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北疆集結
說到這,陳劍平眉角露出一絲笑容,武大通不解的撓撓頭,問道:“好事?怎麽是好事了,我可看不出來!”
納蘭月也問道:“是呀,如何是好事了?”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咱們攜帶伏龍令回到中原,此刻定然是天下皆知了,咱們幾個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整個藥山派的一舉一動天下人都看在眼裏!”
納蘭也點點頭,說道:“不錯!”
陳劍平接著說道:“也就是說,慧明法師、還有大師兄及師伯師叔來藥山派他們也是知道的,而此刻十幾個門派聚集在一起來咱們藥山派,唯一的目的,應該就是來跟我們商量對策!”
納蘭月微微想了想,問道:“會嗎?你想的太過理想了吧?”
陳劍平輕輕一笑,說道:“我覺得會,自從紫陽真人倒下的那一刻起,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種之前從未察覺到的東西在人群中蔓延!”
納蘭月笑著問陳劍平:“難道這就是你說的人性中可以依靠的那點東西?”
陳劍平點點頭,說道:“我想是的,人們開始不那麽的自私,開始不再隻為自己考量,浩劫之下,人們開始審視自己的周圍以及自己的所作所為,天下巨變在即,這些門派能聚起來先過來商量對策,就是最好的證明!”
納蘭月搖了搖手中的馬鞭,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劍平,說道:“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咱們拭目以待吧!對了,若真像你說的,這些門派是來商量對策的,你心中可有主意了?”
陳劍平長舒一口氣,說道:“這幾天我反複思量,倒是想出了一個主意,不過還要看事態的發展了!”
納蘭月嫣然一笑,說道:“雖然隻有短短幾個月,但我總覺得現在的你,跟之前我剛剛認識的你已經大不相同了!”
陳劍平微微一笑,說道:“人總是會變得嘛,走吧!咱們去看看這些門派到底是什麽目的!”說著,一打馬,當先朝懸蝠洞而去。
此時此刻北疆之地,卻又是另一番景象,大戰後的殘垣斷壁還觸目驚心的擺在那裏,使得本就荒蕪的北疆,顯得更加的蕭條。
而當初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玉陽派,此刻卻是另外一番殺氣騰騰的景象,北疆超過半數的門派都聚集在了這裏,東一簇西一群的各派弟子安靜有序的待在自己的營帳裏。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那麽的冷峻,一股即將噴湧而出的氣勢彌漫在人群中,人們不是靜坐發愣便是細細的擦拭這自己手中的兵刃,氣氛緊張壓抑到了極點。
玉陽派的正屋大殿中,一個身著華服的人站在略微陰暗的大殿中,隻見這人的穿著極為講究,華服彩飾應有盡有。
這人的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麵具,這麵具並不是遮住他的臉,而是隻從腦後伸出薄薄的兩條,遮住了這人從嘴角到兩邊耳根的部分。
不知是這陰暗大殿的原因,還是其他別的什麽原因,這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陰鬱的氣息,仿佛天下所有的心事統統都塞進了這人的心中一般。
這人,正是聚賢堂納蘭明。
而此時此刻,出賣聚賢堂,將聚賢堂推入深淵的蔣無遺,正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
蔣無遺:“少主,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出發!”
納蘭明微微一聲冷笑,說道:“你我二人這樣相安無事的站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可笑?”
蔣無遺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可笑的事情還少嗎?”
納蘭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若說可笑,我竟然與羅生門聯合,才真的是最最可笑的!”
蔣無遺微微一笑,說道:“我倒不這麽認為,之前你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而此刻你卻站在屠夫麵前與之討價還價,這不可笑,反而令人尊敬!”
納蘭明嘶啞的冷笑著,毫不掩飾的說道:“我真的太想將你碎屍萬段了,而且我一定會這樣做的!不過我有時卻又覺得這種想法很無聊,很幼稚,這點真是讓我倍感折磨!”
說著,納蘭明緩緩的朝大殿門口走去,蔣無遺在他身後跟著,微微一笑,說道:“也沒什麽,不過就是因仇恨引起的一股原始的殺戮衝動而已,你要學會控製他!就如同我一樣,將它埋起來,藏好!”
納蘭明邊朝大殿門口走,邊嘲諷的說道:“你可知,你是在教一個早晚要以最殘忍手段殺死你的人,如何耐心的計劃這這一目標的方法?”
蔣無遺輕輕一笑,說道:“少主還是做好眼前事吧!”
納蘭明不再說話,一絲寒光從他的眼中閃過,下一刻,他來到了大殿門口,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麵一隻延伸到山腳下的無數營帳。
而就在他出現在大殿門口的那一刻,所有看到他的人猛然站起身來,熱切的對著他歡呼著,而這歡呼聲慢慢的傳開,傳到山門再傳到山腳,一股蠢蠢欲動的勢力開始躁動著。
納蘭明猛地振臂一呼,大聲道:“北疆!再也沒有門派之別,再也沒有派閥之別,把你們各自涇渭分明的營帳都給我毀了,所有人都要像打碎的泥土一般,挼搓在一起,再用水混合成一體,形成一個北疆大地上統一的力量!”
“轟”的一聲,人群中爆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仿佛可以撕裂天空的呐喊聲。
接著“轟隆隆”幾聲,無數的營帳瞬間被拆毀、扯爛,撕成一片一片的帳篷被無數人拋向天空,地麵上五顏六色穿著不同服飾的人猶如小溪匯入大江一般迅速的揉合在了一起。
看著場中熱血沸騰的眾人,蔣無遺在納蘭明身後揮了揮手,大聲道:“大夥安靜些,我們的少主納蘭明公子有話要說!”
場中沸騰的人群聽了蔣無遺的話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慢慢的向前靠攏,慢慢走到巨大的台階下,仰著頭,眼神熾熱的看著納蘭明。
納蘭明慢慢向前走了一步,雙肩一抖,披在身上的華麗披風掉落在地,隻見他慢慢抬起手,輕輕將護住自己嘴角到耳根鐵片拿開。
頓時,兩道從嘴角直至耳根的可怕傷痕露了出來,這條傷痕是那麽的突兀,蚯蚓一般的疤痕,微微外露的後牙,他的臉好似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部分。
而這兩部分似乎是極不合適的,潦草的簡單扣在了一起,這道傷痕,簡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納蘭明又向前走了兩步,微微揚起自己的臉,左右偏轉著,他好似再給場中所有人展示他的傷口。
場中無數人神情怪異的看著他的臉,嗡嗡的細小議論聲慢慢響起。
突然,納蘭明誇張的咧嘴笑了笑,給他臉上那道本就怪異到無以複加的傷疤,又增添了一絲可怕的色彩,有些人甚至低下頭或者移開了目光,因為這道傷疤實在是太難看了!
納蘭明厲聲道:“怎麽樣?臉上有這樣一道傷疤,是不是難看之極,甚至令人覺得惡心!”
場下無數人都在沉默,納蘭明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大聲道:“但我覺得沒什麽,這道傷疤是中原那幫所謂的正道之士所留下的!”
蔣無遺在旁邊神情怪異的看著納蘭明,他自然知道這道傷疤的來曆,因為當日,血無常在納蘭明臉上劃開這兩道傷疤的時候,他是在場的。
納蘭明的話音剛落,場中有傳來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