  見此,羌逄有些想笑,要是雲深能弄開,那修煉是白修的嗎?


  “可是,我也不確定能不能把你救出來,我盡力盡力。”羌逄笑笑,蹲下身,伸手按了下白岐的肩膀處。


  一瞬間,雲深便感覺束縛住他的手沒了重量,連忙從白岐手中掙脫,並把他推向一旁。


  看著雲深坐起理衣裳,羌逄便將白岐放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靠著,做完之後,才道:“我叫羌逄,不知小公子叫什麽?”


  “雲深,閣下叫我千之也行,方才多謝閣下的幫助,若是沒有閣下,我大概隻能等到他醒過來了。”雲深緩緩地看向白岐,看著白岐安然的睡顏,心中一陣氣。


  “千之?這是你爹娘為你取的?想不到小公子都已經及冠了,我還以為才十七八來著。”


  也並非羌逄誇大其詞,雲深生得清秀,身形也因為小時候沒什麽吃的東西,而與同齡人比起來瘦小不少,所以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小一些。


  雲深麵色平淡的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有爹娘,但是有一個師尊,那是師尊為我而取的。”


  “那……這個人你真的不認識?若是你也不認識的話,我就把他丟水裏了,好讓他清醒清醒。”說罷,羌逄便轉過身,看著熟睡的白岐,麵上揚起一個危險的笑。


  “等等,方才隻是開玩笑的,他與我師出同門,是我的師兄。”見羌逄真打算把白岐丟下去,雲深連忙開口製止。


  雲深起身,走到白岐身旁蹲下,伸手拍了拍白岐的臉,喊了幾句,見他真的睡著了,便沒有繼續了。


  “那個……”雲深轉過頭,正準備同羌逄說些什麽,就見羌逄已經沒了身影。


  就在雲深叫白岐的時候,羌逄十分明智的回了吊墜,畢竟,他出來這是問問雲深的名字,再幫幫他,竟然已經完成了他就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白岐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而醒來之地則是他與雲深一同所住的木屋。


  “既然付淨師兄已經決定了,那師弟定然是相信的,大師兄他還未醒來,等大師兄醒了,師弟定然會將此事告於大師兄。”


  雲深的聲音悠悠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隨後,他隻聽見付淨笑了笑,便離開了。


  待房門再次關上後,白岐才起了身,聲音幹澀道:“付淨師兄方才來說了什麽?”


  “他是來商量後麵往什麽方向走的,但看在你又暈了,他就簡單的說了下他的想法,他既然已經想好了,我也沒有質疑的理由,便隨了他的心意。”


  雲深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然後端著水走到床邊,將水遞給了白岐。


  白岐笑笑,喝了口水,感覺喉嚨舒服了不少,水有點甜:“付淨師兄打算往何處行?”


  雲深對於方向本就難辨認,白岐這一問倒是有些為難了:“這個……就南詔國的方向。”


  能說出來完全是因為,付淨在說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就是為何去南詔的原因,而並未說過南詔國的方向。


  白岐了然:“原來是南詔國。”


  “你知道?”雲深不解,明明白岐那裏都沒有去過,仙門又沒有關於其他地方的書籍,白岐又怎麽會知曉?

  白岐的眸色暗了幾分:“算是吧,聽聞這南詔國是所有國度中離神最近的,他們那裏還有神使來著,也不知究竟是修仙者還是真的能與神相通的人。


  在曾經,國度與修仙仙門是完全無關的,但近幾千年來,不知出於什麽緣由,國度與修仙的仙門漸漸的靠攏。


  除了幾個大的修仙仙門外,不少小的仙門都已經與那些國度達成了交易。”


  聽到白岐的話,雲深覺得荒唐:“為什麽?如今的國度眾多,是打算打戰了嗎?若是有修仙界的人被牽扯進去,那還得了?”


  白岐道:“所以說,雲岐仙門才會有一個隻要是雲岐仙門中人都必須遵守的規定。”


  一心修煉的雲深不解:“有嗎?是什麽?”


  見雲深麵露不解之色,白岐眼中的笑意重了幾分,忍住想伸手摸他頭的衝動,言道:“凡雲岐仙門中人,不論後在仙門否,皆不可在朝廷展現修仙者之能。”


  雲深道:“雲岐仙門的最初宗主所定?雲岐仙門成立於五萬年前,那時候的朝廷與仙門並無關係吧?那老祖宗又為何定下此規?”


  白岐搖了搖頭:“不知,但終歸是有緣由的。此番前往南詔國,小師弟切勿動用靈力,哪怕是救人,也不可動用。”


  說起此事,雲深就想到半個時辰前發生的事,臉色都沉了幾分:“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若是再像今日一般突然發瘋,我可不會管你……對了,你是不是修的體修?”


  白岐不解:“體修?我也想啊,但是我身子太弱了,不適合體修,要是修到一半,我先身首異處了都說不定。”


  “那你修的什麽?”雲深挑眉,難不成白岐還天生力氣如此大不成?

  “這個……”


  “劍修?”


  “我劍修沒什麽劍會認我為主。”


  “丹修?”


  “丹修太耗晶石了,這麽久以來一直待在仙門,我的娶妻的錢都沒辦法攢,就更不用說買丹爐的錢了。”


  “你既不是體修,也不是劍修與丹修,難不成還是陣修、器修、樂修、魔修、藥修、妖修和符修啊?”然而,後麵這幾個雲深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白岐無奈:“都不是,小師弟太高看我了。”


  雲深有些不滿:“那你究竟修什麽?難不成你連修什麽都沒決定吧?好歹你也築基二段,快三段了。”


  “其實,我是法修。”


  “什麽?法修!”雲深麵上的神情一頓。


  隨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白岐,還主動伸手摸了摸白岐的額頭,發現他並沒有異樣,才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靈力弱,但你也不至於將自己往死裏整,好歹你如今還是能用靈力的,這樣一來,你能不能堅持到築基五段都是問題。”


  築基五段及後麵的階段,都是為了結丹而製造基礎,若是出現了什麽差錯,結丹便會出現危險,甚至會無法結丹。


  而築基五段則需要多倍的修煉,雲深是符修,在他五段時,他可謂是努力的在煉符紙、畫符咒,為的就是打下好的基礎。


  而法修的話,則是所有修煉中最需要靈力的,若是到時候白岐身體中的靈力不足,不用說練習控物的事了,恐怕會直接廢了。


  所以,雲深根本不明白為何白岐會選擇法修,這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聽到雲深的話,白岐隻是幹笑了幾聲:“多謝小師弟關心了,但總有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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