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夫墓前
田地裏蛙聲一片。
陳清走在田壟上,享受久違的田野清香,古代的夏天綠植豐富,沒有什麽溫室效應,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回到家中,陳清選了一個角落,將這些磷礦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擺好,為了避免火災,還準備了幾桶井水。
累了一天,躺床上就著了。
第二天,陳清又小心翼翼的抱著這一麻袋磷礦到了楊師傅家。
楊瘸子打開陳清帶來的麻袋,看到裏麵一塊塊的“鳥屎”,會心的笑了,卻沒說對錯。
陳清東西準備好了就開搞。鐵匠的熔爐是不會熄火的,所以才能一直保持熔鐵的溫度。
那黑石放在熔爐中一個晚上,紋絲不動。
陳清遠遠的將磷礦扔進熔爐。
噗!
“臥槽!”白色的火光差點沒把陳清的眼睛閃瞎。
這讓他對磷礦有了敬畏之心,拿把鉗子慢慢的往爐子裏夾。
很快熔爐裏塞滿了磷礦。
白色的火焰與紅色的碳焰交相輝映,很是絢麗。
然而等了半個時辰黑石並沒有反應。
“嘿嘿嘿……”楊瘸子在邊邊笑出聲。
陳清見老頭子笑了,自己心裏更沒底,“師父,這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楊瘸子笑容收了起來,嚴肅道:“自己悟!”
陳清站在爐子前琢磨了許久,覺得可能是磷礦少了,撿起那個麻袋,要往山裏鑽。
“小心點,臭小子。”楊瘸子對陳清還是很滿意的。
這次陳清已經知道了路線,有了目的地,就跑的快了。太陽快下山時,已經運了兩麻袋。
係好袋子,陳清準備運完這最後一袋就休息了,要動動腦子,從楊師傅的表情可以曉得其中還有貓膩。
“陳……”
陳清抱起麻袋的時候恰好看到李囡,而對方好像是有幾分害怕,名字還沒喊出來就噤了聲。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
兩人又同時不出聲,像在等對方說話。
“哦,我在撿這些。”陳清先說話打破尷尬的氣氛,然後又想起昨晚進山的那幾個人,“你一個婦人家,還是少上山的好。”
“你先走吧,我也是來撿幾塊石頭。”李囡像是有事瞞著。
陳清沒想多問,背著袋子往山下走。
下山時,陳清發現了端倪,這條路下午走了幾趟,道路兩旁草叢高高,這最後一趟的時候,草叢竟然歪七豎八的。
好奇心讓陳清靠近草叢看了眼,不看不知道,細看時能看到草根處有不少血跡。
忽地,陳清背部寒毛豎起,全身雞皮疙瘩直冒,身體的某種驅害神經讓他迅速轉身。
插!
一把匕首插進了陳清的麻袋。
噗!
磷礦在高速摩擦溫度升高,白色的火光嚇退來人。
“不要!”李囡高呼。
襲擊的人被李囡叫住了。
陳清趕忙扔下麻袋,將裏麵燃起來的礦用力踩碎,踩進泥土裏,把一場可能爆發的山火滅於腳下。
“陳大?”那個男人說話了,在陳大的記憶裏,這是村裏的一個獵戶,陳亭義。
陳清打量此人,這也是村裏單身漢之一,長得矮,膚色黝黑,麵相帶凶,不似好近之人。
“今日之事,勸你不要管。”陳亭義個子不高,給人的氣場到不小。
陳清看這場麵,猜的出肯定是做了惡,甚至有命案,他不想牽扯進來,但怕流言蜚語不饒他,“這裏,我這兩天來了幾趟,我和李囡的流言你應該也聽了不少吧。如果有命案,我如何撇的清。”
“那晚你救了李囡,我陳亭義敬你,但今日之事非你我能解,若你不想牽連,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反正你已父母雙亡,天大地大何處不是家?”陳亭義將匕首收好,向陳清抱拳。
你父母雙亡?
草。
陳清聽這話,雖是實情,可怎麽聽都像是在罵人,心裏暗罵,你才父母雙亡,你全家都父母雙亡。
“那我不是成了畏罪潛逃?”陳清腦子還是清醒,如果真在這個時候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就讓我承擔吧,不要再牽連無辜了。”李囡說著眼淚都出來了。
陳亭義看了眼李囡,猛的搖頭:“不行!你死了,我陳亭義絕不獨活。”
謔,這感情好的。陳清是對陳亭義刮目相看,這個年代敢這樣對寡婦說這話,除了X蟲上腦,就是真漢子了。
李囡聽這話,梨花帶雨的跪下來了:“本來就是我的錯,就讓我接受應有的懲罰吧,是我對不住陳家,是我對不起你。”
“你為陳栗受了5年的寡,待他父母如至親,你沒錯,錯的是老天爺,讓好人遭罪。”陳亭義斬釘截鐵的製止了李囡自責的想法。
“等等,等等,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陳清突然八卦起來。
陳亭義又看向陳清,說道:“李囡,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她不是寡婦。陳大,如果你願意幫我這一次,便是我陳亭義最大的恩人,日後定殺身以報!”
陳清對陳亭義的決心深是佩服,但也不想瞎參合,於是細問道:“那你也得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陳亭義看陳清不像刁難小人,於是慢慢將事情經過說出。
聽完陳亭義所說,陳清隻想說NB。
古人是真會玩。
前日聽問李囡被欺負,知道詳情後,陳亭義故意告訴陳多福李囡的動向,然後埋伏在這裏。
3人全都被陳亭義用匕首刺死。
殺人圖個心快,如何收屍成了難題,在山上周轉了一天,把屍體從村落墓地拖到了這裏,陳亭義經常在林子裏逛的,也知道這處的鳥糞易燃,準備毀屍滅跡。
陳清對陳亭義的坦誠感到佩服,卻對兩人所作所為感到不齒,夫墓前這種事都做的出:“你們啊,做的太過了,就不怕陳粟從墓裏爬出來咬死你們!”
“夫君,夫君托夢給我,同意改嫁的。”李囡喃喃道。
咳..咳
陳清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