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想辦法賺錢
“許伍頭，今日我看你好像是偷了丁勇的工呀。”
“放狗屁，陳大你什麽意思！”
原本和諧的氣氛，突然劍拔弩張。
“您消消氣，許伍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反正不是那個意思。”
許金河與陳清意思意思後，像有點明白，“怎麽，你也想分點？”
“不，不是分，是想賺點。”陳大聲音壓低，悄悄說著。
啪。
許金河手拍在大腿上，“好你個陳大，我原本以為隻有我這樣的人才會想方設法，昧著良心撈點錢，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忠厚老實的陳大居然也開始違背良心了！”
陳清一時沒聽明白這許金河什麽意思，但話要繼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是知道的，我家什麽處境，就一畝破貧地，收的秧還沒播的種多。”
許金河聽陳大這麽說，有幾分相信，“好，你說你想怎麽賺。”
陳清讓許金河附耳近聽：“搬1袋，李伯和邱禮半個銅錢，譚鑫半個銅錢，譚淼半個銅錢，搬的人1個銅錢。”
原本的分工是李伯、邱禮1組，譚鑫、譚淼1組，然後6人分三組，井然有序。現在多了許金河就多了變數。
“老許，你就在一旁歇著，這樣我們6人搬完1輪，就計你搬了1袋，這樣一天下來，你起碼可以淨賺五六十個銅錢，而許伯邱禮兩人有個二三十、譚氏兩兄弟也有二三十，一個月下來，您算算。”
“那不就，那不就……”許金河被陳清忽悠的兩眼冒光，手指顫抖著豎起三個手指，“3貫！3貫！哈哈哈哈。”
“哈哈哈……”陳清跟著一起哈哈大笑。
“等等，這一麻袋有200斤，我一天背這麽多怎麽可能。”許金河還是有點聰明勁的，“你這是在耍我。”
“這怎麽是耍你呢，這..”陳清漏算了對方還是有點清醒，酒喝少了，“這不顯得你力大無比嗎。”
“狗屁，這明顯的作假！到時候清單遞上去，何監事定然拿我是問！”許金河很氣憤，他覺得自己被耍了，“不吃了，你自己吃。”
陳清見他將筷子一甩，背過身去，隻好又舔著臉說道，“我倒是還有個辦法，就..就怕你不樂意。”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許金河對這3貫錢還是心動的，隻是自己也想不出什麽辦法。
“就是，就是您的勻一點給兄弟們，你拿大頭，大家分小數，看這樣如何。”
說罷，許金河沒有回複，陳清也沒催促。
許金河緩緩轉過身子，“陳大，為什麽你做伍頭的時候，不這樣做。”
“您跟何監事的關係，小的可攀不到，不瞞您，今天這白切雞，我是磕了幾個頭他才肯嚐一口，若換做您，可能就坐在一起喝酒了不是。”陳清也算到對方會這樣說。
“嗯……”陳金河點點頭，“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昨日打水遇到幾個熟人，他們問您呢，然後一說才知道，原來許伍頭是何監事的遠房親戚。”
“聰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許金河沒想到這陳大還挺有心，“那你說怎麽分。”
“何監事六，許伍頭二，我一，剩下的給他們。”
“為什麽要給他六，難道他知道？”許金河聽說要分這麽多出去，心裏有些不舍。
“許伍頭，紙是包不住火的，你不提前給潤點，後麵怎麽過關。”陳清故意勸說道。
“不行，這事隻要不和他說就沒事，我六，你三，剩下的給他們。”
“哎喲，我的許伍頭，你這樣弄，我們可不敢要錢了，這事如果給何大人發現了，怕是要充軍戍邊。”
“他敢，我是他小舅，本來到營裏他就得給我個閑差，結果硬要我送他十兩銀子才安排個伍長，如果我回點本他要罰我，看他怎麽回去麵對父母”
“原來還給了十兩銀子。”陳清心理暗暗搖頭，可見這家子人並不和諧。
“既然人多，數量我們再加點，可不可以。”許金河對3貫還不滿意。
“可不敢再加了，這樣吧，您七我二，他們一。”陳清立刻裝作膽小的模樣。
“哼。”許金河冷哼一聲，“見識還是少了點，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小子你很有頭腦，就是膽小，膽小的人幹不成大事。”
“是是是，小的也就想過過安穩日子，拿點錢娶個媳婦。”陳清順就坡下驢。
“嗬，敢情你這二十的漢子，女人都沒碰過，那真是活的夠窩囊。”許金河又拿起了筷子和酒，慢慢品嚐慢慢吃。
圓月高掛，營賬裏的呼嚕聲此起彼伏，陳清並沒有睡著，今天這白切雞，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傅，當時初入工地，荒地一片，想吃個夜宵也沒地。
他的師傅就是這樣大半夜弄了一隻雞，清湯寡水，蘸點蔥薑，味道出奇的好。
“師傅，你說的對，在這個世界上，不去爭，就永遠隻能吃別人剩下的，沒人會同情挨餓的人。如何爭，是門學問。”
走在大營裏，巡邏的人攔住詢問，陳清說要去茅房，也就混了過去。
夜晚風涼，在沒有燈光的年代，月亮格外的明朗。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這首小學就會背的詩，此情此景，讓陳清又多添幾分想念。
如果沒有這場奇遇，可能現在在辦公室裏翻著圖紙，對著清單，要想著怎麽騙過監理，到甲方那裏智取利潤。
“與甲方鬥其樂無窮，與監理鬥其樂無窮。”陳清對這些曾經說過話的越想越清晰。
清晨，陳清一夜未睡，許金河像是受到了金錢的召喚，起的最早。
等人都起來，許金河拉著眾人，將做晚的謀劃以他的名義說了出來，當說到分成的時候，他雞賊的說：“由於我是主事的，我占五成，其它的你們分。”
“不不不，許伍頭，你能想著大家就已經很好了。你七，我們三。”邱禮連忙謝絕，提出七三分，這是陳清一開始就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