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她回來了
我不是傻子,藍澄這話我還是聽得出來,她這是激將法,但是就算明知如此,我也的確該正視自己,經曆了這麽多,我卻還是這麽昏昏噩噩,似乎全世界人都神神秘秘,唯獨我這個當事人一無所知,這樣的人生能有什麽意思?
所以,為了家人,為了藍澄,為了我自己,我也要活出點樣子出來,證明自己不是廢柴。
藍澄說完,背過身不去看我,大有我不寫休書,誓不罷休的態度,我也不固執,寫就寫,先將她弄回去再說,聽我答應,藍澄顯得很開心,立即去拿來筆和紙,我提起筆正準備寫,聰少突然抓住我的手,說道:“用你的筆寫。”
我提起筆正準備寫,聰少突然抓住我的手,說道:“用你的筆寫。”
我的筆?閻王筆?聰少點了點頭說:“對,就是閻王筆。”
藍澄問為什麽?聰少笑嘻嘻的說道:“寫字還得用自己的筆嘛。”
反正都是寫字,我是無所謂用那支筆,用閻王筆就用閻王筆吧,可我總覺得換了筆之後,藍澄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好看了,但她沒有阻止,我也不知道休書怎麽寫,胡亂就寫個標題,然後就說明我王浩寧今日起正式與藍澄解除婚姻關係,最後我與藍澄各按了個手印。
聰少拿著休書遞給孟婆說道:“老婆子啊,你給做個證,這個交給你保管了。”
孟婆接過休書,看著上麵的字,歎了口氣說道:“也好,都解脫了。”
聰少一拍手說道:“好你們的事辦完了,該我做事了。”
說完,他將手按在瞎子外公的額頭上,瞎子外公如夢剛醒,左顧右盼的四下看了看,聰少對他說,今日他開恩,將靈還給他,讓他跟我做最後的告別。
瞎子外公的眼睛已經解開,第一眼看見我,急匆匆的將我拉到一邊,說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不是鬼門關嘛。”
我也不想多解釋,隻說我沒事,讓他放心,瞎子外公說沒事也罷,也多虧聰少讓他臨死前還能睜眼看見我,有件事他必須跟我說,我估計瞎子外公要跟我說的肯定是我與九天長的一模一樣,還有就是藍澄與阿玄長的一樣,他畢竟隻是普通人,無法理解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不同時間點。
可瞎子外公所說的與我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而且讓我震驚不已。
瞎子外公說:“孩子啊,我覺得你這身份怕是不正常,我之前第一眼看見你,差點沒把我直接嚇死,我就是看了你這張臉才被迫封了這雙眼啊,你跟楚江王長的一模一樣。”
瞎子外公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炸的我片甲不留啊,我跟楚江王厲長相一樣?這完全顛覆了我之前所認為的,我不是刑天善念轉世嗎?九天是惡念,所以九天一直要借助我來找到藍澄,以此逼出阿玄,得到阿玄之後再消滅我,楚江王在這過程中隻是個因為玩勿職守,將刑天的魂放出,遭到天劫後,然後努力彌補之外,也沒其他特殊之處,可現在瞎子外公說我與厲長的一樣,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啊。
我想一件事,問瞎子外公:“那九天長成什麽樣子?是不是也與我一樣。”
瞎子外公疑惑的問九天是誰?我想起他並不知道九天的名字,我就說是那個滿臉黑筋惡魔,瞎子外公搖頭說這倒沒看清楚,因為他不敢看惡魔的臉。
現在本來有些清晰的事態突然變得不明了,我想起瞎子外公是見過阿玄的,我指著藍澄問他認不認識,瞎子外公搖頭說:“這個老夫那認得?”
我說你仔細看看啊,這個不就是阿玄嗎?瞎子外公說,臉蛋眼睛都挺像,但是絕對不是阿玄,我說你確定,他說確定。
這可真是完全顛覆了之前所經曆的一切,聰少喊了聲:“二位,時間差不多了,孟婆湯要趁熱喝,涼了喝了傷胃。”
瞎子外公抓著我的手說道:“浩寧,永別了,見到你母親,跟她說一聲,我不怪她了。”
這句話說的我都差點落淚,瞎子外公走到聰少麵前,聰少抬手在他額頭一按,再一扯,仿佛是拿了走了什麽東西一般,之後瞎子外公又恢複了之前那如同木偶一般的狀態,孟婆給他喝了孟婆湯,然後在跨過奈何橋,踏上了黃泉路。
瞎子外公走後,我問藍澄,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雖然我們現在沒有了夫妻名義,但是這也是我們約定的前提之下的,藍澄走到孟婆麵前說道:“我這就要走了,你一個人保重。”
孟婆微微點頭答道:“我無所謂保重,就算不保重,我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倒是你真的想好了?”
藍澄低著頭,最後抬頭,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藍澄、聰少三人離開古堡,坐上那輛公交車,一路上我們三個都不說話,聰少幾次發出笑聲,但見我與藍澄都不接茬,他也就不說話了,最後還是藍澄開口對我說道:“雖然咱們已經無夫妻之名,但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你讓我回來就這麽對待我?”
她還真是不講理,逼我寫休書,現在又以朋友的名義要求我,要我怎麽樣?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與女孩交往,但我還不能這麽說,最後我憋了半天,說了一句話:“你這一身打扮,跟個仙女一樣,跑到人間,難道你不覺得怪異嗎?”
藍澄張開手看看自己的穿著說道:“有什麽不好嗎?”
我說道:“很好,但是現在不流行,你好歹是個大學生,這個難道你不懂?”
藍澄疑惑的問道:“大學生?”
我也奇怪,難道她不記得她生前的事?藍澄捂著頭想了想,然後笑了起來說道:“我怎麽會忘記,我是大一學生啊。”
聰少用肩膀頂了我一下,笑道:“她來了,你就是第二傻逼了,她成第一大傻逼了。”
我懶得理他,但我聰少口袋裏搶了一疊錢過來,我也懶得數多少,但目測也得二三千吧,被搶了錢,聰少氣急敗壞,我說你氣什麽?這錢我有份的。
我拿著錢對藍澄說:“一會兒下車,咱們去鎮上最好的服裝店給你買一身衣服。”
我話說完,突然又覺得不對,藍澄現在又不是活人,人間的衣服她能穿嘛,我也是昏了頭,聰少說:“沒問題,我以我領導幹部的身份跟你說,現在的藍澄已經是個實體了,實實在在的人。”
我覺得這不對勁吧,藍澄的肉身還在哇山村,如果她現在是實體,那她身體從哇山村怎麽出來的?哇山村的橋已經斷了,靈魂出來很正常,身體出來怕沒那麽簡單吧?
聰少說:“你想的真的,這個你不懂得了,要出來的方法多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話中,車子已經到了鎮上,鎮上一個人沒有,陰風陣陣,我一拍座椅說道:“什麽以後就知道,要說現在就說,不說滾一邊去。”
見我生氣了,藍澄過了拉著我說道:“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反正我覺得自己很正常,要不你打我一巴掌,看我疼不疼。”
我是不可能打女人的,我話還沒說完,臉上“啪”的一聲,藍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好好的打我做什麽?
藍澄笑嗬嗬的問我:“疼嗎?”
我說你這一巴掌,使出全身力氣,你說疼不疼,聰少說疼就對了,虛體打人傷人魂魄,但傷不了人身體,打你知道疼,就可以證明她是實體。
知道她是實體,我心裏按耐不住激動,她這就是複活了嗎?難怪她逼我寫休書了,她肯定是知道自己複活了,然後覺得我是個沒文化的新一代老農民,她一個大學生,覺得自己吃虧了,所以才想這麽個點子,把我給踹了,什麽我休了她,明明就是她休了我嘛。
我還真看錯藍澄了,果然做鬼有情有義,做了人之後立刻成了女版陳世美啊,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們三個下車,天還沒亮,聰少說他要去睡覺了,折騰了一夜,藍澄站在街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想帶她去房間,可有覺得不怎麽好,便找了家服裝店,我陪著她站在門口,早上天慢慢亮起來,來來往往的人都看著藍澄。
藍澄問我大家為什麽都看她?我說你這造型不看你看誰?現在知道我沒瞎說吧?藍澄被看的一臉通紅,好不容易服裝店開門,看見我帶著藍澄進屋,都嚇呆了,我連忙解釋藍澄是個唱戲的,唱完戲行李丟了,所以來買衣服。
老板娘一臉疑惑,我也知道我這理由找得不好,這麽小的鎮那裏唱戲,全鎮人都會知道的,我也不管了,買衣服又不是不給錢。
我隨手給藍澄挑了套衣服,一件灰色的風衣,一跳牛仔褲,再配一雙登山鞋,這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服飾了。
可藍澄換上後,走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徹底驚豔了,真漂亮,這要真是我老婆那該多好,我真後悔寫休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