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劍合一?
“瘦皮猴,你他倆誰會贏?”
“莫一凡吧,不過江寒那子表現也屬實不錯。”
李猢猻與朱大常這二人比賽時沒有遇到一起,反倒是在十人混戰中被東風破給打敗了。
台上。莫一凡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江寒。對於江寒以一敗九的那一劍,他確實是好奇得很。
江寒也同樣打量著莫一凡,但他的臉上顯然有些激動。時不時眼光向著莫一凡手中的清曜劍瞟去。
“係統,使用極品掩息卡。”江寒心中默默念道。
對於莫一凡這樣的對手,必須一開始就得給他造成強大的心理壓力。而極品掩息卡恰恰能讓人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效果。
莫一凡忽然發現眼前之人的氣勢變了,變得極其微。不細細看,或許根本看不出來。靜靜立在那裏,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此刻的江寒,竟隱隱給他一種超脫一切、讓人仰視的感覺。
莫一凡目光一轉,盯向了江寒手中的劍。那似乎不像是一柄劍,更像是如手腳般屬於人身體上的一部分。
“莫非,這便是人劍合一的境界。”莫一凡心頭一顫,但隨即冷靜下來。對於一名真正的劍修,心若散了,劍也便亂了。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寒十九州。莫一凡的劍,動了。
劍若流光,強大的劍氣淩厲無比,卻是不曾對台下造成半點影響。甚至連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在台下強者的耳中竟也得可憐。
江寒知道,莫一凡的劍已然將整個證道台都封鎖了。自己無論有多快的身法,多強的神識,恐怕也逃不出對方的鎖定。
與林痕相比,他的劍,可謂達到了一種隨心所欲、收放自如的境界。
江寒不由得認真起來。自己為靈源境三重境界,而對方為靈源境八重境界。目前自己還有八千多點交易值,而靈源境以內,每臨時提升一重境界便需要花費兩千多點交易值。
“係統,使用所有交易值臨時提升境界,並使用所有幸運卡。”江寒心中默念。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沒有選擇,隻能賭一把了。
“叮,宿主當前境界已提升至靈源境七重。”
江寒聽到提示音後,淡淡一笑。再怎麽也不能丟了氣勢,不然唬不到莫一凡怎麽辦?
握緊鐵如雲,江寒已是將太極劍法發揮到極致。以靜製動,莫一凡的劍雖然早已鎖定自己,但卻也並非沒有可能將其擋下。
江寒手中的鐵如雲忽而朝著右側揮去。
“碰——”
兩柄劍相碰,劍光更是四射。縱橫的劍氣早已將台上的空間化為一片狼藉。台下的武者卻是渾然不知,隻覺得在漩渦似的強大氣流中有兩道白光相撞。
莫一凡麵色微變,想不到對方居然如此雲淡風輕般便擋下自己的一劍,當真是恐怖如斯。
他缷力後退,欲尋找合適的機會再刺出一劍。可江寒又豈會讓他如願。
隻見江寒趁勢急進,轉守為攻,在兩柄劍離開後竟又是一劍朝著莫一凡斬去,快如閃電。
莫一凡大驚,想不到對方居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過,這確實是極妙的一劍。莫一凡神識何等恐怖,連忙揮出一劍,竟是恰巧擋住江寒斬來的一劍。
“轟——”
劍勢再次在空中碰撞。這一次,台下的武者也聽到了,響徹雲霄。
江寒後退,莫一凡亦是後退。
對於強大的劍客,或者是劍修。他們都深知:一個好的機會,有時甚至比劍法本身更為重要。
“我們來聊聊吧。”江寒道,他估計莫一凡不到下次體能和精神力達至巔峰是不會出手了。
“噢?”莫一凡也來了興致,對於一名能在大戰前還從容閑談的對手,這份淡然,又怎能不使人感到敬佩呢?
“你什麽時候開始練劍的?”江寒收起了手中的鐵如雲,問道。
莫一凡見狀,亦是收起了手中的清曜劍,回道:“大概是我五歲測出劍屬性靈根的時候吧。”
他似乎有些追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那你到十二歲時便進入道一學院了,是嗎?”江寒繼續問道。這倒不是他八卦,前世的經驗告訴他,流傳於民的道消息,大多都不可靠啊。
“對。”莫一凡忽而拿起手中的清曜劍,竟是輕輕撫摸著,滿臉深情,似在懷念。
江寒麵色微變,看樣子這交易任務是真的難。搞不好自己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手中的劍陪伴你多久了?”江寒淡淡問道。
“多久?”莫一凡眼神忽而變得飄忽,卻又有著無比的留戀。緩緩開口道:“大概有六十多年了吧。”
在這個世界,普通氣海境武者的壽命便大約有兩百年。靈源境強者的壽命更是有足足五百年。
所以,像莫一凡這一般,確實可謂是才中的才。
“那你除突破境界外,便隻是練劍嗎?”江寒比較好奇,一個人究竟是如何每都隻重複著做兩件事的?
“對——”莫一凡眼裏似流著光,俊秀的麵龐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顯得無比堅定。
江寒內心不由得顫了一下。一個人,倘若他的世界裏永遠隻有一樣東西,那他無疑是可悲的。盡管有無數美好的東西想要闖進他的世界。
“你有遇到過比你更強的劍術高手嗎?”江寒問道。他想弄明白,到底一個人的執念能達到什麽程度。
莫一凡聞言,氣勢忽而變得劇烈來。
“有——”他答道:“但我一定會超越他,一定。”
江寒笑了,莫一凡也笑了。
江寒突然覺得,或許,他也是快樂的吧。
莫一凡雙眸離開了劍,望向江寒,忽而問道:“那你又練了多久的劍呢?”
“正式練劍的話,應該有五六個時辰吧,其餘幾都在感悟。”
莫一凡大笑,江寒楞了一下,亦是大笑。
台下。
“怎麽突然沒動靜了?”
“不會是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了吧。”
“不,不可能的,莫師兄不會……”。
紫雪望著台上,眼角有些微紅。
張萬軍隻是緊緊瞪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