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你認識我
趙長城的生活很是蒼白，對這些明星動態還真是不了解，趙長城平時接觸的幾乎都是官員，見麵從不聊有關誰誰誰演唱會的話題，歐陽楠來華北演出同通還真是從未聽聞，最近今天歐陽楠也有短信發來，都和以前一樣都是一些抒情的文宇，並未提到她的工作。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正想著歐陽楠的信息就來了。我的新歌怎麽樣。歐陽楠開門見山問道。很不錯，你怎麽知道我聽了你的新歌！這是趙長城的疑惑。心靈感應，我知道你肯定會看演唱會的轉播，新歌是我第一次唱！除了很不錯，之外，你就沒有其他評價嗎。歐陽楠步步緊逼的問道。你的影響力很大，對會場的掌控能力很強，說說為什麽去岐山演出。趙長城並不想就新歌內容多做料纏，轉移話題道。經紀人讓我自已決定，我就想到岐山了，因為那裏有我的摯愛！歐陽楠的信息回複的很快，看到這條信息趙長城有些為難了，覺得這次聊天沒法繼續了，正想找個借口結束，歐陽楠的信息接著來了。我想你了，可以見見你嗎？信息中的歐陽楠比現實中的要活潑的多，也健談得多，完全不是對待狗仔隊的那種冷漠表情。今晚有個聚會，你一塊參加吧。
趙長城不敢和歐陽楠單獨見麵，因為趙長城確信自已抵抗不了歐陽楠的魅力，又不忍心拒絕，趙長城曾經信奉過一句話就是：幹萬不要傷害愛你的人，不要對他們說不！
今晚的安排是有於川江負責的，地點是紅樓，到了地方趙長城才知道紅樓確實名副其實，從外到內都是紅的，紅色牆壁上瀟灑的書寫著：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袖樓引用的袖樓夢裏的句子，倒是增加了一些文化氛圍，放在些處卻又頗含深意，這句話本是描寫官場的，將官場的心機城府刻畫的淋漓盡致，但是放在風月場上又有趙不可哪。逢場作戲，不是為財就是為色。
於川江和薑有明有說有笑的站在門口等著趙長城，旁邊還站著以為身材嬌小的但是頗有風韻的女人，這一幕如果有認識的人看到肯定覺得紮眼，一個是市政法委書記和常務副市長站在門口迎接一個縣委書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無巧不成書，恰恰就有熟人見到了這一幕，趙湘帶著自已的秘書到紅樓來，這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秘書也是她常用的那個秘書，房間還是那個房間，不過每次秘書把趙湘送到門口便離去，一個小時接趙湘離去，這一個小時趙湘見了誰發生了什麽。這個小秘書也一無所知，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趙湘還沒下車就看到於川江親自為趙長城開車門，將左手掌放在車門上麵，右手攙扶著趙長城下車，仿佛趙長城是一位已過王甲之年的老翁一樣。
趙湘迅速的關上開一半的車門，目睹著漂亮的歐陽楠小姐下車，目睹著四人在袖樓門口寒暄，目睹著四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去。
等幾人離去之後，趙湘才緩緩下車，步入紅樓，紅樓的工作人員見到趙湘微微鞠躬，一句話也沒說，進房間後趙湘用力扯開男人的手道：看你猴急猴急的。說著趙湘巧妙的一閃身躲了開去。猜猜我剛才見到誰了。趙湘脫下外套以一個優雅的姿勢坐在一個放著餐具的空位上，她猜到男人不會接話，坐好便繼續道：於川江和薑有明親自在門口迎接岐山的縣委書記！
什麽。於川江。趙長城？
男人終於聽到了感興趣的東西。是呀，還有一個小姑娘，瞧著眼熟，沒認出來，還有一位大名鼎鼎的正在華北搞演唱會的歌星歐陽楠楠，幾個人好像很熟的樣子！趙湘還真有點餓了，沒顧得上男人的反應，自已一個人吃了起來。
旁邊的房間內卻熱鬧非常，趙長城親切的和坐在旁邊的岐山縣教育局副局長趙代紅交談著。馬局長，你們教育局的日常工作怎麽樣。趙長城慢條斯理的問道，趙代紅盡管官場不得誌，但是起碼的官場覺悟還是有的，注意到了趙長城問話的用詞，趙長城用了日常二字這含義就不一樣了，日常工作怎麽樣。隱隱有問趙代紅教育誰主持工作的意思，說直白了也就是在問教育局誰說話算數。
趙長城問的含蓄，趙代紅也不能回答的太直白，張口便道：分工不同，我的日常工作倒是很清閑！趙代紅回答的很巧妙，意思是告訴趙長城，我在教育局是個沒什麽權利的小角色，那些大人物的日常生活我還真不清楚。
聽到回話趙長城才用心量了一下趙代紅，發現趙代紅的身材很棒，盡管穿的衣物很多，但是脫掉外套卻顯得更是拔，這一身的風韻，唯一的缺憾就是臉上的雀斑，讓一個極品美女淹落到三流美女的境地，有於川江的幫襯，加上趙代紅這麽高的覺悟，不可能止步於教育局的副局長呀。趙長城也有些想不明白，想去詢問於川江，但是見到於川江閃爍其詞的樣子和那靈晃的眼神，趙長城也沒問出。，小姨子是姐夫的貼心小棉襖，小姨子是姐夫的第二夫人，這些話放在哪似乎都成立，又是一對！趙長城忍不住的晃腦袋。
趙長城馬上意識到忽略了別人的感受，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大明星歐陽楠楠，我們比約基好尼商小談說到網壽首山發演出的事，便一塊來了！趙長城不說眾人不好點破，怕犯了什麽忌諱，見趙長城點明了歐陽楠楠的身份，眾人也就熱情起來，少不得和歐陽楠楠寒暄一番。工作怎麽樣。趙長城轉臉麵向薑有明道。莫談國事，嗬嗬！見趙長城問到自已，薑有明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繼續道：看到岐山轟轟烈烈的於勁十足，我老薑眼紅呀，真恨不得，唉！說完薑有明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趙長城暗笑世間事的奇怪，有多少人不擇手段的往上爬，這薑有明卻偏偏是個特例，升官了，而且是個權柄很重的政法委書記，他偏偏長籲短歎，怨天尤人，但是薑有明對岐山的感情是沒人能比的，想起薑有明對岐山的感情，趙長城又想起怡園，怡園時薑有明進來了，出發點是為了岐山的百姓，但是要想除治卻難上加難，創除楊家的勢力和肖士娟的人脈，單單怡園的那些貴客就是一股不可忽略的能量，想起萬人大酒店門口掛著各級牌照的豪華車，趙長城端起眼前的酒倒了進去。
酒過三巡，於川江輕輕的道：趙老弟，聽沒聽到什麽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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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於川江神神秘秘的樣子，趙長城認真想了一下，確信最近沒有什麽大事發生，華北的官場很平穩，沒有什麽調動的信息吹出，但是看於川江的樣子又不像是故弄玄虛，輕輕搖了搖頭。趙老弟，我不得不捉醒你一句，岐山鬧的這麽熱鬧，兩幹萬的修路款加上開工現場的注資，要是再算上司馬小姐演出的收入，估計有三千萬吧。這可是一個大數字，眼袖的人很多，想分蛋撤的人也會紛擁而至！說到這裏於川江用目光暗示了一下趙代紅，趙代紅趕忙乖巧的幫趙長城斟滿酒。風雨欲來風滿樓，嗬嗬，身在官場就像躺在砧板上的肉，如果每天都擔驚受怕的，結果就是什麽事都做不成！趙長城幾乎可以確信於川江是聽到了什麽風聲，但是自已又不好深問，隻能是暗自揣測。趙老弟真是好氣魄，我要是有趙老弟恐怕早就到上麵去了，哈哈，來，趙老弟，碰一個，預稅你步步高升，到時別忘了老哥哥我！聽到於川江的話趙長城又是一個機靈，心想：怎麽個意思，難不成又有人嫌自已擋路。媽的，自已從開平被趕到岐山，的岐山僅僅是得到了資何，一切都還處在膘肢之中，就開始搬磚了。想踏踏實實的於點事怎麽就這麽難哪。老哥，聽到什麽風聲了。趙長城移開放到嘴邊酒杯道。嗬嗬嗬嗬，趙老弟，我隻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數，做不得數，嗬嗬！見成功的引起了趙長城的注意，於川江反而含蓄起來，人都這樣，你不讓他說他憋得難受，你讓他說他反例遮遮掩掩，就跟酒店門口的應招女一樣，到了關鍵時刻她反而給你來點羞澀，遮遮掩掩起來，趙長城平時是很厭惡這種人的，但是今天不行，這畢竟是他的圈子。
見趙長城沒什麽反應，於川江也就解嘲似的一笑道：這事還真不好說，眼見著岐山要出政績，這時要是提拔了你趙老弟有點可惜，但是岐山即將成為是非之地，趙老弟避開一下也好，這應該是楊家為了保護你才這麽做的！
趙長城當然知道楊嘯天的心思，他是他閨女的最愛，他能不暗中幫忙。但是，他也有點不甘心，自己不是沒有能力，為什麽要楊嘯天幫忙。但他又不能拂去楊嘯天的好意。自己畢竟剛出道沒有多久，道行還不夠深，楊嘯天在官場抹爬滾打了這些年，老油條了，自己雖然有自己的 想法但還不成熟，聽楊嘯天的安排錯不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於川江的話，隻是笑了笑，好像默認了。
於川江不得不暗讚，這個小子非同一般人，以後定能成大事。兩人喝完了酒，又閑扯了幾句，也就散了。
趙長城回到自己的住處，躺在窗上尋思於川江說的話，把自己調走，是好還是壞呢？不走，留在這裏勢必是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走了真是不甘心，媽的，想真心做點事還真是他媽的難。
自己隻能見風使舵，不違背自己的良心，盡量為百姓做好事就行了。想著想著，趙長城就睡著了。
趙長城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他剛洗漱完，就接到楊嘯天的電話。
“長城啊，你馬上來我這一趟，有事。"
趙長城心說什麽事，一大早晨的就親自打電話來。不敢怠慢，一骨碌身爬起來了。隨便的洗漱，出了門。
趙長城謝絕了組織部和辦公廳派車相送的好意，獨自坐巴士來到了泗水。
泗水縣的縣委大院，對趙長城來說，並不陌生，很快就找到了縣委組織部。
組織部辦公室設在三樓，趙長城站在門口，敲了敲綜合辦的門，引起裏麵人的注意，就走了進去。
裏麵坐著五個人，兩個男的，都是中年幹部，一個中年婦女，還有兩個年輕的女孩子。
看到趙長城進來，幾個年紀大些的人都是各忙各的，隻有一個年輕姑娘問道：“你是做什麽的？”
“你好我來辦下手續。”趙長城微微一笑，把任命書遞了過去。
女孩子剪著一頭齊肩發，嶄齊的劉海，剛好遮到眉毛上，第一章 赴任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像白楠楠上嵌了一顆貓眼寶石。
她接過任命書，隻看了一眼，就笑道：“你叫他本人過來才行”
趙長城鬱悶了一把，沒有說話，把自己的身份證遞了過去。
“嗯？哇你們快來看明水鎮新來的鎮委書記，居然是這個人”女孩子誇張地叫了起來。
另外幾個人都過來圍觀趙長城，中年婦女打量著趙長城，笑道：“沒搞錯吧？這麽年輕的伢子，就當了鎮委書記？”
兩個男人的眼神裏，明顯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先前那女孩子甜甜一笑：“賀部長有事出去了，臨行前特意吩咐了，如果趙書記前來，叫我領你去程濤副部長辦公室。趙書記，這邊請”在前領路，帶著趙長城往外邊走。
趙長城聽著她一口一聲趙書記，叫得甜美，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仿佛這一刻，自己才真正算是個官了他微微一笑：“麻煩你了。”
女孩子甩頭笑道：“我叫王小慧，你叫我小王吧”
“小王，你好。”趙長城笑著喊了一聲。
“趙書記，你初到明水，人生地不熟第一章 赴任，想不想找一個熟知本地風土人情的秘書呢？”王小慧站定了腳，回頭看著趙長城笑。
“唔鎮委書記不能配秘書吧。”趙長城嗬嗬一笑。
“說是這般說，但一把手都配有通訊員，還不是相當於秘書？怎麽樣？想不想要一個？”王小慧比趙長城矮了半個頭，穿的又是平底球鞋，要仰頭才能看見趙長城的眼睛。
“嗬嗬，怎麽？你有好介紹？”趙長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你看我怎麽樣？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明水人，明水鎮裏發生的事兒，沒有我不清楚的”王小慧拍了拍。
“你？放著縣委大院的工作不做，願意跟我去明水嗎。”趙長城有些詫異，鄉鎮上多少人擠破頭的想進縣裏工作啊
“我家在明水，我爸媽都是柳鋼的工人，我想在他們身邊。”王小慧清徹的眸子裏，閃著真誠的亮光。
“你要調回去，似乎很容易吧。”趙長城嘿嘿笑道：“用不著我去說這個情吧。”
王小慧指著一間辦公室道：“他不讓我走。”說著，做了個一切不言中的無奈表情。說完，就走到剛才指的那間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裏麵傳來一個聲音：“進來”
王小慧推門進去，說道：“程部長，趙書記來了。”
“趙書記？哪個趙書記？”程濤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縣裏麵沒有姓趙的書記啊
“是明水鎮新任黨委書記趙長城同誌。”王小慧笑著解釋了一句，把趙長城的材料遞了過去。
趙長城走了進來，笑道：“程部長，你好。”
趙長城偶爾也抽抽煙，知道下麵的幹部，十個有九個是煙民，來之前特意把在京城爺爺處順的小賀貓煙帶上了，此刻正準備去掏煙時，卻見程濤看著趙長城的任命書，冷笑道：“黃毛小兒，也能當黨委書記？明水鎮那麽多老同誌，鬧起情緒來，哪個來照顧？真是亂彈琴”
趙長城掏煙的手停頓住了，皺著眉頭看著程濤：“程部長，請問你剛才的話，是對我本人不滿呢，還是對省委組織部的任命不服？”
程濤譏諷地笑道：“喲，你年紀不大，倒學會了定嘴我告訴你，甭管你是哪裏來的幹部，到了泗水這一畝三分地，你就得服我管省委組織部怎麽了？他亂安排人下來，搶我們明水鎮委書記的位置，奪了我們任命幹部的權力，還不許我發幾句牢騷？”
趙長城平靜地說道：“程部長，你如果有什麽怨念，可以向省委組織部提出來，但是，我既然已經被委派了這個職務，就請你蓋個章，幫我把手續辦結了吧”
程濤將趙長城的材料往桌上一扔，右手用力一揮，說道：“明水鎮黨委書記，我們泗水早有人選，如今你平白無故的從上麵空降下來，完全打亂了我們的安排，你叫我們怎麽對下麵的老同誌交待？”
“怎麽交待，那是你的事——如果需要交待的話”趙長城反唇相譏。
“你這個小同誌我知道你們這批人，都是剛從學校放出來的，誌高才疏，野性不馴。理想高遠，能力低下，說得頭頭是道，辦起事來毛毛躁躁你連基層工作經驗都沒有，怎麽能當好這一鎮書記呢？”程濤一邊說著，一邊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趙長城冷笑道：“程部長，你推三阻四，到底意欲何為？給句痛快話”
“你既然來到我們泗水，就是我們泗水的幹部，就得歸我們泗水縣組織部管這樣吧，我幫你調整一下工作，調你到縣林業局去當個局長，也是正科級幹部，天天坐在辦公室裏，生活在縣城裏麵，比那鄉下地方，快活百倍了怎麽樣？”程濤坐下來，抄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抽了一根點上。
“對不起，我不接受，除非省委組織部另外下委任書”趙長城毫不猶豫，絲毫不給這個程副部長麵子。
“喲”程濤沒想到一個後生小子，居然如此強勢，手指不停的重重地敲在桌麵上，一雙黃濁的小眼睛盯著趙長城，張開嘴巴，露出滿口被煙熏得焦黃的牙齒，連珠炮似地數落趙長城，嘴角的香煙，一直沾在嘴皮上，隨著他說話的頻率，起伏震動，細小的火苗一閃一閃，煙灰絲絲飄落。
王小慧看不過去了，提醒了一句：“程部長，趙書記可是上麵安排下來的”
程濤瞪了她一眼：“上麵安排的怎麽了？還講不講組織原則？一個科級職位，是縣管職位，不是省管職位，他們也要伸手，那還要我們縣一級的組織部門做什麽？還要市一級的組織部門做什麽？”
趙長城可不想跟他繞這個彎彎繞，抓起自己的材料，說道：“你愛辦不辦我先去明水上任了你想通了，再去明水找我辦吧”
“你你目無組織，目無紀律，目無上級”程濤見趙長城居然還這般，惱羞成怒。
趙長城道：“程部長，我隻是聽從組織安排，前來上任，請你辦個手續而已，反是你百般阻攔。現在到底是誰目無組織，目無上級？我還想請問一句，縣林業局的局長，是你能說任命就能任命的嗎？這樣的決定，是你一人之見，還是整個泗水縣常委會的決議？”
程濤被趙長城一頓搶白，特別是當著王小慧的麵，更感顏麵盡失，正想發幾句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鬆鬆皮。
門外傳來一聲大喊：“是不是趙書記上任來了？”
隨著話聲，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泗水縣組織部長賀光明。
賀光明滿麵春風，看到趙長城，笑著伸出手，抓住趙長城的手，使勁的搖晃：“哎呀，趙老弟啊，上次一別，想煞老哥哥了，上次犬子之事，多虧你幫忙啊一直想請你好好喝上一杯，隻是不得時機，現在好啦，你來到我們泗水縣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聚啊”
旁邊的王小慧和程濤聽了這話，都有些吃驚。
賀光明的兒子在三江市工作，最近調入了市政府辦，這事縣府上下無人不知，都說賀部長好手段，人緣廣大，沒想到竟是這個年輕人牽的線，搭的橋
趙長城卻隻是淡淡一笑：“賀部長，你太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賀光明哈哈笑道：“哎，老弟，叫部長多見外，叫聲老哥，不喜歡的話，就叫我老賀我愛聽哈哈，對了，薛縣長特意叮囑我，你來之後，叫我給她匯報，她要親自來迎接你”
趙長城連忙表示不敢，還是他過去拜訪薛縣長為宜。
程濤的眉頭劇烈的跳了跳，這個年輕人，到底什麽來頭？
趙長城掏出煙來，敬給賀光明：“賀哥，以後我就是你手下一個兵了”順便也遞了一根給程濤。
程濤本想拒絕，但看到那根煙的特別之處，硬是愣了三秒，有些發顫的接了過來。
這根煙的特別之處在於，過濾嘴很長，比煙絲還要長
國寶賀貓的圖標，也很搶眼
這可是南巡首長的特供煙啊
程濤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這小子，什麽人啊得罪了他，還有好果子吃？
趙長城似乎知道他會有這種反應，他要的就是這種效
“趙書記，這個，嗬嗬，剛才真是誤會……”程濤見風使舵，馬上服軟。
“趙書記這個稱號，我可不敢當啊，程部長還是叫我小趙吧。”趙長城並非得勢不饒人的主，淡淡一笑，泯恩仇。
王小慧烏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笑道：“賀部長，趙書記初來泗水，想要找個本地人使喚，我毛遂自薦，趙書記也答應了。不知道您的意思呢？”
趙長城一愕，心想這女孩子還真是滑溜
賀光明大笑道：“趙書記要的人，我自然答應啊隻要你自己願意就行。”
王小慧得意的一笑，看了看鐵青著臉卻不敢做聲的程濤。
趙長城來到縣長辦公室，薛楠楠熱情的第二章 意外接待了趙長城，再次感謝趙長城上次的援手，並表示要請趙長城吃飯。趙長城笑著拒絕了，說上任心切，飯還是以後再吃。
薛楠楠要親自送趙長城上任。趙長城笑道：“這不好吧？嗬嗬，薛縣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有什麽關係呢。”
薛楠楠盯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嫵媚的笑，沒有辯駁，但也沒再堅持。
王小慧很快就辦好調職手續，跟著趙長城一起赴任明水。
賀光明親自陪送趙長城。上車時，趙長城說要看看沿途風光，就坐了副駕駛位。
泗水縣是個小縣，窮縣，公路的破敗就不用描述了，小車顛簸起來，就跟行駛在急流險灘上的小船兒。
王小慧很健談，一路上銀鈴般笑個不停，總是沒話找話，跟趙長城聊天。
“趙書記，你一個人跑到這小鄉鎮裏來，你城裏的女朋友怎麽辦？分居兩地，可是戀情的最大殺手”王小慧攀著前座靠背，將頭湊近趙長城耳邊。
一股熱呼呼的氣流，吹打在趙長城臉上。趙長城偏了偏臉，笑道：“經不起距離和時間考驗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那隻是兩第二章
意外顆寂寞的心，在寂寥的時空裏，碰撞出刹那的光芒”
“啊趙書記，你還是個詩人呢”王小慧眼睛裏有星星閃耀。
賀光明笑道：“你不知道吧，趙書記可是南大的高材生呢”
趙長城哈哈一笑：“獻醜了”
忽然，司機大喊道：“小心”
前麵一個大彎道，迎麵開過來一輛運煤的大卡車，狹窄的公路上，兩輛車同時出彎
趙長城大駭，心想自己本不屬於這個世界，難不成，老天爺又要將自己收回去了？
司機反應很快，急忙踩了刹車，不料那大卡車卻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嘭的一聲巨響，撞上了小車。
說時遲，那時快，車禍的發生，隻在電光一閃間，趙長城雖然早有預感，但事到臨頭，卻沒有辦法可想，身子一陣劇痛之後，就失去了知覺。
一場漫長的夢境過後，趙長城悠悠醒轉，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喊道：“趙書記趙書記，你可算醒來了”
這是一間大病房，擺著五張，看條件，可能是明水鎮人民醫院。
王小慧坐在趙長城的病窗邊，情不自禁的拉著趙長城的手，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期待。
趙長城甩甩頭，坐起來，有些茫然地四下瞅了瞅，回憶起車禍前的一切，問道：“小王，你沒受傷？”
“沒有”王小慧道：“你和司機大哥受了點傷，賀部長手臂有些輕微骨折，我一點事都沒有。運氣真好啊，趙書記，你不知道，那大卡車開得過猛，擦著我們的車子，直接掉下山坡去了要不然，我們四個人連帶車子，非被壓扁了不可。”
趙長城感覺身體的狀況，確實沒有什麽問題，這才坐了起來，舒展了一下。
“趙書記”賀光明用綁帶吊著右臂，走了進來：“你醒了”
趙長城道：“賀部長，你傷勢怎麽樣？”
“沒事”賀光明嘿嘿一笑：“就是有點小骨裂，唉，年紀大了，骨頭也沒以前硬了。”
三人正聊著天，病房的門被大力撞開，兩個醫生率先走入，一連串聲嚷嚷：“快點快點”
幾個農民抬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進來，放在靠門的那張窗上。
那女人被一條碎王窗單包著，露出兩條纖細的長腿，白的肉，紅的血，相映成一幅香豔恐怖的畫麵。
身子軟軟的，沒有骨頭一般，任人擺布，沒半分反應。
一個婦女放聲大哭，嘴裏數落不停，語速急切而夾雜不清，趙長城雖然沒聽明白，但那徹骨的悲傷卻是感同身受。
幾個護士端著藥瓶工具急匆匆進來，跟兩個醫生圍在病人身邊。
一個醫生揮手大喊：“不相幹的人通通出去，都出去，別耽擱我們搶救。”
另一個醫生緩緩揭開血汙的窗單，病窗邊的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兩個醫生也似忘記了動作。
幾個護士表情各異，有的轉過頭去，有的抓住雙眼，有的一手按住兄口，一手按住嘴巴。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之事。
王小慧好奇心強，跑過去看了看，她是小女孩，又沒受過專業訓練，抵抗力明顯比不上那些專業的醫護人員，啊啊了兩聲，跑到趙長城身邊，緊緊抓住趙長城的手，渾身顫抖，伏在趙長城肩頭，輕輕抽泣。
趙長城不曉得那邊發生了什麽事，輕輕拍了拍她，低聲問：“怎麽了？”
王小慧從失態中恢複過來，站直了，抹抹眼：“那，女的……好慘，好慘……”
趙長城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走到那邊，鑽著空子往裏瞧。
趙長城看了，隻覺得憋悶得難受，不由得緊握雙拳，雙目圓睜，恨不得找個人來打兩下，出出那口惡氣。
該是何等的怨恨，才能讓人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
一個王季少女，又會跟何人結下這等怨恨？
兩個醫生仔細檢程完畢，中年醫生歎道：“失血過多，已經死亡。這人，是被活活痛死的。這個凶手，真他——媽——的殘忍。”
一向溫文爾雅的醫生也忍不住口出穢言，可是，現在卻沒有人去跟他計較。
另一個年輕的醫生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否定什麽，還是在控訴什麽，把窗單拉攏蓋上，沉聲道：“通知派出所吧。”
病房的門開了，外麵家屬們闖了進來。
中年醫生盡量溫和地說：“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你們的孩子，送來時，已經斷氣了。節哀順變。”
痛哭的婦女跪倒在醫生麵前，扯著嗓子亂吼。無非是求他救救她的女兒之類的話。
醫生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看見趙長城站在旁邊，叫道：“你這年輕人，也不害臊，這有什麽好看的。”說著跟一幫護士相跟著出去。
婦女又一頭伏倒到女兒窗上，隻是悲嚎。幾個家人在旁邊無力地勸著。
趙長城黯然一歎：“誰幹的？令人發指”
王小慧雙眼通紅，小姑娘是真哭了，恨恨地道：“我要是曉得，非叫公安局的去抓了槍斃”說著話，雙手拉住窗簾，往兩邊猛力一拉，陽光如開閘的洪水，湧了進來，陰暗潮濕的病房，立時光亮了許多。
一股涼快的風吹進來，驅散了裏麵的異味。
賀光明皺緊了眉頭：“趙書記，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我還要送你去上任呢，鎮裏的領導們，隻怕還在眼巴巴張望等。”
趙長城淡淡地道：“等等看。”
賀光明知道他要看看派出所的人來之後，如何處理，便也點點頭，坐在旁邊病窗上。
不一會，走進來幾個人，其中有四個派出所的民警，還有兩個醫生。
當先一個警察年紀不大，身體特胖，問一個醫生：“就是這屍體吧。”
醫生捏住鼻子，點了點頭：“抬走吧”
三個警察說著就要動手抬屍體，那母親一直守在女兒身旁，本來哭聲漸弱，見了警察，像見了親人似的，又似打了興奮劑，拖著警察大喊大叫。
婦人這回口齒清晰了些，隻叫嚷著：“公安同誌，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你們一定為我做主，一定是孫一德那天殺的是他糟蹋了我家麗兒”
胖警察厭惡地打脫她的手，陰惻惻地道：“王家嫂子，別怪我沒警告你，東西可以亂吃，話可千萬別亂說啊”
趙嫂叫道：“就是孫一德那龜孫子，你們不敢抓他，我上市裏告，我上省城告”
胖警察嘿嘿一笑：“有本事，你去告啊，就是告到京城，我也不會攔你”
看著他那玩味的陰冷的笑容，趙長城皺了皺眉頭，尋思道，這個死胖子，跟那個姓孫的，是什麽關係？
醫生還沒離開，這會走上前，拉開趙嫂道：“嫂子，你莫激動，先叫公安把屍體帶回去，審案辦案，那是公安的事，你在我們醫院裏鬧，也鬧不出個結果來。”
胖子冷哼幾聲，再不多言，指揮手下，抬了屍體，摔門而出。
趙嫂愣了愣神，飛快跟上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裏，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直往趙長城鼻子裏裏鑽，趙長城一張嘴，忙將頭伸近垃圾桶，喉嚨一緊，便再也忍不住，搜腸刮肚地嘔吐起來！！！
城等人剛想離開，那個胖警察又返回來，指著趙長城道：“你們過來，每人簽個字。”
趙長城問道：“簽什麽字？”
“做個證明”胖警察遞給趙長城一張紙和一支筆：“在這裏寫上你們的名字就行”
趙長城拿著那張紙，快速瀏覽一遍，冷笑道：“你要我們證明，那個女的是來到醫院後才咽的氣？”
胖警察不耐煩地道：“你管她在哪裏咽的氣呢？你簽完名就得了”
趙長城唰唰兩下，將那張紙撕了個粉碎，扔進垃圾桶裏。
胖警察氣瘋了，指著趙長城叫道：“你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賀光明一直陰沉著臉站在旁邊，倒是王小慧，一副事
不關己的樣子，像在看大戲。
賀光明這時怒喝一聲：“王坤你還要鬧到幾時？”
王坤嚇了一跳，看向賀光明，有些疑惑地問：“你認識我？”
“明水鎮鎮長王一冬的侄子，明水鎮公安派出所所長王坤你不認識我，我可認得你”賀光明冷冷地道。
王坤眉頭跳了跳，直覺此人不簡單，再看看趙長城和王小慧，一個沉著穩重，一個俏麗多姿，哪個都沒把他放在眼裏，心想要糟，踢到鐵板了
“沒事了沒事了”王坤嘿嘿一笑，看了看賀光明：“請問您是？”
“我是誰，輪不到你來問”賀光明冷笑。
“那我先告辭了”王坤常在官場混，眼力價還是練出來了，一見不對頭，馬上撤退。
看著王坤落荒而逃，趙長城黑著臉，對賀光明道：“賀部長，這明水鎮，隻怕不太平吧。”
賀光明意味深長地一笑：“豈止不太平啊，慢慢的你就會知曉了。你剛上任，我就不給你添堵啦。”
趙長城眉頭遽然一緊。
賀光明嗬嗬一笑道：“趙書記，我送份禮物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