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夜到訪的黑衣女子
少年心中一驚，這麽晚了，是誰還來這閣樓之中？
他故作鎮定，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仔細聽著身後的動靜。隻聽腳步越來越近，上了樓，忽然停了下來。他感覺此人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左手緊握寶劍，猛地轉身，正要抽劍刺入黑暗，隻感覺脖頸一涼，已有劍刃抵在了上麵。
好強的輕功，靠近自己，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少年想到，同時心中也充滿了恐懼。從來到紫雲鎮起，他就聽二講了許多蕭音閣有趣的傳。來到客棧，又親眼看到了蕭音閣留下的字條。紫雲鎮雖然是齊山下的一個城，但在少年心中，此地絕非是等閑之地。不僅充滿了未知與神秘，更令人在尋常的景象後，感到一絲緊張與恐懼。
如今，他竟然親身經曆了這份恐懼。此時，一把劍，正真真實實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冷汗流過他的脊背，不知何時，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衫。他的心在胸腔中狂跳，而大腦卻一片空白，仿佛無法思考。來到江湖，他還是第一次經曆生死。
他微微轉頭，用餘光瞟向持劍的人，心中忽然一驚。此人一身黑衣，身形消瘦，竟還比自己矮一些。頭上裹著黑布，一個麵巾鬆散地擋著麵龐。顯然，此人也沒有想到閣樓中竟然有人。
僵持許久，黑衣人沒有絲毫動手的跡象。借著月光，少年偷偷觀察著黑衣人的麵龐。一雙眸子如無底的湖水，深邃而神秘。額前隨意地垂下幾縷秀發，在夜晚的寒風中輕輕浮動。
竟然是女子？
少年又微微轉過頭，隻感覺利刃離自己的脖子又近了許多。
“不要動。”女子忽然開口。與少年想得不同的是，這聲音並非冰冷，相反，竟有些稚嫩。
“你是誰，為什麽深夜闖入閣樓中？”少年試探性地問道，心中，並沒有先前那麽恐慌。
“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同樣的問題，少年一時語塞。
問我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難道，她就是這間閣樓的主人？想到屋內精致典雅的裝飾，床沿雕刻的精細圖案，和屋內隱隱的清香，少年仿佛知曉了一二。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女子抵在少年脖子上的劍刃，絲毫沒有因為時間而鬆懈。她時刻保持著警惕，這樣的謹慎與專注，倒是江湖中人所必備的。
“你是這裏的主人？”許久，少年又試探性地問道。
這次，得到的不是答複，而是脖子上緩緩流下的一滴熱血。
少年又立刻變得緊張恐懼起來。看起來消瘦的女子，竟然想告訴自己，她隨時可以取了自己的性命。
“不要多問。”又是一聲有點稚嫩的聲音。
此時的少年，有點不知所錯。從聲音和眉宇看，眼前的黑衣人應當是與自己年級相仿的女子。可從劍法手段上看，又是一位武功極高，在江湖上經驗頗豐的女俠。
“你想要什麽？”少年試圖緩和緊張肅殺的氣氛，輕輕向劍刃的另一端移了移。
“不要和我耍花樣。”女子的劍又立刻貼在了少年的脖頸。
“為什麽想取我性命？”少年問道。
“你闖入這裏，我當然要取你性命。”
“這是管家安排給我的住房，與你何幹？”
兩人的話語慢慢變得多了起來，事情，仿佛有緩和的餘地。少年趁機，也摸向別在身後的劍。
“管家？”女子依然沒有多什麽。言簡意賅，但仿佛想聽聽少年的解釋。
看到局勢慢慢舒緩下來，少年趕快道：“在下剛到這裏，附近隻有此一個客棧，又因住房已滿，隻好在此暫住一晚。若占了您的位置，我這就離開。”
“哼。”女子沒有多什麽，不過好像少了幾分先前的殺氣，手中的劍也微微鬆了一些。晌久，又問道：“你從哪裏來，叫什麽名字？”
“在下姓譚，名曉野。”
“哪裏人？”
“這”少年竟有些猶豫。
“怎麽，還有什麽不能的？”女子好像又警惕了幾分，手中的劍又緊貼在曉野脖前。
“沒沒，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女俠怎麽稱呼？”曉野忽然話鋒一轉。想要避開這個問題。
“別岔開話題。”女子毫不示弱。看曉野幾次逃避話題，這反而激起了她的興趣。
“我從就住在山穀，幾乎見不到旁人，真不知道出身哪裏。”
曉野這話不假，他從記事起，確實隨師傅無道隱居在山穀之中。但臨走時師傅卻告訴了他山中出入的線路，卻也不是對住所一無所知。但他從未見過他的親生父母，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更不知道命運如何？他曾向師傅多次打聽，得到的卻總是：“莫問，不知。”
“莫問，不知。”想到這，曉野自言自語道。
“什麽？”女子緊問。
“沒什麽。”曉野的眼中，隱隱透露出一絲傷感。是啊，自己竟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不知自己的父母，不知自己的出身。如同漂浮的浮萍，無依無靠。唯一看護自己的師傅和師兄，也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師傅，除了傳授自己學識和武藝，幾乎不多一句話。
“你在想什麽？”女子的語氣，忽然有些關心？
“沒什麽。”
“你也真是無趣，什麽也不。”
就在女子稍微放鬆警惕的時候，曉野忽然彎身，從背後抽出那把透著寒光的寶劍。一個轉身越向空中，想跳到女子身後。
時遲，那時快，黑衣女子側身將劍向後揮去。劍刃，又架在了曉野的脖子上。
“看來不是省油的燈，我這就送你上路。”
曉野忽然有些緊張，仿佛死亡，就在自己麵前。容不得解釋，隻聽女子道：
“死前，也不讓你做個糊塗鬼。我叫楚夕影。閻王麵前，可不要告我的狀。”
曉野腦中一片空白，持劍的手早已顫抖。想做些什麽，卻不知所措。好像在等著宣判，卻也無動於衷。。
時間過得如此漫長，曉野就這樣呆在了那裏。忽然，他發現女子好像並沒有行動。隻感覺自己的後背，汗如雨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