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蕭音閣的人?
曉野想什麽，可是話剛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不想再因為一言半語給自己帶來災禍，對眼前的女子，又多了幾分畏懼與警惕。
“把你的劍給我。”女子淡淡地道。
“不可能。”曉野的語氣忽然變得平淡，不夾雜一絲感情，聽不出喜怒哀懼。
“把劍給我，我可以暫且放了你。”
“不行。”又是一句平淡的回答。仿佛在劍的問題上，沒有一絲妥協的餘地。
“看來這劍的來頭不簡單。剛剛我就注意到，它發著冰冷的寒光，在黑夜中也隱隱可見。”
曉野沒有回答，無聲地站在那裏。
“把劍給我，不然殺了你。”女子的話中忽然多了一分威脅的意味，挑釁地向曉野道。
黑夜死一般地沉寂，早已聽不到窗外的蟬鳴。月亮隱藏在雲朵之中，客棧內伸手不見五指。二人已看不清對方的神情相貌，隻是僵持在那裏。
忽然，曉野身體後傾，將劍從身前揮起。隨後身體旋轉，步步後撤，退到了房間的死角。
這顯然是一個冒險的決定，女子隨時都可以用劍割破他的喉嚨，但他還是選擇這樣做。奇怪的是，此時黑衣女子並沒有出手。麵對曉野這麽冒險的舉動，她竟無動於衷。
月亮從雲海中出來，光芒再次灑向大地。月光透過閣樓狹的窗戶，照亮了一半的空間。另一半，則是曉野所在的角落。
曉野持劍擋在身前。向四周望去。隻見四周空無一人，黑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跡。他警惕地走出角落，上下檢查，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忽然，他留意到窗邊的桌子上多了一張字條。借著月光，曉野看清，上麵寫著三個字——蕭音閣。看來，出現在客棧三層的黑衣人，和自己方才遇到的黑衣女子，很可能是一個人。
從這兩件事來看，黑衣女子仿佛無意傷人性命。但曉野此時已經睡意全無，懷揣著寶劍，麵朝閣樓入口，側躺在狹的床上。他靜靜地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東方既白。街上，開始出現攤販忙碌籌備的身影。樓下，好像也能聽到少許住客的腳步與談論之聲。
他起身下床，拿起行李走下閣樓。經曆了昨晚的風波，這家裝潢精致的客棧，仿佛已經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安定。果然，漂泊於江湖，沒有哪裏是安全的。不過曉野也很奇怪，自己來到紫雲鎮第一，就在客棧的閣樓裏遇到了蕭音閣的人。聽茶館二的描述，曾經的蕭音閣應該是操縱政治的神秘組織，為什麽會出現在齊山下這個偏僻的鎮，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普通的客棧，為什麽會讓初到這裏的自己遇到。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下了樓。三樓還很安靜。在古樸精致的典雅裝飾中，依然透露著祥和寧靜的氛圍。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二樓有幾家起得很早，此時正在房間內收拾東西，可能想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樓的大廳就有些熱鬧，一個人圍坐在桌邊，一遍喝著溫粥，一遍談論著昨晚黑衣人出現在客棧三樓的事情。
“你蕭音閣劫走了紫雲鎮城主的女兒之後，怎麽會出現在咱們這個無名的客棧裏。”
“是呀，真是奇怪。傳蕭音閣是擺弄朝廷的江湖組織，如今再現，這做事風格倒有些古怪。”
曉野從他們身邊走過，向櫃台走去。沒有人知道，除了三樓的那間客房，黑衣人還“拜訪”了他住的閣樓。更沒有人知道，這個黑衣人，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女。
年級輕輕遍這麽熟悉江湖，這個女子的出身和經曆一定不簡單。曉野一邊低頭走著一邊想，轉眼已經到了櫃台之前。
“管家，來一碗粥。”
無人應答。
曉野抬頭，這時才發現櫃台前空無一人，管家不知去了哪裏。
正在他打算轉身離開時，從裏麵快步走出一個少女。“客官不急，剛剛您要粥？”
兩人對視，目光交在一起。曉野忽然覺得，仿佛特別熟悉。這眼神，怎麽那麽像昨晚闖入閣樓的黑衣女子？
這少女看起來也隻有十七八歲，身材消瘦，穿著一身淡粉色衣衫，走來時曉野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她的額前隨意地留著幾縷秀發，一雙眸子如無底的潭水。
少女眼中也是一愣，不過隨之又問道：“客官，剛剛您您要一碗粥？”
“哦哦。”曉野緩過神，心中充滿了疑惑。難道蕭音閣的人，就在這家客棧？
“三錢。”
曉野向口袋中摸去，不過心中已經十分遲疑。如果眼前這個少女就是昨晚的黑衣女子，那自己又怎麽敢再吃客棧的食物。況且自己也不知道昨晚黑衣女子為什麽沒有對自己動手。總之，江湖險惡，自己這個剛剛成年的少年，還是心為妙。
“我今身上錢不夠了，改再喝吧。”
“那客官，您的房錢？”
“哦哦。”不知怎的，曉野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很不自在。他又在口袋中摸了摸，忽然想起自己來時還沒有問管家價錢。
“請問，你們這裏一晚多少？”
“客官，這要看您住哪裏了。二樓十錢，三樓的上房二十錢。”
“我在四樓的閣樓。”
“哦？”少女抬頭看向他，仿佛有些意外。
“管家按正常價錢收我一半。這是十錢。”曉野完，放下錢轉身就走。隻聽這時，身後傳來少女的聲音：“客官留步。”
曉野停下腳步，回頭看時，少女已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身後。
“姑娘好輕功，走路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少女微微一笑：“客官，閣樓潮濕悶熱。如果您睡得不好，今三樓正好有一間空房。”
“哦？”曉野停頓了一下，對少女道：“那正好，我在這裏再住一晚。”。
既然這麽巧和蕭音閣扯上了關係，那自己正好一探究竟。看看這傳中名震江湖的蕭音閣，究竟是什麽來頭？
“那客官，請跟我來。”著，少女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