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畫冊“陳史錄”
果然,隨著談話的進行,曉野心中的困惑越來越多。但他也隱約感到,自己很難完全從其中脫身,他已經和這裏有了聯係,雖然他並不知道是什麽。
管家,他是他們要找的人。
看到曉野陷入沉思,夕影起身,一邊向門口慢步走去,一邊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無故傷害你的性命。況且,我先在還不知道為什麽管家你是我們要找的人。你先在這裏住下,事情弄清後,我自會讓你離開。”
看來自己已經被軟禁在了這家客棧中,曉野想到。當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局麵,見機行事。既然夕影不會無故對自己動手,那如果這其中有什麽誤會,自己能成功脫身,自然是最好。但如果事實比自己想象得要複雜,他一定要有逃跑的辦法。
看著夕影走出房間,把門關上。曉野立刻站起身,環顧四周。房間中沒有特殊的事物,除了衣櫃床鋪,就是麵前的桌椅和桌椅上的茶具。靠街一側有兩扇被窗紙封住的窗子。這裏是三樓,周圍也沒有依傍的東西。如果破窗而出,以自己現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曉野懷揣著寶劍在屋中走來走去,忽然他想到,師傅把寶劍交給自己時,竟沒有告訴自己寶劍的名字。他緩緩將劍湊出劍鞘,輕輕放在茶幾上,仔細觀察著這把寶劍。這劍刃比尋常的寶劍更加光亮,在光線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裏麵隱隱透著淡藍色的寒光,若隱若現。劍的四周散發著陣陣寒氣,咄咄逼人,給人一種冰冷之感。不如——就叫它寒冰劍吧。冰冷刺骨,寒氣逼人。這劍中,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師傅和這把劍之間,一定有著自己不知道的淵源。甚至自己,可能都和這把劍緊密相連,不可分割。既然師傅自己下山後,如果有緣,如果時機成熟,便可知曉自己的身世。那自己就拿著這柄寶劍行走江湖,慢慢等待吧。
被困在房間裏,曉野如籠中之鳥,枯燥而乏味。他時而呆呆地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時而在房間中揮劍,練習師傅師兄教的劍式。後來,他開始在房間中隨便翻找起來。房間的角落有一個檀木做的木櫃,分為幾層,下麵放著兩個陶瓷做的有些陳舊的花瓶,中層陳列著幾個精美的瓷盤,最上麵,好像堆放著幾本書。曉野踩著椅子,借力向上跳去,伸手將書拿下。書上落滿了灰塵,即刻飛揚在空氣中。曉野拍打了幾下,隻見書的封麵上寫著兩三字——“陳史錄”。
陳史錄?好奇怪的名字。單看書名,曉野根本猜不到書裏講得是什麽。灰藍的封麵,泛黃的紙張,一些頁腳還有褶皺和被水浸泡過的痕跡,顯然,已經太久沒有人讀過了。曉野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好像怕稍不留神,書頁就會散落開來。書的第一頁沒有文字,畫著兩個牽著手的女孩。女孩麵容稚嫩,身上穿著繡花的精致衣裳。身邊有兩個仆人服侍,想來一定是名門的千金。
再往後翻去,全部都是圖畫。有的頁麵殘損不全,有的頁麵泛黃褶皺。雖然大部分圖畫已看不真切,但大致可以看出,兩個女孩從遍是很好的玩伴。兩人逐漸長大,從孩童,到少女,形影不離。從書的一半開始,一個少年的身影開始出現。他最初駐足在遠處的涼亭中,後慢慢靠近。而兩個女孩,仿佛都對少年產生了好感,但同時又都矜持羞澀。後來,少年迎娶了其中的一個姑娘,之後,又見他坐在高高的宮殿之上,殿下群臣跪拜,受萬人敬仰。
這是皇上?曉野倒吸了一口涼氣。無論這本書中的內容是否真實,無論它是話本還是史錄,敢直接描繪皇帝的過往,都是違逆的大罪。不過,曉野此時已被書中的內容所吸引。他向四周望去,無人,於是又繼續向後看去。後麵的畫麵,從殿堂之上,轉移到了宮閣之內。皇後懷孕,體態臃腫,身邊盡是腐蝕的太監。未及生產,有一個懷孕女子的身影出現在畫麵之中。從體態上看,二人懷孕的時長應當一致。不過後出現的女子,身份顯然沒有皇後那麽尊貴,不過,也生活在宮閣之中。
這個女子是誰?她為何和皇後懷著相同時長的身孕,又為何先前沒有介紹?或許,她就是先前皇後形影不離的玩伴?曉野一遍猜測著,一遍繼續向後看去。這書中的內容,已然激起了曉野的興趣。隻見皇帝的身影,越來越多地出現在後出現的懷孕女子的身旁。再後來,皇後與這個女子更是出現在了同一個畫麵裏。兩人住處相近,皇帝同時看望。可見,懷孕女子的地位有了極大的提升。
再往後翻,畫麵直接跳轉到了兩人同時分娩的夜晚。曉野仔細查看,發現之間的幾頁背人刻意地撕去了。這個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兩人為何會在一起,又為何會同時分娩。這其中,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這幾頁畫麵為何會被人撕去?然而最令曉野吃驚還是後麵的內容。分娩時,皇後和女子僅一簾之隔。兩人幾乎同時生下孩子,皇後生的是一個女孩,女子生的是一個男孩。孩子出生後,立刻被接生婆帶入外屋。洗去身上的血漬後,才送回母親身旁。可是,曉野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時,皇後身邊的孩子被換成了男孩,而女子身邊的孩子被換成了女孩。。
狸貓換太子?曉野背後一涼。如果這本畫冊中的事情是真的,那他自己已經在無意間知道了自己不應知道的事情。不過,他心中並不驚慌,他不知道這本書的來曆,更不知道這本畫冊的畫製時間。先不這本書所畫內容的真實性,就算內容真實,也不知其發生時間。又或許,這隻是某位閑人無聊時的隨筆之作。
書還有幾頁,曉野正準備讀完,可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個身影正從身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