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3章 凶手
彭毅定睛一看，貨架上的繩索確實和自己在希爾頓樓頂看到的那段一模一樣，“確實是這種，最近有誰來買過嗎？”
年輕人聽了立刻收起了剛才殷勤的表情，“這個消息可不能白給啊，不怕告訴你，我們店可是PLV牌登山專用繩索的玉安獨家代理，也就是說整個玉安地區隻有我們店裏可以買到這種繩索，獨家消息哦。”
“那要怎麽才願意告訴我？”彭毅這是明知故問，不是他舍不得錢，而是不願意被人宰。
年輕人慢慢伸出了一個拳頭，然後展開，豎起五根手指，“五萬。”
彭毅立刻瞪大了雙眼，“五萬？你這是打劫嗎？你憑什麽覺得這個消息這麽值錢？”
“不給算了。”年輕人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果然是人狠話不多，一句不投機就閃人。
“等等，銀行賬號給我。”彭毅也不廢話了。
轉完帳後年輕人將手機中的一段監控錄像放給了彭毅看。
隻見屏幕中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子正在貨架邊上挑著商品，片刻後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是我們的老板。”年輕人插話道。
屏幕上的兩個人聊了一段時間，之後鴨舌帽男就迅速挑了幾件商品然後匆匆離去，視頻到此結束。
“這就完了？”彭毅看完有些茫然地抬起了頭，他覺得至少應該還有些清晰的照片之類的吧，隻有一個遠遠的監控視頻，全程沒有看見戴鴨舌帽的男子的臉，你說這玩意值五萬，你特麽是在逗我嗎？
年輕人點點頭，“還不夠嗎？都有視頻了。”
“那戴著鴨舌帽的男子有什麽特征嗎？另外你覺得這段玩意值五萬？”彭毅瞪大了雙眼，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額，我隻記得他大概三十多歲，絡腮胡子，長得還是蠻帥的。”年輕人可能有些心虛，“消息費你都給了我，難道還要要回去嗎？”
“不能要回去嗎？”彭毅劍眉皺起，怒目而視，現在他感覺真的被坑了，這算個屁的消息。
也許是彭毅的氣勢過盛，將麵前這個年輕人給鎮住了，他唯唯諾諾地說：“想要回去多少？”
“把視頻發給我，再退給我四萬五，給你五千算仁義了。”彭毅眯著眼睛說道，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此種威嚴，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
“你……你也太毒了吧，我冒著被開除的危險，居然隻得到五千塊。”年輕人似乎有些不願意。
彭毅立刻就一把揪住了年輕人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不要逼老子，上一個逼老子的，墳頭的草已經有一尺高了。”他的唾沫星子都噴到了對麵臉上。
“好好好，我退錢，我退錢。”
彭毅立刻放開了手，“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骨頭真是賤賤的。”
得到那視頻和錢後彭毅感覺非常滿意。
“走吧，本來老子可以一分錢都不給你的，這次算你運氣好。”彭毅拍了拍那年輕人的肩膀後說道，就如大佬教訓小弟一般，那年輕人立刻風似的溜走了。
彭毅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說道：“哎，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是怎麽了，對金錢的欲望這麽強烈，完全被金錢給蒙蔽了雙眼，祖國的未來太堪憂了。”
抒發完心中的情感之後他就走出了巷子，對麵的咖啡館已經開始熱鬧起來，穿過馬路彭毅在門口的椅子上坐下，開始看著那段接收到的監控視頻，反複看著，一遍一遍，終於找到了一個可能能夠看清買繩索男子臉部的畫麵，隻是微微抬頭，不到一秒鍾的時間，彭毅定格畫麵然後放大，可畫麵在被放大後極為模糊。
媽蛋，這臉看起來跟打了馬賽克一樣，怎麽弄，就在他煩惱之時突然就想起了禦用黑客張義……
掏出手機，撥通電話一氣嗬成。
“喂，又有什麽事啊。”張義明顯對彭毅的來電有些不快，這段時間這小子一直給自己找些高難度的活，而且還是非常危險的活。
“嘿，老哥，最近還好吧。”彭毅聽出了他的不快，馬上打起了哈哈。
此時還沒有起床的張義正在生著起床氣，“你不來電話那我就非常好。”
“別這麽說嘛，老哥，咱倆關係那麽鐵，可是一起被警察追過的老鐵啊。”
“有什麽事就快點說，我知道你丫的無事不登三寶殿，老子可沒功夫和你閑扯淡。”
彭毅立刻將那段監控視頻發了過去，然後說：“幫我把視頻裏麵那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男子的正臉圖像給我弄出來，有多清楚就弄多清楚，最好高清，能把他從陽城挖出來就更好了。”
“就你這AV畫質，還想要高清圖像？我盡量吧。”張義咂咂嘴說道。
彭毅想起最近看的一本科幻，於是說：“可不可以入侵公家的監控係統，然後在利用人臉識別係統翻出著男人？”
“你大爺的，你最近也看了《天網入侵》？那是科幻好嗎？”彭毅這個建議雖然聽起來天方夜譚，不過在張義的技術下是可以實現的，隻要他寫一個小小的人臉識別程序。
“你那麽牛逼，肯定可以的，加油哦。”彭毅說完就掛上了電話，他可不想再聽張義的抱怨，嘰嘰喳喳的，像個怨婦。
咖啡館中人來人往，彭毅在外麵的座位上坐了一會兒後就起身，準備回學校，雖然回學校也沒什麽事，可他又能夠去哪裏呢？如今隻能等著張義的好消息了。
“彭毅……”剛離開座位幾步，身後就傳來聲音。
彭毅回頭，居然是昨晚的楊燕一，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夠再碰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這麽巧啊，你來喝咖啡嗎？”彭毅來到了楊燕一的麵前。
今天的她穿著素雅，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裙擺剛剛過膝，收腰的款式立刻讓她的曲線凸現出來，腳下是一雙暗紅色平跟鞋，中規中矩之間透著俏皮，一頭長發挽在腦後，白皙的皮膚好像完全沒有曬過太陽一般。
“對哦，怎麽？也要請我喝咖啡。”楊燕一笑著說道。
彭毅立刻點點頭說：“不是不可以啊，昨晚我回學校後打聽到了一點你爺爺的消息，我們進去邊喝咖啡邊聊吧。”
一聽到有爺爺的消息，楊燕一立刻就精神緊張起來，表情木然地跟著彭毅進了咖啡館。
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拿鐵和一杯曼特寧手衝。
“你爺爺的事情確實有蠻多疑點的，當然這些我都是從我同學那裏聽來的，還沒有確鑿證據，首先是實驗室毒氣泄漏的問題，陽城醫學院的實驗室可是全國乃至全世界有名的理化實驗室，有毒氣體泄漏的概率極低，而且陽城醫學院校方一直掩蓋、壓製這件事，感覺是有什麽內幕，不然一起事故為什麽怕被曝光？難道真是因為怕影響聲譽？反向思考一下就會覺得校方的處理問題太大了。”彭毅說完看著對麵的楊燕一，他感覺楊燕一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楊燕一嘴裏念叨著，就如神婆念咒一般，速度極快。
“你沒事吧。”彭毅有些擔心了，這楊燕一怎麽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
片刻後她才安靜下來恢複了正常狀態，由一個神婆變成了一位青春美少女。
“沒事，沒事，終於有個人和我的想法一致了，不容易啊，兩年了，整整兩年了，你知道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了兩年是什麽滋味嗎？就像行屍走肉，我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楊燕一說完露出一個笑容。
彭毅看了立刻感覺世界頓時明亮起來，就因為那個燦爛的笑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輕柔、純粹的笑容，宛如天山上的雪蓮。
“你笑得可真好看。”彭毅露出了一個癡漢的表情。
“謝謝。”
“我會幫你找爺爺的。”彭毅做出了承若，而且是非常認真的那種。
楊燕一揚起了頭，再次笑了一下，彭毅立刻感覺整個世界都開花了。
“再次感謝，希望我們兩個的感覺沒有錯，爺爺真的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活著。”
……
關軍停車場依舊是一片廢墟，上次著火之後就沒有進行重建。地麵之下，陸羽的秘密實驗室中，楊廣康正對著一隻小白鼠注射著最新配置的QH身體強化合劑，他斜著雙眼，瞟了一眼牆上的監視器，然後手指用力，將五倍藥量的合劑注入小白鼠體內，結果他是能夠預料到的，小白鼠必將爆體而亡，因為是用了五倍藥量，不爆就奇怪了。
果然在急速竄了幾分鍾的小白鼠再次炸成了一灘肉醬。
楊廣康看了看計時器，終於進了理論時間，這就意味著這種藥能夠在人體上做實驗了，但楊教授並不希望陸羽知道這個結果。
“哢。”
身後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楊廣康立刻回身，發現陸羽走了進來。
“楊教授，別來無恙啊。”他來到楊廣康身旁，看見了實驗箱裏麵那血肉模糊的小白鼠屍體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成功嗎？”
楊教授扭了扭脖子，露出了戚戚然的表情，“陸總，實在是你要求的強化級數跨越太高了，人體很難承受這麽強大的力量。”
“是嗎？”陸羽冷笑了一聲，然後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就是陽城醫學院與玉安理工的第二次決賽視頻片段。
畫麵中一大群人正圍著一個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年輕人搶球，可完全搶不到……
“你的失敗品效果不錯，這群人在上半場可以說是毫無戰鬥能力，不過下半場就和瘋狗一樣，體能和戰鬥力一下就飆升了幾個檔次，而且這還是在我稀釋了幾倍的情況下，哈哈哈……”陸羽笑得非常得意，在他的心中覺得即使是楊老頭認為的失敗品都有如此效果，那就可以先生產失敗品，掙第一桶金，再慢慢研發最後的完美版本。
“你瘋了，這種失敗品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損失的，你這樣相當於謀殺，謀殺你懂嗎？”楊廣康立刻氣得發抖。
“哈哈，謀殺……，那又怎麽樣？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的世界，弱者是沒有資格活著的，其存在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強者的食物。”陸羽已經陷入了癲狂的地步，他認為與其等著楊老頭慢慢拖延，倒不如自己直接拿那些失敗的樣品一個一個試，說不定可以找出最好的那一個配方。
“你不能這樣做，你沒有權利擅自拿人體來做實驗，而且那些還隻是孩子，你怎麽忍心呢，禽。”楊廣康說著就激動的朝陸羽撲了過去。
但年過七旬的他怎麽可能打得過正值中年的陸羽呢。
楊教授被陸羽輕鬆地推倒在地，“你這老頭，不要不識抬舉，我如今還留著你就是想讓你改良QH身體強化合劑，如果你非要不合作，那我就隻能換人了，而且你的孫女也會步你的後塵的。”
坐在地上的楊教授已經氣得全身發抖，“你少拿我孫女威脅我，換人？嗬嗬，世界上沒有誰可以改良我的配方。”
陸羽說換人確實是隨便說說的，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你覺得你是吃定我了是吧。”
楊教授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可沒有這麽說，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傷害了我的孫女，你就永遠也別想的到QH身體強化合劑，如今我已經非常接近最後的完美版本了。”
陸羽聽了楊廣康的話後再次哈哈大笑，“你這是威脅嗎？你有什麽資格威脅我？”說著他就將手機滑動了幾下，然後指著屏幕讓楊廣康看，“看看吧，你的孫女可是二十四小時都在我的監控之下，我要她出點什麽事那還不是簡簡單單，不費吹灰之力。”
手機屏幕上一對男女正坐在靠窗的卡座之中，看似悠閑地聊著天。
“燕一……”楊廣康看見孫女正和一個男孩喝著咖啡，“我會盡快完成QH身體強化合劑的最終版本的，希望你不要傷害我的孫女。”他此時立刻頹然下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這就對了嘛，和我鬥，你鬥得過我嗎？我最後給你一周的時間，如果合劑的最終版本還沒有出來，那我就把你丟河裏喂魚去，你孫女那麽漂亮，我可舍不得傷害，那麽美的一副皮囊，絕對可以賣個高價出來，哈哈哈……”說完陸羽就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秘密實驗室。
“砰”
楊廣康一拳砸在了麵前的實驗台之上，他心中怒火正熊熊燃起，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被燒著一般。
如今QH身體強化合劑已經是最終版本了，可他的身體經絡實在是太脆弱了，肯定無法承受合劑對身體的改良和強化，看來隻能先稀釋成低配版本，到時自己喝下然後乘機逃出去，想到這裏楊廣康用手拍了拍上衣口袋，裏麵還裝著兩支QH身體強化合劑，這兩支就是他萃取配製出來的最終版本，數千萬的各種原材料才製出這麽兩支小劑量的合劑，可謂是滴滴價值千金。
“等著吧，陸羽，我一定能出去的。”
……
彭毅喝完杯中的咖啡後感覺精神好了不少，對麵的楊燕一則一直拖著下巴，扭頭看著玻璃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好了，我喝完了，待會準備幹什麽？”彭毅搓了搓雙手說道，他當然希望楊燕一無事可幹了，這樣他就能夠繼續待在其身旁，有這樣的美女相伴，整個人的心情都會好很多。
楊燕一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九點差五分，我該去上班了，謝謝你的咖啡和你的消息，有空在聊吧，拜拜。”說完她就站了起來，沒有一絲留念地離開了，空氣中還殘留著一點點幽香，似有若無的。
彭毅嗅了嗅鼻子，然後打了個噴嚏，心想這女孩還真是奇怪，對人忽冷忽熱的，剛才不聊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冷若冰霜，哎，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啊……
“叮”
是短信來了，彭毅掏出手機，看過之後不禁一拍大腿，我去，這張義的速度還真是快，難怪他的客戶都是回頭客，果然是頂級黑客啊。
短信是一張照片和一個地址，緊接著是一段話：“照片上這人就是你要找的，不過我勸你小心點，這人的背景我完全查不到，是一個黑戶，一般這樣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那個地址是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我查過，是一個廢棄了很多年的工廠，沒有十足把握最好還是多喊幾個人一起去，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真是好兄弟啊，彭毅的心中有些興奮了，你這連環殺人凶手，終於要浮出水麵了吧。
買完單之後彭毅就迅速走出咖啡館，在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然後向司機報出地址。
“老板，幸好現在是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話這趟我可不願意拉。”出租車司機說完後就立刻踩下油門。
彭毅聽了立刻奇怪了，“為什麽呢？”
“老板不是本地人吧，你給的那個地址可是在城區西郊，那邊以前有個亂葬崗，不過現在已經被推平了，還建了一個製衣工廠，可沒幾年製衣工廠就出事了，之後的每年裏麵都會有人意外死亡，後來老板請了個道士看風水，道士說這廠基之下有太多冤魂了，沒有辦法解決，於是老板就搬了家，那裏也就廢棄了。”司機說起故事來眉飛色舞，表情誇張，看來是一個天生的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