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
劍一把把裂,刀一柄柄折,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被厲念封護在身旁的紫藤兒眼睜睜的看著如山般堆積的殘缺屍首,痛苦哀號聲不絕於耳,這些武林正義的鮮血在泰山頂上會聚成一條侵蝕人心的血路,那條路直奔地獄閻羅殿,就不知道當他們見到真正的閻王時,是否如厲念封一般?
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紫藤兒朦朧的淚眼中是無奈,是呆傻,是愣怔.
沒有人再敢向前一步,沒有人再願跨刀,廝殺的場麵就在那一刻停止.閻羅殿內六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皮肉傷,體力也逐漸下降.
六門派四山莊的掌門人與厲念封各估形式,誰也沒有示落.人心萬變,雖然表麵上如此,但實際如何誰也沒有把握,猶如天狗食日,諸星歸位,難保沒有異數.
血腥的氣味回蕩在空氣中,靜謐的詭異始終在山頂盤旋,濃重的呼吸聲在血液的催使下令人心顫抖,悚然的毛骨冷冽由心而生.仿佛有什麽事正在醞釀,改變!
"各位掌門,莊主,厲某告辭!"厲念封挑眉邪笑,眼瞳直勾勾的凝盯紫雲飛夫婦,好似這句話就是說給他們兩人聽的,猖狂的口氣比之前更盛,雄厚的內勁使得落葉,凋花靜止垂簾,完全聽不出受傷的痕跡.
紫雲飛莫不做聲與之前暴怒之色無從相比,不知這是不是因為厲念封為他擋了那一擊?
"想走,沒那麽容易."林飄逸大喝:"大家絕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看看這些無辜的死難者,你們忍心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武林正義何在,公道何在?"指著堆積成山的屍首他繼續道:"試問大家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什麽?難道不是為了鏟除這個無惡不錯的魔鬼,如今犧牲了這麽多人,你們是怕了,不敢了,武林難道就沒有正義了嗎?"
聽著林飄逸義正言凱的一席話,原先有些退縮的其他各掌門,莊主隻好硬著頭皮響應,然而這樣的響應一點氣勢也夠不上.
"舅舅,夠了,死的人還不夠多嗎?"紫藤兒沒想到一向不多話的林飄逸會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
"閉嘴,你已和魔鬼同流合汙,我不是你舅舅."
"舅舅……"不止是紫藤兒不可思議的揪著他,就連紫雲飛夫婦以及在場所有人士均愕然.
"哥……你說的是什麽話……"林飄絮何止是不可思議,她的兄長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明明知道藤兒是被逼的,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林莊主說的一點也沒錯,既然紫姑娘已經是厲念封的妻子,她理所當然就是正義的死敵,人人殺之,何況……"一道陰沉魅氣的嗓音不期然的響起,"她自己都承認和第一山莊毫無瓜葛,她是閻羅殿的主人,難道紫姑娘之前說的全是謊言,第一山莊壓根就臣服於閻羅殿?要不然冷血魔魅又怎會如此偏袒紫莊主?"
"你是什麽人?"紫藤兒被眼前這個華服陰沉的邪男子看得心裏發毛,全身哆嗦.好像有千萬隻毒蟲在五髒六腑內廝咬,沒來由的恐懼在胸口膨脹,就算是剛才廝殺的場麵都沒能讓她如此失控,直覺告訴她,另一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我是什麽人,嗬嗬,問的好."詭異的男子笑著擊掌三聲,人,滿山滿地的人,穿著鐵甲銀盔,手握長搶軟劍,在廝殺對決之時囤積山頂.
"大家跟我走不就知道了嗎?"男子仍魅笑著注視所有人,然而自信的口吻在對上厲念封時驚悸的無法言語:"你……"
"皇兄別來無恙,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我吧!"厲念封將他的驚悸看在眼中,肆虐的眸光猶如戲弄久違的對手.
"的確是沒想到,天堂有路走不通,地獄無門兩相逢,今天你跟我走定了."華服男子篤定戲謔道:"沒想到,你還活著,更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厲念封."
"我也沒想到,這一切全是你在背後操縱,可惜……"厲念封停頓了下,嘲諷的揪揪他:"可惜啊……我不想跟你走."
"你以為你說了就算?"華服男子霍然動怒:"今天可沒那麽好運."
"司徒戰我本想放你一馬,你做你的當朝太子,我坐擁我的閻羅殿,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是你送上門,那我們的恩怨就此解決."
"哈!哈!哈!今天就算你有九條命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已身中巨毒,恐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哦."
"你也太小看我了,這點雕蟲小技就想要我的命,也不先掂量掂量."
"你就在那嘴硬吧!"司徒戰笑得萬分得意.
"你……你怎麽樣……"見司徒戰說得那麽篤定,紫藤兒瞬間臉色慘白,眼眸不自覺的透露出憂慮.
突來的轉變令人措所不及,在場人心惶惶,江湖事江湖了,就算二十年前朝廷也沒有插手,今天事不尋常.
瞬息萬變,不敢置信,厲念封竟然是當朝皇子?
司徒皇朝至今以有五百年曆史,五百年來百姓在司徒皇朝的統治下,豐衣足食,安享太平,漸漸使得人們忘記了它是怎樣形成的.當年的背叛,陰謀,血腥,泯滅人性也隨著時間的消磨,隨著曆史的塵埃被埋沒在輪回隧道裏.
司徒王朝到了這一代由司徒則明繼承大位,他在位已有四十多年,這些年來秉承祖先的教誨,深受百姓愛戴,而他一生隻有一位皇後和一位妃子.世人都知他是個常情之人,深愛著麗妃,十多年前麗妃被殺於仰涵宮,而他與麗妃的長子當朝二皇子司徒念封也就這麽消失了十多年,至今生死未卜.這位愛民如子的帝王在痛失愛妃,愛子之後大病不起,險些喪命.
沒想到厲念封就是司徒念封……
[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