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閔玉堂在回去的路上對鳳娟說:“芸姨發起火來真不像平時的她。”

  鳳娟側頭看他,“不好嗎?我覺著芸姨人美心善。”反正她很喜歡這樣的芸姨,僅僅是球球被人打了一巴掌,就敢往人家裏潑屎尿。做芸姨的孩子一定很好。

  笑了笑,閔玉堂抿唇不語。心裏麵在說,這樣的人好是好,若是惹上了後果很可怕,這樣的女人一般的男人降不住。陳叔吃得消嗎?

  陳景州外出回來,得知柳氏衝進家裏打了球球,人暴躁而起,臉色陰鷙得嚇人。

  “你別衝動,這事我去那邊警告過了,這些事我能做你做不得。”

  陸清芸怕他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勸他冷靜點。

  “要收拾她有的是方法,不要傷著自己。”

  陳景州感受到手上的柔軟,微微歎息。

  “我知曉,隻是……我一個大男人沒有護好你們,是我太無能了!”他眼中有痛。

  “這是意外,你做得很好,不要自責。家中的事本來就是女人該擔著的,你的肩上擔著的是外麵的大事。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事過了,以後我會小心些。”

  剛毅的臉上多了幾分動容和難掩的愧色。

  “媳婦……”

  “你可委屈?”

  陸清芸搖了搖頭,“不委屈。”

  “那你可曾覺得我太凶悍了?”陸清芸也問他。

  “凶點好,不受人欺負。以後我教你兩招,你不光要凶,還得打回去。”他的女人就該是這樣的,不然他哪敢放心出門。

  聽得笑了起來,看著他黝黑的臉,陸清芸發現他原來是這麽可愛的人。讓她越看越喜歡。

  腳尖一踮,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蜻蜓點水的拂過。

  陳景州心頭一熱,動了一下嘴唇,香味兒似乎還在鼻端,不由的心裏有些癢癢起來。這些日子媳婦忙累,他舍不得她難受,一直忍著,現在被她這一撩,又想拿回事了。

  “媳婦,晚間把廂房收一收。”

  看他眼底能把人燒化的火光,陸清芸還能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但嘴上還是問:“你做什麽要收拾那裏。”

  東廂砌的是炕,隻需稍微清理就能住。

  “我想與你好。”說著,手還不老實了。

  雖然有過那種事了,但上回都悶著不敢有大動作,這回這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等孩子睡了,兩人去離得遠一點的東廂做夫妻運動。陸清芸的臉火燒火燒的滾燙。

  “你不想嗎?”

  羞恥的言語從他嘴裏出來,陸清芸這個現代人都繃不住的想捂臉。

  咬著唇不說話。

  陳景州看著媳婦兒明亮迷人的眼睛,熱血在喉痛翻滾。不怕羞的又問:“我們是夫妻,這本就是尋常事。你想嗎?”

  抬手敲他胸口。“呸,我不與你說。”打了簾子,人忙事情去了。

  這女人一點兒都不坦誠!

  陳景州的心裏蕩啊蕩的,蕩起了圈圈漣漪。

  真想立刻把媳婦剝開了,從頭吃到腳。

  灶間忙活的陸清芸整頓飯做得極為不踏實,好似自己已經被某個滿眼狼光的人給剝光了,供他觀賞著。

  最終陳景州想了一晚上的美事沒能成行。

  球球經過白日的一遭,夜裏睡覺不踏實,老是驚醒哭叫,陸清芸為了安撫他,整晚上抱著球球沒撒過手。


  每次孩子在哭叫中驚醒,陸清芸就有揪心切膚之痛。

  好容易把孩子哄睡著,陸清芸迷糊中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是老鼠進家裏禍害東西,眼睛陡然睜開。

  隻見一道身影在月光下移動。

  招賊了?

  手下意識的推旁邊的人,手上抓了個空,陸清芸的瞌睡驚醒了。人從床上坐了起來。

  “景哥!”

  拿到麻布袋子的人停住動作。

  “我把你吵醒了?”

  陸清芸叫他過來,手抓緊他。“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

  “替咱們兒子出氣。”被她發現了,陳景州不瞞她。她就是去找柳氏套她麻袋去的。

  白天欺負他兒子,夜裏他裝鬼上門,能嚇死嚇傻最好。嚇不到,那就打一頓。

  “別去!”雖然陸清芸也恨柳氏。“今日不是一個好時機,要對付她不用自己涉險。況且隻是打她一頓,太便宜了。”

  陳景州聽出了意思,“你要怎麽做?”

  陸清芸招他過來,在他耳旁一番低語。

  “你怎麽不驚訝?”陸清芸看他一無所動奇怪了。

  “早些年,我也碰到過。”

  陳景州話沒說透,陸清芸卻聽明白了,感情他兩都知道柳氏在外頭偷人。礙著那一層關係,替柳氏遮羞呢。

  如今也是柳氏氣數盡了,弄得他們兩人都對她忍不下了。

  這兩日都是陰雨天,地裏的草需要鋤一鋤,不是多趕急的事,陸清芸自己隨手做了。

  這個時段沒有什麽事做,北方人又不如南方人精做田地,老老小小的人騰出空來,都在村子村頭坐著閑聊。

  “聽說那些遊牧人又在邊界生事了!”

  “可不啊,我昨兒還見有報信士兵從村外頭打馬經過。”

  “哎呀,這一年到頭的打打打,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希望公孫將軍能守得住。”

  長長的歎息,未說盡的話眾人各自均有數。

  這好不容盼著過個太平日子,戰事一起,又不知會生出多少事端。最終受害的還是他們這些老百姓。

  大家正為前路感到憂心,這時一聲高喊,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原是吳大勇家的豬忽的跑了出來,吳家老太太跟幾個孫子叫喚著,追著豬跑。這豬也是烈的,幾個人攔不住,一頭衝著那山下小樹林去了。

  吳家人跟著趕,樹林裏傳來驚叫聲,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被人撞了個當場。

  陸清芸冷笑著遠遠的觀望,高粱地裏跳出男人高大的身形。

  “怎樣,瞧著還順利?”

  陳景州不形於色的臉上多了幾分嘲弄。

  “有她受的。”連著蹲點了這幾日,也怪柳氏自己不檢點,叫他逮到了機會。

  兩人眼底均是鄙夷,低著頭鋤著草,聽著外頭的動靜。

  人是一大波的進一大波的出,沒多時就是哭天搶地的鬧,原著和柳氏野合的漢子,正是吳大勇。都是當了爺爺輩兒的人了還幹出這種事,又叫幾個孫子當場撞見,場麵何等的熱鬧。也不怪吳婆子受不了的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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