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泄密、保密和看病
李忠碩看完明亮在秘密會議室裏作報告的視頻,他發覺自己闖了大禍了。明亮作為一個高級特工,他所講到的東西,所展示的資料,全都應該屬於絕密。而李忠碩看見了這一全過程以及全部內容,這就屬於竊密。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暗處,明亮和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一幹工作人員都在明處,這就是他的優勢。所以他從開始的害怕和恐懼,變成後來的欣喜若狂。他讓遠祖靈根變出越來越多的小黑蟲子,跟蹤當天參加會議的每一個人。
它發現與會者都是部級高官,而其中的一位正是傅天天的父親,傅曙光,他是國家某部委的高級官員。他正在負責一個秘密研究項目的統籌領導工作,這個項目涉及到生物量子電腦在軍事科技領域的應用。這是一個係統性的巨大工程,涉及到國家國防和工業的方方麵麵:從核武器的保養到子彈的倉儲管理;從一根螺絲釘的製造到大型預警機的組裝;從洲際彈道導彈的校準到單兵迷彩防護服的材料選擇,國防科技工業委員會希望把所有的武器係統的設計,生產,製造,管理,控製,演運,全部納入到量子電腦的管理之中。而傅天天的父親,就是這龐大的係統工程的總指揮。
明亮帶來的情報顯示,某些西方超級大國正在伺機竊取中國最新研製出的生物量子電腦技術,並且企圖窺探這種技術在軍事領域是如何得到運用的。而明亮打入的高科技恐怖組織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傅天天的父親為此憂心忡忡,他決定加強本部門的安全保衛工作的管理,強化各個環節的保密工作,即使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也要保證一旦泄密,敵人不可能得到係統性的情報。為此他利用生物量子電腦構思並創建了一個由二十五的二十五次方重假情報機製構成的龐大的情報迷宮網絡。
即使泄密,敵人也不可能窺測到這一龐大工程的全貌。他們隻可能在重重的假情報麵前,陷入到無限的死循環當中。
這二十五重假情報機製,不但會掩蓋這個係統工程的真實麵貌,還會製造出多達二十五的二十五次方的海量假數據。凡是陷入到這海量假數據之中的任何人或者任何計算能力,全部會陷入到一種汪洋恣肆的海量數據陷阱之中。他們最後不可能得到任何正確和有價值的情報,所以傅曙光深信他的這套假情報機製,是絕對萬無一失的。
因為傅曙光一心撲在工作上,自從傅天天的媽媽打電話那天算起,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回家了。而自己兒子的母親打的電話成為他首選的拒接電話。
傅天天的母親,孫蓮英,此時已經是抓狂的狀態。麵對兒子老二長到了臉上的匪夷所思的情況,她顯得無能為力。一周以來,他到處求醫問藥。帶著兒子跑遍了全帝都的各大醫院,托遍了各種關係,但是所有的醫生給出的結論都是:這是一種先天性的遺傳疾病,不可能是後天造成的。
號稱帝都最好的醫生,一位腦外科的權威專家在看了傅天天的病例之後,說了這樣一段話:“這個孩子症狀,恐怕全球都沒有幾例。我這一生僅見過他這一例。我想如果不是上帝跟他開了個玩笑,就是上帝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女士,您的兒子得的這不是病,我很遺憾的告訴您,恐怕全球都沒有任何醫生能治療這種疾病。我建議您最好去相關的科研部門,比如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之類的地方。也許那裏對於這種稀奇古怪的疾病,有比我們醫學界更好的治療方法。”
傅天天的父親經過一個星期的緊張忙碌工作,終於有機會可以回到家裏,與妻兒共享天倫之樂了。司機開車送傅曙光回到家樓下,他把司機打發走,自己趕忙上樓。
當他拔出鑰匙打開門進屋的時候,劈頭蓋臉就被打了一個大嘴巴,打他嘴巴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妻子孫蓮英。
孫蓮英破口大罵道:“傅曙光,你個王八蛋,你還知道回來呀,你兒子,都這副德性了,你就別回來不就完了嗎,天天跟你的工作,過去吧!咱倆離婚,離!”
“你這瘋女人,怎麽還打人,你瘋啦?你這瘋女人。喊什麽喊?兒子怎麽啦?大驚小怪的!兒子,兒子,天天,哪去了,天天?”傅曙光在家裏找著傅天天。
而當他進到傅天天的屋裏的時候,卻發現傅天天的麵容已經發生了畸形的變化,一個男性那話兒長在他那原本應該長著鼻子的位置,傅曙光大吃一驚。
他吼道:“天天,你這是幹嘛呢?臉上戴的什麽東西趕快給我摘下來。”
傅天天一聽到父親對他大喊大叫,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
孫蓮英也哭著走進了房間,她用手不住的捶打傅曙光的後背。哭泣著說道:
“你個缺德鬼,你看看,你看看吧,你看看你兒子現在這副德性,人不人鬼不鬼,老二長到了臉上,你叫他以後怎麽出去見人?怎麽活?”
傅曙光感到十分的驚愕,他沒想到,他的妻子所說的話,原來都是真的,根本就不是在罵他,而是在誠實敘述他兒子現在的情況,他兒子的臉上,確實長了一個男性那話兒。
“你的鼻子呢?”傅曙光憋了半天,才擠出來這麽一句話。
傅天天開始對著他的父親,脫下自己穿的褲子,傅曙光定睛仔細一看,發現原來他的兒子的褲襠裏原本應該長著男性那話兒的位置,卻長了一個鼻子。
“天天,你老老實實告訴爸爸,你是怎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傅曙光有氣無力的問道。
他剛說完話,便渾身癱軟地坐在了傅天天房間裏的沙發上。
傅天天於是哭訴著,將他身體變化以前所遭遇的一係列變故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傅曙光一邊聽著兒子的講述,一邊用懷疑和審視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孩子。他等到自己的兒子講述完這事情的全過程之後,一聲也沒有吭氣,久久地沉默了半天。
“你知道與外星人產生第三類接觸的幾率在我們中國是多大嗎?”傅曙光在良久的沉默之後,他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
傅天天正在哭天抹淚兒,他並沒有回答父親的提問,而是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搖著頭。
“兒子,都是爸爸不好,一心全都撲在了工作上,對於你和你媽媽疏於照顧,你放心吧,爸爸就是不幹工作,丟了官,棄了職,耗盡所有的錢,我也要把你治好,讓你重新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帥小夥。”傅曙光堅定的說道。
於是從那天開始,傅天天就真的有救了。
第二天,傅曙光帶著傅天天直奔人體特異功能研究所,研究所在一個帝都郊區極其隱蔽的地方,外觀看上去像一所倒閉了很久的國有企業。唯一還證明這個地方有些活力的,就是門口兩個,威風凜凜,荷槍實彈,站著崗的武警戰士。
傅曙光停下車來,打開車門,朝站崗的武警戰士,掏出了證件。武警戰士接過證件來,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後又看了看傅曙光的臉,點了點頭說道:“你好,證件已經通過了,請進去吧!”
傅曙光這才回到了車裏,開車徑直駛向了那個單位的院子裏邊。
那個單位的院子很大,但是空蕩蕩的,沒有幾輛車,傅曙光把車停在院子裏。然後讓帶著cs匪徒才戴的遮臉頭套的傅天天下車,父子倆一直朝空地前麵的一棟破舊的建築物裏麵走去。
父子倆進入了大樓的樓棟門,發現這是一棟仿蘇式建築,應該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建好的。他們在昏暗的樓道裏,走了很長時間,然後在一扇大鐵門的前麵停了下來。鐵門上麵有一個通話器一樣的裝置,傅曙光對著通話器喊話道:“您好,我是傅曙光。”
鐵門像電梯門一樣向兩邊收縮入了門框,門打開了。
傅天天感到自己的老爸正把自己領入一個類似日本黑太陽731部隊的神秘地方,他渾身上下感到異常的寒冷。既是由於害怕,也是因為一種莫名其妙的未知感導致的,未知感往往是導致恐懼的根源。
傅天天看到原來鐵門後麵別有洞天,那是一間間牆壁透明的房間,房間裏麵大部分都沒有人,隻有一間巨大的房間裏有一位漂亮的女人坐在一張沙發上麵。
女人透過透明的牆壁看到了傅天天和傅曙光父子二人,她趕緊走到大門前,打開房間的門,朝父子二人這邊招手,示意他們倆進到房間裏麵來。
傅曙光一把拉住傅天天的手進入了那個牆壁透明的房間,然後讓傅天天坐在另外一張沙發上,自己和那個漂亮女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
漂亮女人開始對著傅天天說話了,她吐字清晰,語速適中,聲音富有磁性。
“天天,你好,我叫楊心,是你父親的同事,你叫我楊姐姐就可以了。”
傅天天隔著頭套說道:“好的,楊姐姐。”
“那你現在可以把頭套摘下來嗎?你不用擔心,你爸爸已經把你的情況跟我講了。”楊心溫柔的說道。
傅天天被這位美麗的少婦那特有的親和力所感染,於是摘下了遮臉頭套,露出來了他那張已經變得讓人捧腹大笑的臉。
楊心開始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當看到傅天天的男性的那話兒張到了臉上本來應該是鼻子長的位置時,還是吃驚不小。
她扭過頭對著傅曙光問道:“這樣的情況有多長時間了?”
“快半個月了,在13號的時候發生的第三類接觸,然後天天就被它們帶到一個地方做了手術,這樣也太缺德了!我兒子還那麽年輕,那些小灰人怎麽能夠這樣做呢!”傅曙光氣憤的說道。
“我們已經通過某些渠道了解了一下,那邊說不是它們做的。它們從來不會在未經我們容許的情況下,到帝都這樣的大城市來做研究的。而且它們絕對不會做一些導致地球人肢體殘缺、喪失應有功能或者外觀嚴重畸形的手術,它們認為這是有人在冒充它們。”楊心解釋道。
傅天天在一旁也聽出來了,楊心嘴裏的“它們”究竟指的是誰了,他雖然從小就對科學技術和地外文明之類的感興趣,但是要命也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狀況下,了解到地外文明已經與地球上的人類國家的政府有聯係的情況。
“那是誰在折騰我兒子呢?”傅曙光不解的問道。
“我們懷疑你兒子天天很有可能是中了某種精神類藥物的致幻劑,而給他做手術的人未必是地外生命,可能是境外敵對勢力潛伏在我國內部的破壞分子。他們為了讓你分心,或者是報複你製造出來的那二十五次方的虛假情報網絡,所以對你兒子實施報複。”楊心推測道。
“你是說他們做這些不是衝著我兒子,而是衝著我來的?!”傅曙光此時感到深深的歉疚,他坐到了傅天天旁邊,撫摸著他的頭發,突然間老淚縱橫起來。
看到這種情形,傅天天感到很惶恐,他問道:“爸爸,你怎麽哭了,是因為我沒救了嗎?”
“唉,天天,都是爸爸對不起你啊,是爸爸連累了你啊!”傅曙光抹著眼淚說道,“敵對勢力為了讓爸爸工作上分心,所以就對你下手了。都是爸爸不好,沒有保護好你,都是爸爸的錯。”
傅天天看到自己的父親兩鬢斑白,不但要操勞國事,還要因為自己這個鬼樣子著急,也是覺得五味雜陳,眼淚也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
就在父子倆對著哭泣的時候,從透明房間外麵進來一個人,他一進來就說道:“天天,你怎麽現在是這副熊樣子呢,我記得你小時候挺堅強的啊!”
傅天天和傅曙光都停止了哭泣,他們二人抬頭觀看來人,還是傅天天年輕眼神兒好,他一下子喊出來:“明亮哥!”
“哈哈,你小子啊,現在出息了,都到永禾大學上研究生啦!不過你這臉,怎麽弄成老二張臉上了呢?”明亮笑著問道。
於是傅天天又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明亮一邊聽,一邊開始分析這一事件。當傅天天講完之後,明亮點點頭說道:
“嗯,其實你的事情傅叔叔都跟我說了,不過我還是有必要聽一遍你自己的描述。”
楊心插嘴道:“那你聽完這孩子的描述,你覺得整件事情是怎麽回事兒呢?”
“首先,不可能是報複傅叔叔的二十五次方數據陷阱,因為傅叔叔想出這個來的時候是在天天發病以後,而天天發病的時候傅叔叔還沒有得悉我傳遞來的情報;其次,也不會是想讓傅叔叔分心,擾亂他的工作,因為要是擾亂傅叔叔的工作的話可以用很多方法,這種方法危險性太大了,而且說實在的用這種方法的人一般腦子都有點病態;第三,我覺得天天的奇怪遭遇應該和傅叔叔的工作沒有關係,而是跟天天自己的事情有關係。我看了武警總醫院給天天拍的片子,事實上,天天的內髒也被進行了人為的改動,而不光是麵容上的改變。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在國內沒有,在國外也沒有!而那邊的那些家夥們也不會就這點事情對我們撒謊,所以我覺得天天可能是惹了什麽我們未知的不明事物了。”
明亮說完看了看楊心,然後說道:“傅叔叔,這樣吧,你先把天天留在這裏,因為現在他這副樣子哪也去不了。你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而且我也會試著治療他的。”
傅曙光無奈的點點頭,然後楊心讓傅天天和傅曙光單獨待一會,告個別。
從屋裏出來之後,明亮問道:“你為什麽跟傅叔叔說是因為他的關係有人要報複天天的。”
“因為這事情是事實,這次傅曙光搞得這個二十五次方數據陷阱太強大了。讓很多敵人的計算能力都癱瘓了,所以敵人們都在想要報複數據陷阱的設計者,我們收到可靠消息,最近可能有人要刺殺傅曙光,剛才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到傅家接他的太太去了,一會兒我會安排傅曙光和他太太到安全屋去的。”楊心解釋道。
“你這是心理策略啊,家長關心則亂,用莫須有的危險嚇阻他,所以傅叔叔肯定要配合你的行動,早知道我就不揭穿你了。”明亮說道。
“沒事,我隻是怕他堅持在崗位上,不肯藏起來而已,”楊心又好奇加八卦的問道:“我看傅天天好像跟你很熟悉啊,還叫你哥,怎麽回事兒?”
“以前在錦官城的時候,我是孩子王,他們家那時候和我們住一個大院兒,這小子從小練武,是我手下的第一打手呢,沒想到今天,唉。”明亮歎息道。
“原來是這樣啊!”楊心好像明白了什麽事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