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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H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她揉揉了發酸的鼻子,故作輕鬆的說:“喲,還知道心疼我呐?不是之前張口閉口給我要錢的時候了,我告訴你蘇望,別覺得我跟喬翹她媽媽說什麽有一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分手費,那都是為了讓她媽媽消氣編出來的騙他們的,我才沒什麽錢,你跟喬翹的將來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別覺得對不起我虧欠我,我除了能把那套房子給你們結婚用之外,不能給你任何物質上的幫助,你別指望我,也指望不上我,所以收起你那副覺得虧欠我不忍我受苦受累的心思,我不能給你什麽,也不需要你的感激。”


  蘇宴說完這番話後蘇望沉默良久,他說複學的事讓他想一想,過幾天給她答複。


  ……


  H國發生了一件大事,逃逸在外的盛子清落網了。


  當人們還沒從“惡有惡報”喜悅中反應過來時,盛子清在扣押來京的途中畏罪自殺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盛子清三個字成為H國街頭巷尾共同談論的話題。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負責押解的人員幹什麽吃的?”楚源聽到這個消息後,怒不可解的低吼。


  簡閔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你衝我發什麽火,人又不是我弄死的!”


  楚源摸摸鼻子:“對不起啊阿閔,我情緒太激動了。本想著幾盛子清落網後能親訴阿朗曾被迫害的事實,有利於製造話題,借機豐滿一下他的形象,把他推入人們的視野,重新成為焦點……這下倒好,全都泡湯了。”


  “你別搞那麽虛的,現在的人民素質比以前高了不少,可沒那麽好糊弄。”盛朗熙拿著一本文件快步走過來。


  他把文件遞給楚源,從容不怕的樣子好像重新回到以往當總統的時候:“內閣通過了我申請複位的議案,這次就讓我們跟六叔真的比試一場。”


  楚源看了盛朗熙一眼,總覺得他今天跟以往有什麽不同,但又不知不同在哪裏,他緩緩的翻看著文件,當看到文件上的一個陌生的名字時,他驀地抬頭:“跟你一起參加這次候選的不是六叔?”


  “不是。是他的兒子。”盛朗熙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往文件上的一指:“是他,單鱗,無名島島主,六叔的兒子。”


  “六叔的兒子?六叔什麽時候有兒子了?”簡閔一頭霧水的問。


  簡閔從小受六叔的恩惠,六叔於她有再造之恩,念著他們這一層關係,自跟六叔對立起來,盛朗熙很少跟她說起六叔的事。


  簡閔性格率直,思維簡單,不善於理清那麽多彎彎繞繞。


  既是如此,盛朗熙便不想她為此變得糾結。


  盛朗熙與楚源均看了她一眼,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去回答她的問題。


  有些事還是讓她自己慢慢知道的好,至少有個消化的過程。


  楚源收回目光看向盛朗熙:“他都不是我們H國的人,有什麽資格參加這次競選?”


  盛朗熙微微一默:“他手裏有兵符。”


  “什麽,兵符?”


  “什麽,兵符?!”


  楚衍跟簡閔異口同聲的驚詫道。


  “蕭慕錦不是把兵符還給了盛子清麽,怎麽會到六叔的兒子手裏?”楚源問。


  “不知道,六叔之前跟盛子清有勾結也說不定,不過沒關係,就算他們手裏有兵符我也不怕,我有信心打贏這場仗。”


  楚源怔了一下之後,唇邊的笑意一點點的漾開,從前的盛朗熙又回來了。


  他相信,隻要他保持這種狀態,沒有什麽事能難得住盛朗熙。


  盛朗熙重新找回自信,恢複了自我,楚源也跟著對前途充滿了信心。


  ……


  三日後,盛子清下葬,他作為盛家第二十九代孫埋在盛家陵園。


  盛朗熙作為他的侄子出席了葬禮。


  這天的天空十分陰沉,死者為大,老天爺似乎也在為這個可憐可恨又可悲的人默哀。


  穿了一身黑的盛笑笑以未出閣女兒的身份給盛子清行了大禮,讓他入土為安。


  令人奇怪的是,盛子清沒有跟原配葬在一起,兩人隔了好遠的距離,盛笑笑的母親墳墓倒是離盛朗熙父親的墳墓近一些。


  盛笑笑說這是她母親的遺願,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白露也來了,曾經傾國傾城一生因為嫉妒都在算計的白露瞬間老了好多,她不再風韻猶存,不再舉止優雅,她像是秋風中一片脆弱的樹葉在陰沉的天際下獨自凋零。


  因為不是盛家的人,她沒有被列入送葬的隊伍。


  她與他們隔了很遠的距離,獨自遙望,看著那個曾經以為能把她帶飛到天際男人的墓碑在秋風中冰冷的沉默不語。


  她這半生都在跟豪門公子哥打交道,半生都在為踏入上流社會謀劃,可結果呢,誰也沒有給她一個結果,她以前是什麽樣子,往後還是什麽樣子。


  沒人記得白露,她死後甚至不能埋在這裏,她終究會成為一個孤魂死鬼,誰也看不起。


  “如果沒有遇上陸則安就好了。”她最近經常這樣想。


  如果沒有遇上陸則安,她就不會看到平民家的女兒也能搖身一變成為身份顯赫的大少奶奶,就不會看到那場令她今生難忘一生都在渴求的盛世婚禮。


  那樣她就不會有嫉妒,就不會有野心,就不會半生都蹉跎在這上麵而碌碌無為。


  蕭瑟的秋風中傳來她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她朝盛子清墓碑的方向深情凝望了幾秒鍾,然後轉身慢慢的朝著山下走去。


  “那個人是白露麽?”盛笑笑摘下墨鏡,看著白露離去的方向,麵無表情的問盛朗熙。


  盛朗熙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可能是吧。”


  “走的那麽快,其實我想讓她來給我爸獻上一枝花的。”盛笑笑有點惋惜的說。


  盛朗熙看她一眼,她蒼白的笑了笑:“畢竟是他生前最愛的女人,如果他泉下有知,也想再看她一眼吧。”


  盛朗熙沉默不語。


  安葬完盛子清,盛家的一行人乘坐清一色的黑色轎車從蜿蜒的柏油路上從山上下來。


  在山腳下,一輛同為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穿著不俗的司機在外麵站著,車窗是暗色,後座坐了什麽人看不清清楚,隻見一個拿著手杖的模糊影子。


  盛笑笑要回盛朗熙的府邸拿一些東西,所以跟他乘坐了一輛車。


  “你有什麽打算?”盛朗熙問盛笑笑。


  “本來打算出國,現在不想了,因為我要找的人回來了。”


  盛朗熙對待感情一向有些愚鈍,他並不知道盛笑笑口中所說的人就是蕭慕錦,剛想開口問的清楚一些,他的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靠近他的車子,敲響他的車窗。


  車窗緩緩的被放下,保鏢的臉呈現在盛朗熙與盛笑笑視野裏,不等盛朗熙發聲,盛笑笑搶先一步驚詫道:“阿龍?!怎麽是你,爺爺回來了麽?”


  中年保鏢阿龍淡笑著點點頭:“老爺想見見少爺跟小姐,請隨我來吧。”


  盛朗熙與盛笑笑相視一眼,兩人分別推開兩側的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前行的車輛似乎也知道了盛家掌坨人盛尊回來的消息,二十幾輛車均都停了下來,清白色的道路上,停下的車隊宛如一條黑色帶子一樣鑲嵌其中。


  不知盛尊發了什麽號令,沒有幾分鍾,停下的車輛重新緩緩啟動,有條不紊的沿著青白色的道路緩緩的朝著山下駛去。


  阿龍帶著盛朗熙和盛笑笑穿過一片雜草地,在一排高大的白楊樹下看到了盛尊的車子,阿龍朝那輛車子虛虛的一指:“老爺就在那邊,二位過去吧!”


  盛朗熙摘下墨鏡與衣服上的白色小花,脫了外套,搭在胳膊肘上,與盛笑笑一同朝那輛車走去。


  他立在那輛車身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爺爺!


  緊接著,盛笑笑也叫了一聲。


  車門被打開,盛尊拄著一根通體透明不知是什麽材質的手杖從車上下來,盛朗熙與盛笑笑均要去扶他,他朝二人揮揮手。


  司機從後備箱取下輪椅,他拄著手杖坐了上去。


  暗沉的天空,卷著黃邊的高大白楊樹,霧蒙蒙中若隱若現的高山遠黛,一陣秋風吹過,白楊樹的葉子嘩嘩的作響。


  隻見輪椅上的盛尊麵容恬淡,銀絲滿頭,原本梳的整整齊齊,風一吹就亂了,他的眼窩下陷,目光平緩,額頭上的一條條周圍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事情都辦好了嗎?”他盯著盛朗熙問。


  “是的爺爺。”


  盛尊淡然的點點頭,這個曆經風雨的傳奇人物早就見慣了生死,即使是自己的兒子沒了,他的神情較之前也沒多大的波動。


  他把目光移向盛笑笑,黯然的眸子裏似乎起了一絲的暖色:“心情還好嗎?”


  盛笑笑衝他淡淡的笑了笑:“謝謝爺爺關心,我還好。”


  盛尊點點頭,目光再次移到盛朗熙的身上:“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人生不過一場修行,看破了便什麽也沒有。”


  “如果人人都像爺爺這麽思想超然,那世間就沒那麽多苦和樂了。”


  敢這麽跟盛尊說話的,估計也就盛笑笑一個人。


  盛笑笑這一輩就她一個女孩兒,盛尊從小就對她格外的偏愛,盛笑笑也就跟著恃寵而驕。


  盛尊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有些倦色:“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先走吧,我跟你哥哥有些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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