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戰馬
殷帝的出征初時是如同他所想的那般意氣風發。
但過了沒有三,那種率領千軍萬馬出征的意氣風發便成了疲憊。
既然是出征,那麽他就斷然沒有讓士兵走路騎馬,自己卻坐在轎中的道理。
即使是坐在轎中,一坐半個月,也並非是什麽令人舒服的事情。
更何況他還是一位正值壯年的帝王,根本抹不開臉麵去選擇乘坐車架。
常年居住在皇宮中,他的騎術雖然沒有退步,但渾身的皮肉都讓那宮中舒服的生活養的嬌貴細嫩。不過是三日,馬具便已經將他的大腿內側磨出了血痕,更不用臉上日日風吹吹出的口子。他到底是上了年紀,不過幾日,便已經感到非常疲憊。
遠遠沒有少年時,一覺睡完就疲憊全消,渾身輕鬆的感覺。
反觀身邊的殷崇,殷庭,他們年紀相仿,也是一樣的渾身都是力氣,幾的軍旅生活沒有在他們眉宇間留下任何疲憊。
這一趟禦駕親征,變得令人痛苦的漫長起來……
殷帝熬了一個月,終於抵達了邊境。
數十萬軍隊已經集結在兩國邊境上蓄勢待發,隻等他在邊城下達開戰命令。
殷帝在邊城中修整了三,一邊與各位將領商議進攻方案,一邊寫信差人送回宮。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戰爭在一個漆黑的午夜開始了。
璟烏的騎兵以疾風般的速度掃蕩了南煬駐紮在邊城外的營帳,毫無準備的南煬駐兵損失慘重。
正如同野心勃勃的殷帝一般,璟烏那位敢奉白虎自命正統的新王也對於這場戰爭有著誌在必得的自信。
那封由殷帝親筆書寫的家書穿過山水阻隔,在半個月後出現在了殷瑜的書桌上。
別誤會,殷帝的家書當然不會是為殷瑜寫的。
事實上,連太子殷明都沒能得到這樣的榮幸。
那封家書是寫給玉青媛的,至於內容嘛,也無非是寫酸臭的情話。殷瑜看了一遍,順手揣進兜裏準備進宮。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入宮,也是時候去探望一下得力愛將了。
這封家書,如果運氣好的話,不定就是殷帝最後一封家書了。
她漫不經心的勾唇一笑,按照她收到的線報,現在戰爭已經開始,南煬軍隊的動向和部署,她的釘子都能探的一清二楚。
如果有一個好時機的話,殷帝將會馬革裹屍也不定呢?
就算他僥幸活下來了,也絕不會在那樣慘烈的戰爭中有閑心繼續寫家書了。
一切正如同殷瑜所預料的那樣發展著,邊城的戰爭出乎意料的慘烈。
璟烏一向以海軍水戰見長,南煬的將領們原本做好的準備都是以海軍為主,陸軍為輔,主攻海上國界線,陸地上接壤的邊城隻是作為震懾。
可誰都沒能想到,璟烏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訓練出了一支強勁的騎兵。
原本在設想中是大後方,震懾意義大於要塞意義的接壤邊城出乎意料的成為了主戰場。
原本駐守在城中的駐軍並不多,僅僅隻有五萬人,加上殷帝帶來的軍隊也不超過十萬人,且大部分都是步兵,隻有少量騎兵。
無論對於璟烏還是對於南煬,戰馬都是很珍貴的存在。想訓練騎兵,人倒是好找,隻是好馬難得。
璟烏的騎兵人數至少有七萬人,他們無論是速度還是殺傷力都遠遠超過普通步兵,且勝在機動靈活。
七萬匹騎兵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至少要七萬匹戰馬。
眾所周知璟烏沒有好的草場,更是從來不產好馬,這些戰馬到底是哪裏來的?
南煬的將領們打的很艱難,他們看著那些在戰場中呼嘯而過的騎兵,幾乎恨得紅了眼睛,卻撓破腦袋都想不出璟烏從哪裏變出的戰馬。
璟烏到底從哪裏來的戰馬?
這個問題或許殷瑜可以回答。
若哪個國家的馬最多,哪個國家的馬最好,那麽答案一定毫無疑問的是西昌。
這七萬匹戰馬自然也是她的手筆,為了得到這七萬匹戰馬,璟烏的新王可謂是被她認認真真的刮掉了一層皮。
三十萬銀兩,兩萬把璟烏特產的戰刀,幾十個最好的鐵匠,大量的鐵礦石。
雖然代價不菲,但就效果來看,的確很不錯不是嗎?
那些從璟烏刮下來的油水,現在應該都已經到達了西昌境內,很快那些鐵礦石就會變成最好的盔甲,以及她按照後世仿製出的各種武器。
殷瑜靠在美人懷中,懶洋洋的纏著一縷落在肩頭的發在指尖擺弄,她酒水已經喝了不少,此時麵色微紅,那淺淡的緋色卻越發襯的她一張臉豔若桃李,平日的清俊文雅一掃而去,反倒似的妖精似的惑人心神。
哪怕是東宮這些見慣風月的舞姬,此時也紅了臉,一個個都忍不住頻頻望向她。
她閉目靠在舞姬的懷裏,指尖搭在桌上,跟著歌姬的歌聲,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敲著桌麵。
這場酒宴的主人趴在桌的另一側,笑盈盈的問道,"皇兄可是醉了?要我送皇兄回府嗎?"
殷瑜緩緩睜開眼,唇畔浸著一抹瀟灑風流的弧度,"太子殿下這裏的酒香人美,我可舍不得離開。"
她剛一入宮就被殷明堵著給請來了東宮,她都快習慣了太子總是叫她來吃吃喝喝賞美人喝美酒的日常。
她搞不懂殷明這到底是在試探她究竟對於權勢有沒有野心,還是真的隻是一個弟弟對兄長的孝敬。
不過,她現在的確沒有什麽爭權奪利的心,名聲如何對於她來也早都不重要了。
反正她朝堂上不但有玉氏父子做傀儡還有華九翎當靠山,她越是廢物越是不起眼讓所有人都失去警惕才好呢。
正是因此,殷明的邀約,她從來都是坦然赴約。
一個大膽的舞姬在她的身邊翩翩起舞,衣擺旋轉不時曖昧的掃過她的手掌胸前,殷瑜含笑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讓人跌進了懷中,音樂還在繼續,她摩挲著懷中少女如白玉般的下巴,笑容淺淺,一派迷人眼的慵懶風流。
殷明唇邊的笑容一僵,這是殷瑜第一次在這種宴會中主動抱住一個女人。他並沒有如同自己想象中那般平靜,反倒是一陣陣從心底泛起的怒意酸澀清晰無比。
他強忍怒氣,輕聲道,"皇兄,你醉了。"
殷瑜挑起懷中舞姬的一縷發在鼻尖輕嗅,輕聲調笑道,"姑娘,你的香能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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