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醫院
舒兆秋的車就停在幼兒園門口，韓穎清母女上了車，他立刻愧疚地看著她：“小清，我來晚了，抱歉。”
“沒事。你不是去公司了麽，公司沒事吧？”韓穎清靠在車窗上心不在焉地問。
舒兆秋眼裏閃過一絲陰鬱，不過他沒讓韓穎清看出來。“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大哥要把一個case交給我負責。”
“真的啊？”韓穎清很驚訝，“你大哥終於肯放權了？”
“那倒不是。”舒兆秋苦笑，“這個case可以說是毫無希望了，我大哥把它給我，隻是不想背鍋。到時候董事會追責下來，也隻會怪罪我。”
韓穎清瞪大眼睛，“那你還要接？”
“你知道我很渴望這個機會。就算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試一試。”
聞言，她理解地點點頭。舒家是S市醫療器械公司裏的領頭羊，否則也不會被舒衍秋和蔣素蘭折騰了這麽久還沒倒閉，舒兆秋雖然麵上不說，但他還是很想回到舒家總公司工作的，這點韓穎清一直都知道。
“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盡管跟我說。”盡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舒兆秋什麽，但是作為朋友，她很願意幫忙。
“謝謝你，小清。”舒兆秋深情地看著她。
韓寶寶和韓貝貝見他們隻顧著聊自己的事情，早就不滿地大喊起來，“媽媽！叔叔，你們不要再聊天啦。我們都餓了。”
“好。對不起，兩個小公主，今天舒叔叔請你們吃大餐，作為我遲到的補償好嗎？”舒兆秋溫柔地說。
後座上立刻響起興奮地叫喊，“耶耶耶！吃大餐了！”
……
周末馮桃回來了，問她家長日過得怎麽樣，韓穎清三言兩語含糊帶過，宗晏的事情她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還好馮桃沒有追問，而是興奮地告訴她：“這回終於過了，我有半個月假期。”
“嗯？”韓穎清心裏盤算著，清明節她肯定是不能請假了，不如趁清明節之前回老家，“那你幫我照顧她們，我回Y市一趟。”
“沒問題，不過，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追查真相了嗎？穎清，我感覺會很難。”馮桃憂心忡忡地看著好友，“宗家隻手遮天，就算你查出來了，一樣會被壓下去的。”
“那我也要試試。”韓穎清捏緊拳頭，“等查完這件事，我就帶著寶寶貝貝遠走高飛，宗家要報複就報複好了。反正我都走了。”
馮桃誇張地大叫，“什麽？！你不帶上我麽？”
“帶帶帶，當然要帶。”韓穎清笑著抱住好友，“沒有你，誰給我帶孩子啊。”
“我真是欠了你的！”
家長日之後，韓穎清旁敲側擊地試探了兩個女兒對自己工作的看法，要不是月月媽媽，她還沒考慮過自己的工作會給她們帶來這麽大的困擾。
“有人在幼兒園欺負你們麽？”
“沒有，隻有月月那天推了我一下。”韓貝貝甕聲甕氣地回答，“媽媽你別擔心，她們看到你這麽厲害，肯定都不敢再欺負我們啦。”
韓穎清心裏一暖，“乖寶們，再等媽媽一段時間，我們就離開這裏。”
“啊？為什麽？”韓寶寶好奇地看著媽媽，韓穎清笑而不語。
為了請假，韓穎清一連兩個周末都沒休息。第三個周末，她正在工作間兌福爾馬林，殯儀館館長來了。
“小韓，你手上的工作停一下。馬上收拾東西去軍一醫院。”
韓穎清手一頓，“去軍一醫院幹嘛？”
軍一醫院，就是她夢想開始的地方，卻也生生在那裏被折斷了翅膀。
“今天有一場很嚴重的車禍，這拉到軍一醫院沒多久就去世了。聽說死狀很慘烈，那邊的醫生都不大敢碰。你去接回來。”
“這好像不是我的工作範圍吧。”韓穎清脫了手套和口罩，麵無表情地說。
館長很為難，“這不是周末隻有你在嗎？再說其他幾個膽子也沒你大、技術沒你好啊。你辛苦走一趟，回來給你放假。”
“……好吧。”韓穎清把東西都收拾好，拎上工具箱開殯儀館的車前往軍一醫院。
這些年她無數次路過那裏，卻沒有一次走進去。她總覺得，如果有一天重新回去，一定要以醫生的身份回去。現在……韓穎清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釋然一笑：就當是半個同行吧。
“事不宜遲，那邊催得緊，你趕緊過去吧。”館長把車鑰匙塞給她，讓她開殯儀館的運屍車。
韓穎清趕到軍一醫院門口，找到地方停好車，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夢寐以求想回來的地方，她正站在門口。
徐靜和領著一幫實習生查完病房，等著韓穎清過來。讓韓穎清過來給那位車禍去世入殮的正是徐靜和。
她之前用錢打發她，她卻不肯合作，那這回，她總該心動了吧。軍一醫院是韓穎清的夢想和不甘心，她相信韓穎清一定會上鉤。
第三次帶著實習生下樓時，徐靜和終於看到了韓穎清。她走上前，“韓穎清！”
韓穎清聽到她的聲音就厭惡，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頭。“有事？”
徐靜和早就想好了台詞，她故作和善地笑著說：“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那幫實習醫生都是新來的，不知道韓穎清在軍一醫院發生的事情，都好奇地打量著她。
“徐醫生，這位也是醫生嗎？”一個實習生問徐靜和。
後者捂著嘴笑，眼裏卻滿是輕蔑，“你別看見一個人穿白大褂就覺得人家是醫生啊。人家還不一定有資格做醫生呢。”
韓穎清抬眼看她，不甘示弱地回嘴，“我雖然現在不做醫生了，但是你們不還是要請我來幫忙。”
徐靜和笑容一僵，嘟囔著：“又不是什麽好差事。你得意什麽。”
“看來軍一醫院有些沒落了啊，連你都能當副主任……”韓穎清瞥一眼她的名牌，嘲諷道：“都幾年了，還不敢上手術台麽。一個醫生，手術刀都不會拿。”
“誰說我不會拿了！”徐靜和氣憤地反駁，任誰看都是心虛地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