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 未見苗小蘭
雖然是沒有家屬,胡鏡還是很常規的和坐著的人交代了病人的病情,和有可能突發的情況,最後。
終於說出了,最讓錢小花心痛至極的話。
“你們該準備一下喪禮了!”胡鏡一語落。
錢小花捂住了心髒。
在那個狹小的一拳見方的小空間裏,已有萬劍穿了過去,又穿了回來,然後瘋狂的來回的穿著,穿到血液四濺,穿到,血肉模糊,穿到一滴血再也流不出來。
女人悲痛的捂著心髒,滑倒在地。
胡鏡上前扶起她,“姑娘,不是你的親人,你犯的著這麽難過麽?雖說這家有點錢,但是你這樣給誰看?”
“是啊。我給誰看?”錢小花道,“也不是我的親人!”
她全力的安慰著自己,不管用。
“你他媽的濫情沒處使了吧?裝什麽裝?!”自己咒罵了自己一頓。
發覺還是不行。
心痛,前所未有的心痛。
如果說,看到鐵柱倒下,無法睜眼,沒有動靜,是心痛的第十層的話,那麽此時的疼痛,可堪稱十八層地獄,痛苦的極限。
還能再痛嗎?
怕是這痛苦,再加上哪怕一小毫米,都要將自己活活的痛暈過去。
扶著門走出去的時候,曾夕還沒有回來。
錢小花本想回到鐵柱所住的房間休息一下,這種痛苦實在太難受了。
可是腿卻不聽使喚的將她帶到了老人的房間。
“年老爺!”錢小花摸著那個可以帶給自己很多奇怪畫麵的疤痕,哭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是你對我來說是那麽熟悉,那麽不一樣的感受,年老爺,你快好起來吧,為什麽一聽到你快不行的事情,我難過的像要死過去一般?!嗚嗚.....年老爺!”
“傻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曾夕已經站在了身後。
曾夕很是愛憐的拍了一下女人的後背,“傻孩子,當著病人的麵,是不能提病情惡化的事情的!”
“哦!”女人哽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隻是太難受了!對不起!”
眼前閃現出墓碑群的樣子。
“糟糕!”她使勁的搖著頭,“走開,走開!墓碑,快點走開!”
“孩子,你這是怎麽了?”曾夕又下了點力氣,拍了拍她。
“沒,沒事!”錢小花說,“也不知道怎麽的,一聽到老爺子那個.....我就難受的像要死一般!”
“唉!”曾夕歎了口氣,“孩子啊,你還是心軟的啊,以前你勸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心硬之人,想不到,一遇到事情上,你就心軟了啊,唉,孩子啊,想必是你和這老爺子,共處了一段時間,日久生情了!”
“恩!”錢小花的淚水嘩嘩的流著。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這麽難過,控製不住的淚流。
當然,大腦難過的也沒有想過要停止流淚的念頭。
隻是流淚,流淚,再流淚。
曾夕從女人的身後,緊緊的抱著她,“這是我給他買的衣服,你要不要看一下!”
“阿姨!”錢小花扭頭,將臉貼在曾夕的臉上,淚水瞬間將那女人的臉洗刷了。
曾夕也顧不得擦自己臉上蹭到的淚水,慌忙拿著帕子給眼前的孩子擦著,“別哭,別哭,乖啊,你看看,這怎麽跟個演員似地,一說哭,還止不住了!”
“阿姨,我不是演員,我是的真的難受!真的難受啊!”錢小花的淚還在止不住的流著。
曾夕騰出一隻手,正欲打開包袱。
心電監護儀,劇烈的響了起來。
兩個人齊刷刷地望過去。
心電圖的位置,心髒的跳動已經為零,機器從起起伏伏的波紋,陡然變平。
“救命,救命啊!”漆黑的夜裏,病房發出一聲慘叫。
醫生們,護士們陸陸續續的來了。
胡鏡站在最中間,第一句話,就是對著兩個女人道,“我們要搶救,家屬外麵等著!”
“不要!”錢小花腿軟了,“讓我看著吧,胡主任!”
胡主任打了個手勢。
小六和一旁的護士,一人駕著一個胳膊,將女人抬了出去。
走廊異常的安靜。
錢小花孤寂的坐在病房門前的綠色的座椅上。
海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
吹動著女人淩亂的發絲。
那些被淚水打濕的發絲,在風中飄蕩,幹了又濕,濕了又幹。
“小花!”曾夕不忍看下去女孩的淒涼,再次將她擁入懷裏,“孩子,我的傻孩子,堅強一點,裏麵不是你的親人,不要這麽折磨自己!”
“親人!”女人喃喃,“他或許就是我的親人,我感到我親人即將逝去般的心痛!要死過去一樣!”
“傻孩子!”曾夕將女孩粘在臉上的頭發,拿開,將錢小花摟在懷裏,“乖寶貝,沒事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