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激鬥
這一棍子,震的他手背都差點裂了。
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他阿門的,竟然來真的,往死裏整我。陳邵陽急了。
剛才,雖然他發狠,但這場合不能死人。所以,他就對著胎記男肩膀插入匕首。如果真想弄死他,就直接插他心髒了。
可是,這胎記男卻砸我腦袋,這不明白著玩死我嗎?
陳邵陽忍痛翻身,再回身倒躍而起。
他沒停穩。腦袋嗡嗡的疼,眼睛金光閃閃,天旋地轉。
他以為胎記男落井下石,但他發現,麵前不是那家夥,卻是攝像機,數台攝像機。
原來,剛才陳邵陽那個淩空後躍的動作太帥了,導演忍不住連聲喝彩,然後,又看見這老兄踉踉蹌蹌的模樣,就大喜,老弟,你終於跌下神壇了。
於是,他就急忙指揮那些攝像機全部對準陳邵陽,近景,遠景,特寫,漸隱,減淡……各種藝術手法都用上了。
那個胎記男的確確是想落井下石的,但是,他的路突然就被那些攝像機堵住了,圍了一圈,他擠不進去。隻好望著到手的鴨子興歎。
按說,陳邵陽的身手,不至於被這幾個家夥整慘,即便他們是特警。
但陳邵陽一門心思都在“陸怡婷”身上,這注意力就不太集中。
此時,他希望肖小小能路見不平一聲吼。
你這死妮子,不該出麵時,你倒是英勇無畏,該你出麵時,你當縮頭烏龜。
好吧,她不出來,容耀庭你該出來啊。你小子,去哪了?
容耀庭還真沒在現場,他本來是在這裏,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就自行解決去了。所以,現在,能助他一臂之力的隻是肖小小。
但是,肖小小在一旁喜笑顏開,連喊痛快。
好了,麵前的攝像機終於散了。
陳邵陽也清醒多了。
那幾個再次圍過來。
那個胸口有匕首的家夥居然也圍過來了,真他阿門的,敬業的孩子!
此時,有些人已經意識到這場動作戲似乎不正常。
當然,導演慧眼識金,也看出異常。
這是大導演,什麽場麵沒見過?
這是大導演,職業精神是生命,必須要敬業,所以,他就毫不畏懼,鎮定自若地指揮拍攝。
這次,陳邵陽要先下手為強了。
他拎起一桌子,猛砸向對方。
當桌子飛去時,他就緊隨它而去。
當對方躲這桌子時,他已經踏上桌麵,然後飛腳踹胎記男的腦袋。
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也讓你腦袋感受這暈菜的滋味。
陳邵陽這一腳的力量,不亞於剛才這家夥鐵棍的力量。
但是,這家夥卻比不上陳邵陽的抗擊打能力。
胎記男一頭栽倒在地。栽倒時,那腦袋又撞在一桌子的棱角上,隨即,那腦袋血花綻放。
其他人被嚇住了,這家夥來狠手了。
這就是內行。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剛才,他們一看陳邵陽那匕首的位置,就知這家夥隻想玩玩而已。但是,他們不能玩,他們是有任務的。
現在一看胎記男破頭倒地,就知道,這家夥不在心慈手軟了。
畢竟,命重要。家裏還有八十歲老母,前妻後妻二奶三奶小姨子,親孩子私生子一大堆的,都需要自己養呢,所以,他們就止步不前。
陳邵陽是真發狠了,他臉似陳鐵,把牙咬的格繃格繃響,步步逼近對方。
氣氛凝重,空氣壓抑。
有的工作人員,感覺都喘不過氣了。
一觸即發,見血封喉。
“哥哥,救我,救我。”突然,傳來“陸怡婷”聲音。
陳邵陽回首一看,宜珊小姐把“陸怡婷”拽上了急救車。
本來,上急救車是這劇情的一個環節。
但是,必須是霍鈞先上去,才是“陸怡婷”。
可是,宜珊小姐等不及了。
剛才,她看陳邵陽與那幾個嘍囉糾纏不清,就趁機渾水摸魚,拖著“陸怡婷”就上車。
現在,陸怡婷已知道這宜珊小姐不是好鳥,雖然她真有鳥,就急呼陳邵陽。
一看危急,陳邵陽拔腳就追。
嘀嘟,嘀嘟——急救車呼嘯著急駛而去。
望著呼嘯而去的急救車,導演懵了。
本來,他是要拍這急救車的,還要拍醫生們是如何救死扶傷霍鈞,畢竟,這戲的主角是霍鈞。
但是,這急救車嘀嘟嘀嘟就跑了,這實屬罕見。
申大導演畢竟是大導演。
臨危不懼,急中生智。
他立刻跳上一台卡車。
這車本來就是為拍攝急救車而準備的。
那些攝影師也都跳上去。
陳邵陽擔心“陸怡婷”的安危,也蹭的跳上去。
肖小小見狀,也利落地躍上去。
嗶嗶,嗶嗶,這卡車瘋似的追那台急救車。
肖小小笑了,笑的很舒心。
那婊子終於被弄走了,本來,根據情節發展,早就該把她拉走的,但他們一直在那裏唧唧歪歪、舔來啃去的不肯走。
好了,真好!
她看看陳邵陽,陳邵陽一臉沮喪,她便興高采烈地去安慰他。
“哥哥,吃西紅柿。”她從包裏拿出一西紅柿,紅豔豔的。
陳邵陽沒看她,也沒接。
“喲,要不是我把那辣椒水換成西紅柿汁,你早被辣死了,還有心情與那婊子調情?”肖小小表示不滿。
原來,肖小小一看要真灌那辣椒水,就急忙搗鼓了一碗西紅柿汁,還放點紅糖,冒充辣椒水,還真蒙混過關了。
陳邵陽依然沒出聲。
肖小小急了,自己“噗嗤”咬了一口,也賭氣不看他。
然後,兩人就都看路上行人。
“你穿什麽顏色的內褲?”陳邵陽突然問肖小小。
肖小小一怔,找死啊!問這問題。
“她是白色的。白色,嘿嘿,多純潔啊!”陳邵陽自言自語。
這個“她”,肯定是“陸怡婷”了。
原來,陳邵陽在拍戲時不小心瞟見了陸怡婷的內褲,那白色的內褲,就一直想入非非,不斷走神。所以,才導致他接連不斷被那幫人襲擊成功,然後,又被宜珊小姐趁機劫走“陸怡婷”。
他說這話,實際是在自責。
“紅色,我的是紅色大褲衩。”肖小小明顯是賭氣,“怎麽了?不能穿紅色嗎?”
就在他們鬥嘴時,導演湊過來。
“小姐,你——”導演親切有加。
“你媽才小姐呢!”肖小小氣呼呼打斷他。
“那,公主?”導演很尷尬地試探。
“你女兒才公主呢!”肖小小依然霸道。
“那是——”導演不知該用什麽詞語了。
“那什麽那,閉嘴!”肖小小突然把那西紅柿塞入導演口中。
“注意態度,這是導演。”陳邵陽訓斥肖小小。
他現在,畢竟是演員,演員要有演員的修養。
再退一步講,是在利用人家導演,但你利用人,也需要利用完才能翻臉,這還結束呢!
申大導演畢竟是大導演,依然一臉和藹、寬厚。
“我想給金姑娘和樸老弟一組特別鏡頭。”導演真誠地說:“這組鏡頭,不但有動作戲,還有感情戲。”
導演說道“感情戲”,故意加重語氣。
嗯?肖小小狐疑地看看他。
“我?讓那婊子就行。”肖小小似乎有些動心,但卻是不相信的神態。
“你是我的女神。”導演依然誠摯的目光,“我早想與你合作了。”
女神?
我是名氣這麽大的導演的女神?
嘻嘻。肖小小喜形於色。
但立刻轉喜為羞,很是羞赧的神態——當然,這是裝的,而且裝的漏洞百出。
“那有了,討厭!”肖小小扭扭捏捏。
導演一看,好吧,這妮子上鉤了。
“趕早不如趕巧。”導演說,“一會兒,咱這車靠近那急救車後,樸老弟先登上去,然後,你協助他,你們就在那車上,給你們一組鏡頭,任意發揮。”
這是導演的小伎倆。
他是看出來了,今天這幫崽子們都不尋常。
但無論如何,是他劇組的演員被劫持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也脫不了幹係。
雖然別人都以為是拍戲,但他比誰都明白。
他擔心陳邵陽一人擺不平那些人,就想讓肖小小上去助一臂之力。
這妮子,看起來也不是等閑之輩。
我就給你們幾組鏡頭,用不用,是否剪掉,最後還是我說了算,現在,是走一步說一步。
嗯——好吧!肖小小故意沉吟一聲,便爽快地答應了。
陳邵陽不用說,肯定答應,他還惦記著上麵的“陸怡婷”呢!
那急救車在前麵狂奔,這卡車在後麵瘋追。
突然,那急救車的後門被撞開,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忽的從車廂內甩出來。
啊?咋麽回事?
這可是人命關天啊!
導演急令停車
大家下車,七手八腳把那人抬車上,好歹這是劇組的群眾演員。
這家夥奄奄一息。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家夥說了實話,他不是群眾演員。
前麵車廂內正在激鬥。
什麽?
激鬥?
是,激鬥。
誰?
一個男人。
一個整形手術極高的男人。這家夥摸著自己被削掉一塊的鼻子悲痛地說。
陳邵陽和肖小小一聽,樂了,那不是容耀庭嘛!
的確就是容耀庭。
在現場,容耀庭看到陳邵陽與“陸怡婷”的吻戲,就想起了李安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安妮妹妹,要是在這裏,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