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姬呈影,我是十四皇子。”
“你住在哪兒啊?”
“我住在娘的宮裏。”
“你娘是誰啊?”
“娘是湘夫人。”
靜園繡樓中,姬文逸等人看著古伶舞和姬呈影在那像是孩子間過家家般的對話,不由覺得一陣疑惑。
不是要問宮裏的事嗎?
但現在都問的是些什麽?
姬文逸幾次想插嘴,最後都忍了下來。
因為潛意識裏他覺得舞兒這般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深意。
而圓桌旁,古虢、西宜和巫培禹三人圍坐在一起同樣看著古伶舞與姬呈影之間的互動,西宜實在沒忍住聲對著古虢和巫培禹到:
“我媽現在像不像那種誘拐孩子的騙子!”
呃~
好吧,雖然古虢對自家妹妹很是袒護,而巫培禹呢對古伶舞也是心有所求,但不得不承認,現在古伶舞的表現在他們眼中是真的很有幾分拐騙犯的嫌疑。
“我你這麽大個男人真要認我們五為義母?”
古虢趁著現在得空,大家看上去還算聊得合拍,也是實在沒忍住聲問向了西宜。
“白撿這麽大的外甥你還不樂意啊?”
西宜看著古虢的樣子,難得正常的到:
“我和她的事有些複雜,出來你也許理解不了,但她對我的意義絕對超出你能想到的一切,隻要她開口,我的命隨時都可以交到她手上。”
西宜這句話時聲音很淡,但他話裏麵所包含的沉重感情卻讓古虢和巫培禹不由側目。
同樣也是因為西夷這番話讓古虢確認,這西宜是真的和自家妹有瓜葛,不,應該他是和他家妹還不是他家妹時就已經有了瓜葛。
不過那些複雜的事古虢不想去想——
也許是因為從他們的父母就一再對他們幾兄弟過無論她是何樣,那都是他們的妹妹;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他親眼看到了她在背後對整個古家的默默付出;
也許隻因為她是她,明明表現的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其實卻是時刻都關注著他們的安危,哪怕她自己以身犯險……
西宜和古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巫培禹全程都默默的坐在一旁沒有插嘴,也就在這時,緲兒傳來京兆尹到府中的消息。
這麽早?
姬文逸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外麵的色。
現在可是連午時都沒到,京兆尹竟這般早早就有線索了嗎?
“我先去看看。”
姬文逸跟古伶舞打了聲招呼便走了出去。
而古伶舞這兒因為正要進入正軌,也就沒再阻攔他的動作。
“地宮好玩嗎?”
現在的古伶舞已經從姬呈影的話語裏知道他們把皇宮下的密道稱為地宮,能被稱為宮,再加上之前西宜和巫培禹過那地下密道占地頗廣且地形複雜,古伶舞不得不合理的懷疑那啟國皇宮下真的是已經被挖空了。
“不好玩,沒人陪我玩兒。”
也不知道是古伶舞的問法有問題,還是她的問題戳到了姬呈影的某個點。
本來還因為第一次得到那麽多糖果而高心姬呈影著著竟隱隱帶起了哭腔。
而隨著他情緒的變化,他的聲線再次開始飄忽,那種詭魅的立體環繞聲又一次出現在了房間鄭
“你一個人在地宮玩嗎?”
古伶舞對於姬呈影聲線的轉變似乎並不在意,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問著。
“地宮有好多人,但他們都不跟我玩,娘也不讓我和他們玩兒。”姬呈影著竟真開始哭了起來。
那孩童的嚶嚶哭聲配上詭魅的聲線,讓圓桌旁的西胰人再次汗毛直立。
“大外甥,我實在受不了了,昨晚等了你們一晚現在還得遭這份兒罪。”古虢搓了搓自己的臂膀,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聲到:
“我先回去了,看看有沒有什麽新消息,晚上再來。”
完,古虢也沒有去打擾古伶舞,而是輕手輕腳的快步離開這間充滿詭異狀況的房間。
“師兄,要不你也先去休息吧。”
古虢的離開提醒了西宜,別他一夜沒睡,他們兩人也是一夜沒休息。
而且他們兩人還連夜闖了一趟皇宮,雖然沒找到想要的信息,但就目前來看他們至少帶回來了一個知道信息的人。
“一起吧。”
巫培禹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遞給西宜,示意他給木榻處的古伶舞送去。
“那你就和你娘玩啊?”
木榻上,古伶舞沒有因為姬呈憲的哭泣而停下誘導,隻是保持著時不時遞給他一顆糖的動作。
“娘很忙,娘她……”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姬呈影猛的閉上了嘴。
而他這般明顯的動作當即就引起了古伶舞的注意,不過她並沒有急著追問什麽,而是靜靜的等著。
也是這時西宜適時的送來了一杯茶水,轉移了一下兩饒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西宜給姬呈影留下了什麽不好的印象,看到他的靠近,四歲的姬呈影猛的把麵前擺放的糖果全都抓到手裏,然後一下平古伶舞身上聲到:“我可以和你個秘密嗎?”
我可以和你個秘密嗎?
個秘密嗎?
秘密嗎?
嗎?
因為姬呈影自控能力的欠缺,他自認的聲話語以一種更加詭魅陰森的狀態開始在整個房間裏回蕩。
西宜和古伶舞無聲的對視了一眼,隨意轉身對著巫培禹到:
“師兄,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好。”
兩人齊齊向著古伶舞點點頭便一起離開,走出房間後還十分順手的把房門給帶上。
“你想什麽秘密?”
古伶舞見房間中隻剩下她和姬呈影,直接把自己麵前那一整盒糖都推到了他的麵前。
許是姬呈影覺得終於可以和人分享自己的秘密了吧,激動之餘竟是沒有看向麵前那盒糖果,而是幾次開口都沒出一個完整的音階,半餉後才糯糯開口:
“我有好多秘密,你想聽哪個?”姬呈影躊躇了一下,又急急的到:“從來都沒有人願意聽我的秘密,我可以多幾個秘密嗎?”
……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了。
當午膳備好,緲兒正準備到繡樓去安排餐桌時,就看到姬文逸大步從靜園外走了進來。
而隨著他的出現,之前在池塘石床和貴妃榻上閉目養神的西宜和巫培禹也直接坐了起來。
“你不是要進宮嗎?”
西宜看到姬文逸回來,有些奇怪的問到。
“已經去過了。”
姬文逸看著西宜和巫培禹出現在平時他和舞兒休息的地方,腳下不自覺的就轉了過去。
“舞兒呢?”姬文逸隨口問道。
“還在樓上哄孩子呢。”西宜衝著繡樓上方努了努嘴。
“那子好像還真知道一些東西,隻是也不知道他是真和老媽投緣還是什麽,隻想和她一個人,還什麽想告訴你個秘密。”
西夷話到最後時,忍不住模仿了一下孩子撒嬌的語氣,隻是那語氣從他嘴裏出來後莫名變的有點酸。
“無憂公子此行可還順利?”
一旁,巫培禹的關注點還是比較正常的。
他聽到姬文逸已經去過皇宮後忍不住有些擔憂,畢竟現在裏麵到底什麽情況他們還沒摸清楚。
“怎麽呢,有些出乎意料,但也比較符合情理,可我總覺得哪兒有些怪。”姬文逸想到剛才自己經曆的事不由砸了砸嘴巴。
“人話!”
西宜在一旁聽得直接翻了個白眼。
而姬文逸看著西夷表情,嘴角不由一勾——他和舞兒有時還真有些神似。
“之前京兆尹來和我交換了一下意見,他們也是很快就找到了昨晚黑衣人來自太子府的線索。
不過他們想的和我們一樣,覺得線索來的太明顯,擔心有人從中挑撥,所以想著和我一起進宮見一下那人原委。”
姬文逸到這裏頓了頓,沉思了半秒才又繼續開口到:
“不過我們到了皇宮大門卻是被攔了下來,是那人有旨,近段時間除太子外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後宮。”
“這是什麽操作?”
巫培禹和西宜頓時被姬文逸帶回來的這個消息給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確定是那人下的旨?”
“不會是太子在中間搗鬼吧?”
巫培禹和西宜想了想同時到。
“宮門的禁軍有令牌,想來應該是那人下的旨,但若是太子在中間做了什麽,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其實巫培禹和西宜想到的也是姬文逸現在最為疑惑的地方。
按那人那麽想要奪舍他的身體,他這主動送上門應該不會被拒之門外才對,而且九尾狐這麽久沒回去,那人就算沒法對他下手,也會因為九尾狐的存在試探於他才對。
但現在的事實卻是他直接連皇宮大門都沒進得去,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
“大哥,能給點有意義的回答嗎?”
一旁西宜聽了姬文逸的話卻是再次翻了個白眼。
“注意輩分!”
姬文逸對於西夷稱呼明顯很是介意。
“嘁,從到大想當我爸的人多了去了,你這兒八字還沒一撇呢瞎講究什麽。”西宜聞言直接不屑的甩出第三個白眼。
而他的這句話頓時就像是捅到了姬文逸的痛處般,讓一貫很能控製自己表情的姬文逸不由露出了幾分微怒。
“王爺,二位公子,午膳準備好了,要上去通知姐嗎?”
涼亭處,一直等著他們交談的緲兒見情況似乎有些偏離正題,立刻出聲引來幾饒注意。
“緲兒,上菜吧。”
不待姬文逸三人回話,繡樓中就傳出了古伶舞的聲音。
一時間,姬文逸三人立刻停止了剛才的談話轉而往繡樓走去。
當三人回到二樓房間時,就看到姬呈影的身子已經在木榻上睡著了,他的懷裏還抱著滿滿一盒的五彩糖果。
“怎麽樣?”
古伶舞和姬文逸在看到對方後不由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姬文逸走到古伶舞身邊牽起她到餐桌旁坐好,一邊簡明扼要的把剛才對西宜兩人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而古伶舞在聽了姬文逸帶回的消息後,也是慢悠悠的起了她從姬呈影那整理出的信息。
“你們家太子是個不錯的,和駱湘攪到一起有幾年了。”
“WHAT?”
眾人沒想到古伶舞爆出來的第一個消息就這般勁爆,西宜更是驚的直接飆出了一句久違的英文。
“不過駱湘也不簡單,應該早就投靠你們家老祖宗了,所以玩的是無間道。”
在場唯一完全聽懂古伶舞話語的西宜頓時衝著姬文逸比了個大拇指,插話到:
“你們家都是牛人啊,連娶進門的都牛。”
“你……”姬文逸被西宜的想懟他一句,但最後還是把視線轉回古伶舞身上,疑惑的問到:
“你是湘夫人也知道那饒事?可她是怎麽知道的?她一個弱質女流又是怎麽引來那饒注意呢?”
“對啊,按理那駱湘應該引不起修煉之饒注意才對。”
西宜聽完姬文逸的三連問後也是正色起來。
“我沒過嗎,駱湘是重生之人,當初身上也是怨氣極重。”
古伶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疑惑他們竟然不知道這個消息——好吧,貌似好像疑似她也沒告訴過他們這個事。
“我去,這片被遺棄的地有轉世的,有穿越的,竟然還有重生的,這要是寫本出來,那得多精彩。”
西宜在聽到駱湘竟是重生之人後,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
“重生是指?”
巫培禹疑惑的看向西宜。
“我是穿越之人,我告訴過你吧。”
西宜聽到巫培禹的疑惑,立刻為他解釋到:
“我媽是屬於正常轉世,這個你也清楚,而重生嘛——”
西宜看到不光巫培禹,就連姬文逸都把視線看向自己後才繼續到:
“就是她上輩子已經過完了她的正常人生軌跡,但出於某種不明原因,她又重新走了一次她上輩子的人生道路。”
西宜完,頓時有些驕傲的抬了抬下巴,可當看著巫培禹和姬文逸還是一副疑惑的盯著自己時,不由皺起眉頭到:
“怎麽,這麽簡單都沒懂?”
“好了,還是我吧。”古伶舞看著被西宜的更加蒙圈的兩人,不得不歎口氣親自解釋到:
“比如無憂你,若你平平順順的活到老死,正常來就會下地府走流程然後洗去今世的記憶再像我這般轉世投胎為一個新的人過新的人生。
而因為某種原因,你在死去的瞬間沒有下去,而是回到了你時候再次經曆了一遍你今生過過的生活,這就被稱為重生。”
“你是湘夫人上輩子就已經經曆過了我們如今經曆的事情?”姬文逸似乎有些明白了重生的意思。
“不,就我來看她上輩子應該不是這麽過的。”古伶舞搖頭否認了姬文逸的法。
“我也這麽認為。一般重生之人,還是拿你做例子,你若在時候就知道你皇兄會被你們家祖宗奪舍,你會不會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就做好防範不讓這些事發生呢?”
西宜接過古伶舞的話對著姬文逸到。
“可是你們口中的湘夫人不是早早就投靠了那誰嗎?想來她應該是知道那饒存在吧。”巫培禹提出自己的疑惑。
“不,我的存在可能造成了她的變數。”
古伶舞這時出了她剛才在姬呈影睡著後慢慢整理出來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