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好久不見

  辛瑋一驚,真是許慎的人帶走沈悠然啊?


  那司景懿怎麽還這麽淡定?


  正在抽煙的男人輕輕揚下頜,夾著香煙的手在空氣中點了點,意有所指。


  “有些資源,能抓住就抓住。”


  辛瑋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說話的人已經轉身離開,他隻看到了司景懿的背影。


  回想起來,剛才他拿煙點的方向是……那輛火紅色的法拉利?


  再結合那句話,他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跟蘇晴兒有一腿吧?


  辛瑋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這輛車他得趕緊開回去,顏色太過豔麗,他難以掌控。


  早上那幾位“警察”的事司金金都看在眼裏,本打算問問司景懿有什麽他能做的,結果看到身為當事人的司景懿都不慌不忙地在山莊裏走動,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可被帶走的那個人,分明是她的妻子,不是嗎?


  司金金憋不住事兒,等辛瑋走後就過去詢問。


  “人都被帶走了,你怎麽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釣魚?”


  他實在鬱悶,這大冷天的,司景懿怎麽搬個凳子坐在湖邊釣魚了。


  這清湖造了這麽多年,沒見過他釣幾次魚,現在這緊張的時刻,他倒是閑起來了。


  聞言,司景懿揚眉瞥他一眼,聲音慢條斯理的,根本不及司金金緊張狀態的三分之一。


  “你把我的魚嚇跑了。”


  司金金:“……”


  好像隻有他在著急啊。


  歎了一口氣,他直言道:“許慎那家夥,你應該不認識吧,我跟你科普一下……”


  “沒興趣。”


  司金金再度無語。


  “行,許慎你沒興趣,沈悠然你總得有興趣吧,她被許慎的人帶走了,生死未卜,我看你倒是一點都不關心啊。”


  “我知道。”


  又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司金金實在無奈,在心裏腹誹了好幾回。


  知道你就行動啊,急起來啊,光知道有什麽用?


  司金金知道他不聽自己的話,索性也不說了,甩頭離開。


  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司景懿放下手上的釣具,視線悠長的,深深地盯著湖中心看。


  那處像是一個漩渦,帶著白色的懸浮水汽,司景懿知道,那塊地方晚上是要結冰的。


  湖中心是整片湖最冰冷的地方,冬天的夜晚也是最寒冷的時間段,在晚上結冰,在白天融化,遇強則強。


  沈悠然也是這樣的。


  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司景懿知道她能夠化險為夷,那幫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

  這邊,沈悠然被帶到了廢舊工廠。


  是在郊區外,離市區非常遠,這裏鳥不拉屎,沒有人煙,四周除了樹叢就是湖水,連最近的油柏路都還是在一公裏以外。


  沈悠然一路被綁著手腳,連眼睛也被蒙著,隻能憑感覺判斷車程。


  從拐彎開始路況變差,十分顛簸,她在車上幾乎沒有坐穩過身子。


  “快到了嗎?”


  車裏的人在交流。


  沈悠然側耳聽著。


  “嗯,快到了,開過這段就到了。”


  原來剛剛拐彎處的地方是油柏路的終點,過了那裏之後,再想開車進來隻能這麽顛簸著進來了。


  兩旁樹枝在車身上劃過,聲音“唰唰”的,沈悠然由此判斷出“這裏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這種地方沈悠然不陌生。


  當時在沈家時,沈慕雪把小檬帶到類似的地方,沈悠然開著大摩托來救人了。


  很快,車子停了下來。


  沈悠然肩膀一沉,被人推了一下,聽到車門被拉開的聲音,她被推了下去,四肢都被綁著,她直接跪倒在地上。


  一個男人踢了她一腳,“起來,別躺著了。”


  沈悠然緩緩抬頭,頭發落下遮住半邊臉,隻能看到她半隻眼睛。


  淩厲的,帶著冷刀,如同自然界最嗜血的動物。


  刺青的男人嚇了一跳,心如搗鼓,猛咽了咽口水。


  “喂,走了。”


  同伴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如同鬼門關走了一遭,著急忙亂地跑開,仿佛慶幸撿回了一條命。


  為了能讓沈悠然好好走路,他們解開了她雙腳上的繩索,又拿掉了她臉上的布條,她現在隻剩下雙手是被綁著的。


  她走在男人堆裏,一步一步地跟隨著他們。


  直到後來兩個男人要去旁邊樹叢邊方便,另外兩個男人讓她原地停下來。


  先脫褲子的寸頭男對她吹了聲口哨,輕佻,笑得猥瑣而不自知。


  “要不要一起方便啊。”


  是個變、態!沈悠然心想。


  他慢悠悠地轉過來,想對著她方便。


  一般這種情況,女人都會失聲尖叫捂臉逃開,可這個女人卻眼睜睜地盯著男人的方向。


  寸頭男突然沒了尿意,表情僵硬地罵了一句髒話,不敢再往她那個方向看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做的,也不管我們為何穿著警服帶她來這裏,也沒表現出害怕的樣子,現在看到我拉尿還不知道躲避……”


  這些都是道上的人,行為舉止極為粗糙,十句話有九句離不開粗口,沈悠然聽得頭疼。


  戴眼鏡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說:“那是,畢竟是給許少腦袋開瓢的女人……啊!你打我幹嘛。”


  寸頭男白了他一眼,“你說打你幹嘛?許少是不是說過,這件事不能再提起了?這麽丟臉的事,你要是再提起,許少能不能容得下可就說不定了。”


  眼鏡男委屈地摸著被敲疼的腦袋,不敢再隨便說話。


  一陣轎車鳴笛聲傳來,四個綁匪對視一眼,之後默契地整理自己的著裝,以一種非常認真的姿態迎接這輛車的到來。


  沈悠然站在一旁把他們的舉動放在眼裏,有些鬱悶。


  這來人難不成是什麽局長?用得著這麽隆重?


  亮黑色的加長林肯緩緩駛入,線條流暢的車身勾勒出車主的檔次。


  京都市分三六九等。


  普通人在九。


  沈家之流的在六。


  更往上的是,如五大家族。


  來者很顯然是五大家族之一的許家,許慎。


  加長林肯停下,後座的男人亮出一雙鋥亮的CL鞋子,昂貴,有型……當然,不看他那頭油光發亮的頭發,一切都是有型的。


  許慎靠著車身,以一個十分妖嬈的姿勢站著,又極其惡心地用手擦了下自己的一頭油發。


  笑著,聲音很冷,恨不得把沈悠然掐死的聲調:“好久不見啊,沈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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