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莫一凡
唯有魏狼驚出一身冷汗。他知曉自己的那一爪並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也就是,眼前之人,毫不費力地避開了自己全力的一爪。這等實力,比之莫一凡恐怕也不逞多讓。
他極速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東風破的身影。在死一般的沉寂前,看起來似乎一切都結束了。
他是自大,但卻並不愚蠢。強大的神識向著整片空間探去,一抹白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東風破。”他,他居然在自己頭頂上方。魏狼倒吸一口涼氣,瘋一般想要朝著周圍閃去。
東風破淡淡一笑,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已被死死網住時,再掙紮又有什麽用呢?隻見,他翻手即是一掌白雲掌拍下,氣貫長虹。
“轟——”
頃刻之間,魏狼竟是轟然倒下。雙眸瞳孔極致張開,神情更是幾近木然。
他,敗了。
尚未與莫一凡有一番驚動地的交戰,尚未踏入那無比榮耀的七城會武之路,甚至尚未仔細看清那拍向自己的一掌……
或許,是符紙壞了的緣故吧。他忽而苦苦一笑,勉強擠出個理由來……
整場比賽,江寒都緊緊注視著。這東風破無論是身法還是意識都遠非同境界的武者可比,而且他似乎還通曉許多種不同的功法。
“江兄弟,若是你與他交戰,你有把握勝他嗎?”張萬軍問道。他脖子上的傷好了許多,那一劍隻是劃破了表層皮膚,並未深及氣管和動脈。
江寒搖了搖頭。實話,麵對一個包括腦子在內各方麵都堪稱恐怖的對手,他並沒有太大把握。
“江寒哥哥,人家一直相信你哩。你絕對可以獲得這大比第一名的。”紫雪粉拳緊握,一臉堅定。
“嗬嗬,也許吧。”
日暮。
“下麵,宣布進入明日決賽的名單:江寒,莫一凡,東風破。”灰袍老者滿是激動,他發掘並且親眼見證了一位絕世才的崛起。
三人決賽,意味著其中一人要戰兩場。而一切的順序,由抽簽決定。
這也正是道一學院的奇怪之處,一方麵極度強調公平,另一方麵又允許有運氣這種東西存在。
江寒不由得陷入沉思。一共有三種情況:抽到與莫一凡對戰,抽到與東風破對戰,抽到不用對戰。
其中,最好的一種又屬抽到不用對戰中的一種,即東風破與莫一凡對戰,莫一凡贏。
可也有最差的一種情況,東風破與莫一凡對戰,莫一凡敗。想到這,江寒望向莫一凡,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萬一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的交易任務還如何完成?
江寒的手不禁有些顫抖,連帶著使用了幸運卡,緩緩將紙簽展開。
“江寒對莫一凡。”
瞟到這幾個字,江寒懸著的心算是落了下來。不過,自己最近這運氣究竟得有多差啊,居然有幸運卡加持,還隻是抽到這麽一個二流簽。
時間極短,江寒卻覺得它過得極慢。或許,是太過期望了吧。他索性起床,在屋子前,看著那無邊的夜色。
一輪皎潔的明月依舊掛在上,旁邊,是璀璨的星。他要就這樣望著,直到明的到來。
“我林家的劍法,你耍得不錯啊。”林痕冷冷道。
江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悻悻笑道:“還可以吧。”
“和我比起來如何呢?”林痕淡淡道:“若是你能用我林家的劍法勝過我,那我便放你一馬。”
在《林氏十三劍》的造詣上,他有著絕對的自信。眼前這子修行的《林氏十三劍》不過是林恒那賊偷出去的殘本罷了。
林家,曾是斷城的第一大家族。可最近幾年卻因為利益分配的關係,族長林動和大長老林超強撕破了臉,已是水火不容。
所以,林恒是死是活,他自然漠不關心。
月色極美,美到讓人心顫。
江寒的手中拿著劍,林痕的手中亦是拿著劍。
兩柄劍雖然還沒有出鞘,卻已有劍氣在周圍衝激回蕩。
林痕淡淡道:“我不占你便宜,今晚,隻比劍術。”
林痕為靈源境五重強者,而江寒僅為靈源境三重強者。在境界上,林痕的確有著巨大優勢。
將境界壓至靈源境三重後,林痕的劍,動了。
極快,角度亦是極為刁鑽。
沒有半點華麗,氣、勢、意卻是已然凝聚為一體。
江寒麵色微微一變。不愧是劍道才,這劍使得,真不賴。
林痕的劍快要觸及江寒身體的時候,江寒的劍亦是動了。
沒有人能夠看清,兩柄劍究竟是如何碰在一起的。
甚至,連碰在一起時所發出的聲音都很少有人聽到。
兩柄劍,兩柄內斂到極致的劍。誰又能想象呢?
“你贏了。”林痕淡淡道,隨即收起了手中的劍。
江寒聞言,微微一笑,亦是收起了手中的劍。《林氏十三劍》一心追求巧妙靈動,不肯冒險,為此更是多使一劍都覺得浪費。
殊不知,對於一名劍客。唯有在麵對危險,甚至是死亡時才能使出那一生中最是精妙的一劍。
“明,你有把握擊敗莫一凡嗎?”林痕忽然問道。他期待,他期待著兩名絕頂才驚世駭俗的對決。
江寒沒再回答,隻是死死注視著鐵如雲。
林痕見狀,明白了大半,這或許便是屬於一名劍客高手的自信。
“這地方,怎麽會有塊汙泥?”江寒皺起了眉頭。用衣角輕輕擦幹淨汙泥後,迷茫道:“你什麽?”
林痕差點一口鮮血噴出。敢情,您這麽認真就是為了擦劍上的汙泥。
“咳咳——”林痕幹咳兩聲,豎起大拇指:“你,很不錯。”
“那還用嗎?”江寒心中默默附議。
……
證道台。
“江兄弟,加油。”
“江寒哥哥,雪兒一直都看好你噢。”
“雖然我更認為莫一凡贏的機率大一點,但你也可不要墮了我林家劍法的名頭。”。
諸葛長平也難得從證道台右側走來,對著江寒道:“臭子,可別讓為師失望。”
江寒白了他一眼,緩緩朝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