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男人眼裏的女人
盛朗熙用紙杯給蘇宴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熱水塞進她手裏:“再給你吃個棗!”
蘇宴抬眼看他,這爛人……
達達在床上拍著手咯咯的笑:“吃個棗子,生個小子,吃兩顆棗子,生兩個小子……”
蘇宴與盛朗熙均是滿額頭黑線,這孩子從哪學的這種渾話?
在一旁站立著的簡閔,輕咬了一下嘴唇,沿著牆角線悄悄的退了出去……
外麵嘩嘩嘩的下著大雨,簡閔新潮起伏,很久不能平靜。
她早就看出來了,盛朗熙隻有跟蘇宴宰一起的時候才是真開心,一直都是她不願意承認而已。
她覺得,她從小跟在盛朗熙的身邊,幾乎形影不離,往後的餘生也會繼續陪在他的身邊。
不管盛朗熙身邊來來回回多少女人,最終陪在他的身邊的一定會是她。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時間久就越更濃烈,陪伴是最長久的告白,但對方不一定會接受,簡閔心生出一種疲乏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六叔為了讓她練習跳躍,在高處放一把精美的佩劍,她怎麽夠都夠不著那把精美佩劍的感覺。
簡閔站在醫院大廳外麵的走廊裏,背靠著冰涼的石柱子,雙手環肩,眼神空洞的看著黑漆漆的雨夜。
她少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即使有,她也能很快的調節過來,但是今晚她不知道怎麽了,情緒低落的真想大哭一場,好像輸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場比賽一樣。
從醫院門口駛進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沿著停車場的空地繞了一圈,最後停在醫院大廳的台階處,上身還穿著夏天短t恤的楚源付了車資,哆哆嗦嗦的從車上下來。
敏銳的楚源一下車就看見靠著柱子站在的簡閔,他朝她走過來:“阿閔,你怎麽在這?”
簡閔勾了勾唇角,笑了笑:“看雨啊!”
一抹猶如風中白蓮花的笑晃到了楚源的眼,他從沒見簡閔這麽笑過,舒心的,輕鬆的,愉悅的,像她這個年紀女孩子該有的笑容那樣,帶著幾分天真,帶著幾分無邪,單純可愛的恍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咪。
楚源怔了半天才回過神,輕咳一下,順著簡閔的目光朝黑漆漆的雨夜看了一眼;“今天怎麽有這興致?”
簡閔直了直身體,聳聳肩:“可能我今天太閑!”
楚源笑了笑,朝燈火通明的醫院大廳望了一眼:“阿朗呢,在陪我幹兒子嗎?”
不等簡閔回答他就邁開步子朝裏麵走,他探知到一個消息說六叔那邊最近可能要有大動作,他得提醒盛朗熙多加防範才行。
還未剛踏入大廳,他又匆匆折身回來,從上到下把簡閔打量了一遍,遲疑的問:“你……有心事?”
簡閔嗤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麽心事,你這麽晚來找閣下,一定有重要的事,快去吧!”除了這個,簡閔還擔心楚源感冒,他穿的太單薄了。
楚源不但沒走,反而朝簡閔的方向近走了幾步,篤定的說:“你休想騙我,你一定有事!”
簡閔笑著朝他丟了一個白眼:“你什麽時候變得神神叨叨的了?快去吧,我真沒事,耽誤了閣下的大事他又該罵你了。”
楚源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他罵我?我不罵他就不錯了。現在政務上一堆事兒,他卻跑到醫院裏躲清閑,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蘇宴在裏麵!”
簡閔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麽一句話,而且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
她看了一眼楚源,神色暗了暗,低垂了眼睛。
楚源怔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拖著長音哦了一聲:“我說他怎麽會沒開完就跑了,原來是貪戀這邊的美色。”
楚源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話說錯了,簡閔的眼神嗖然變冷:“你也覺得她很美?”
楚源又怔了一下,他基本可以斷定簡閔今晚一定有心事無疑,沉吟片刻,單手托著下巴遲疑的說:“從我們男人的視角看,蘇宴這個女人的外形確實不錯,但也沒有到傾國傾城的地步,就我這種孤陋寡聞的男人,見的比她漂亮的女人也多的數不勝數,如果你們女人的外貌是十分的話,蘇宴也就八到八點五的程度。”、
“那我呢?”簡閔問。
楚源盯看著簡閔,隻見她穿著盛朗熙給她配的秋季便裝,黑色褲子,白襯衣,如瀑一般的長發在前額三七分,在腦後挽成一個利落的髻,不施粉黛,皮膚健康兒紅潤,尤其是胸前一對兒引人注目的爆乳惹人遐想,較為寬鬆的黑色褲子也掩蓋不了她結實挺翹的臀部,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簡閔的美,那就是人間尤物。
楚源永遠忘不了,時隔多年在簡閔成人禮上再見到她的樣子,亭亭玉立,嬌豔欲滴,簡直就是驚鴻一瞥。
簡閔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楚源的回答,眸中黯然更甚,她輕咬了一下嘴唇,像個快要失去耐心問問題的孩子:“在你們男人的眼裏,我是不是連及格線都達不到?”
楚源撓撓頭,不知怎地像是被人窺探小秘密一樣有些緊張,說話也開始不利索:“怎、怎麽會?”
看楚源的神情,簡閔更是心灰意冷,冷哼一聲,朝著瓢潑大雨衝了過去。
楚源被簡閔的舉動嚇壞了:“阿閔快回來,小心淋出病!”他欲要去追,手機在這個時候急促的響了起來。
好在簡閔沒有在大雨中淋太久,她打開一輛黑色轎車大車門,跨坐進去,一個技術精湛的漂亮甩尾,車子穩穩的朝醫院大門駛去。
楚源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目送簡閔的車子消失不見,他才接了電話。
電話是一個下屬打來的,說拍到了蒼鷹與六叔在市郊一所廢棄倉庫裏會麵的畫麵,楚源淡漠的說了一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楚源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簡閔剛才站過的地方對著大雨出神。
簡閔剛才問他,他給她打幾分,說實話他真的不知道。
女人的外形滿分十分的話,他覺得簡閔就是一百分,她在他心裏比別的女人高出太多。
不隻是外形,簡閔的方方麵麵他都覺得比一般女人高出好多,就連她額角唯一算的上缺陷的米粒大小的朱砂痣,他都覺得異常美麗,風韻妖嬈的猶如風中的一朵水仙花。
他對著濕冷的口氣哀歎一聲,平時能說雄辯群儒的,到了關鍵時刻怎麽連一句動聽的話都對喜歡姑娘說不出,看把人家姑娘氣的?
垂頭喪氣的往醫院裏麵走,走到達達的病房,他沒有敲門就大喇喇的推門進去,裏麵的情景讓他這個心靈剛受到創傷的人受到了一萬擊的傷害——盛朗熙在給蘇宴掏耳朵。
蘇宴坐著一個兒童座椅趴在達達的病床上,盛朗熙一個大男人一手拿著一根棉簽,一手拿著手機照明,弓著腰,頭都快要貼到蘇宴的側臉上:“沒有啊,你是不是看錯了?”盛朗熙低低的說。
“不可能,我剛才分明感覺到了,耳朵裏一定進了一個小飛蟲,你再過來一點,看仔細了,飛蟲進耳可不是小事,我可不想變成聾子。”蘇宴側著臉,扭曲著身體,無比擔心的說。
“媽咪不要害怕,爸比很能幹,他一定會幫你把小蟲子弄出來的!”達達坐在床上,抓著蘇宴的手,明明他也很緊張,卻說著安慰蘇宴的話。
楚源輕撫了一下受到暴擊的心髒,走進來,輕咳一下。
盛朗熙頭也不抬的說:“你等會兒,我這邊正忙著呢!”
達達也插嘴道:“幹爹不要擋光,不然爸比就看不見媽咪耳朵的小飛蟲啦。”、
楚源受到了雙重暴擊,他招誰惹誰了,這麽讓人嫌棄?
盛朗熙用棉簽認真檢查了蘇宴的耳朵:“是不是進到裏麵去了,我怎麽一點都看不見?”
他直起身體:“我幫你預約醫生,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等會兒!”蘇宴也直起身體,晃了晃腦袋,抬眼看向盛朗熙:“好像沒了。”
再晃晃腦袋:“好像真沒了!”
盛朗熙把棉簽扔進垃圾桶,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走到窗戶下麵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話,然後轉過身對蘇宴說:“醫生幫你約好了,你去吧,急診室胡醫生,去吧。”
“我好像真的沒事了!”蘇宴又晃了晃腦袋。
黑漆漆的眸子看過去:“不用你花錢。”白檢查,你墨跡什麽?
盛朗熙總有把蘇宴氣生氣的本事,她瞪他一眼,冷冷的順著他的話說:“就是,白檢查誰不檢查,我又不是傻子。”
朝盛朗熙翻了一個白眼兒,跟達達交代了幾句,朝著門口走去。
蘇宴離開後,楚源一屁股坐在床頭的椅子上,指著盛朗熙沒好氣的說:“你以後能不能別在我麵親秀恩愛,做為兄弟,就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盛朗熙不以為然看他一眼,接了半杯水拿在手裏小口的呷著,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如果這就是秀恩愛的話,那你以後不要在我倆在一起的時候出現。”
你會受到比剛才更強烈的暴擊。
楚源看他一眼,挑了眉梢:“你什麽意思,要讓蘇宴易珂跟蘇宴各就各位了?”
盛朗熙沉默片刻,不答反問:“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楚源搓了一下臉,有些挫敗的靠在椅背上:“我早就跟你說過不可能,你爺爺又不是傻子,他怎麽可能借給你那麽多錢?”
盛朗熙握著紙杯的手不著痕跡的緊了一下,漆黑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光:“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向他提交第二種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