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路途艱辛
列隊，因為新進來一批雜兵，陳清要嚴明紀律。
陳清清清嗓子，賣著力氣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選擇加入我們，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我需要你們改改身上的匪氣，因為將來你們都會是將軍、副將、校尉、千夫長、百夫長。跟著我，今後你們便不是土匪，你們將改換門庭，光宗耀祖！”
“改換門庭！光宗耀祖！”唐雄帶著自己的人喊道。
接著其他人都跟著喊道：“改換門庭！光宗耀祖！”
陳清一直等這些人喊齊，喊出氣勢，才舉手停罷，說道：“玉皇大帝曆千劫方成正果！此去西川，有千難萬險，然大丈夫成事，必將經曆此劫！此為考驗！此為上天給我們的第一劫！”
陳清雄心壯誌般的氣魄，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看著這些零零散散的隊形，陳清憧憬著一天，眼前站著的是十萬大軍，是百萬雄師！
“眾將士聽令！拔營！出發！”
發號施令後，新加入的雜兵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唐雄給自己的兵安排了運糧車、物資車。
其他的人因多數沒騎過馬，隻能先坐在馬上適應，跟著隊伍晃蕩。
這人多起來後，素質高低不齊，隊伍行進又要慢不少。
物資儲備還算充足，陳清也要開始新的打算。隻要自己有糧，他們還會跟著自己，一旦斷糧，事態發展就會失控。
每過一個城門，師鳳存隻要亮起豹符，便無人阻攔。
陳清對這點把控還是很有信心的，魏家現在和晉國的司馬打的火熱，定然不敢上報陳清的事情，隻能準備，等晉王發現異常。
夏季雨來的快，去的快。
隻是陳清的隊伍帶有輜重，這大雨瓢潑的時候，無不令人擔憂。
還好備了一些油布，能擋點雨。
雨水過後，路麵泥濘了不少，隊伍行進越發困難，陳清找到師鳳存：“師將軍，雨中行軍，還想請教。”
師鳳存答道：“大雨時，能躲則躲，否則士兵易感風寒，至於物資，最好是集中起來覆蓋，因為大雨通常伴隨大風，若天氣顯示是連續降雨，就要提前安營紮寨。”
“還請教如何判斷連續雨天。”沒有天氣預報，隻能憑經驗，這些是陳清的弱項。
“天上掃帚雲，三天雨降淋。有雨西風晴，無雨西風雨。”師鳳存講了個大概，這是他行軍時的經驗。
陳清抬頭看天，剛剛下過雨的天，萬裏無雲，倒也奇觀。
師鳳存也抬頭看看了天空，憑他的經驗判斷，未來三天不會有雨：“陳王，很快夏汛就要來，此時如不在川地安營紮寨，倒還不如在合雲郡住下，等夏汛過去。”
陳清覺得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預期，天氣、風寒，在這個時候都隻能靠天，不能靠科技，說道：“不行，等夏汛過去，我們就走不得了，魏公那邊應該已經平息了孫司馬的事，晉王知曉後，恐有戰亂。那時我們的物資會都被扣在合雲郡。走吧，三天到川地，尋平坦之處，安營紮寨。”
師鳳存應諾，隊伍繼續前進。
合雲郡卡在兩山之間，這條路是進西川的必經之路，想從山川中開路，工程量巨大。
進合雲郡，這豹符依然管用，隻是出城時，被守衛攔住盤問了一番，入川是晉國一直在做的事情，因為那邊的荒地誰都想開發。
陳清出麵給了守衛一點錢，說道：“奉命入川探勘，還需多多照顧。”
守衛看陳清很懂事，便不多加阻攔，反而言語了聲：“郭太守對這裏麵的稀罕物很喜歡，兄弟如果有所發現，我們可以一起去求各個賞錢。”
陳清當然明白其中道理，追問：“不知稀罕物是指哪些？這山中可還住過人？”
守衛詳細告知：“山中有各類野獸，其中一種黑白相間的熊，郭太守最為喜歡，隻是無人能捕捉，若你能抓到這種熊，估計會賞萬貫。”
“那好，若真能成，分你六成。”陳清口頭許諾。
“閣下高看，若能分個一成足矣。”這守衛還不算貪心。
“有勞。”陳清沒有和他多扯，抱拳道別。
三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入川。
越往前，地勢越高，輜重馬車需要加馬並行才能拉的動，大批士兵需要步行，這一走，人是越走越乏。
陳清看看天色，知曉若再不安營，晚上恐無處安身。
奈何這裏所望之處，並無平地。
師鳳存找到陳清：“這條路應該是晉國派人開出來的，若繼續向前，應有據點可以休息。”
陳清此時隻能信師鳳存的，對累的躺在地上休息的士兵鼓舞道：“前麵，就有地方歇息，我們一起走過！”
陳清不能再待著馬車裏，他要下來鼓舞士氣，帶隊前行。
士兵看到陳清都下來走了，強撐一口氣也要繼續跟著。
隊伍艱難前行，天快擦黑了，還是沒有看到平地。
師鳳存急的自己駕馬狂奔，陳清沒有攔住他，帶著士兵向這無盡的山坡爬行。
“陳王，我不行了，休息吧。”
“休息吧，真走不動了。”
陳清看到這些士兵軟攤在地上，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白手起家，實在困難，不過他不能放棄，隻能重振精神：“這是高坡，在這休息，如半夜有雨，我們會被衝刷下去，諸位，再堅持堅持，若天黑時，仍沒有平地，我們再就地將就一晚，如何。”
“陳王，真走不動了。”
“走不動的給我躺好！走的動的繼續跟我走！”陳清心裏也煩，這些人咿咿呀呀有完沒完，讓他更煩，吐出一口氣後，心裏好受很多。
陳清堵著一口氣，他一定要找到地方落腳，好不容易到了川門口，怎麽能輕易放棄。
後麵的士兵看陳王如此堅毅，不得已在地上爬著走。
唐雄看有人在地上爬，他上前攙扶住，並說道：“大家聚在一起就是兄弟，怎麽能隨便放棄兄弟，相互幫襯著，我們一起登上去。”
接著唐雄的運糧兵都來幫忙，一對一的攙扶起在地上爬行的士兵。
沒多久，師鳳存的馬蹄聲傳來，陳清抬頭看，他需要師鳳存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