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可她又不甘
莫清初今天回莫宅買了些水果，當她站在喜氣洋洋的莫宅前有些躊躇不前，她吸了口氣，提著水果，緩緩的走進去。
走到院子裏的時候，看到一輛非常昂貴的跑車，是藍黑色的，她想看來家裏真的來客人了，難道是爸爸升職了，他一向熱衷官途！
既然媽媽都說有貴客，不管哪一樁，她們今天不會讓自己太難看吧。她想著腳步加快了幾分。
遠遠的，就聞到了那一道道歡聲笑語，她強迫自己的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踩著一縷斜陽的淡淡餘輝邁進客廳。
“阿初！”第一眼看到她的是母親桐柔，她連忙走出招呼女兒，看看女兒提的禮物沒有說什麽，指著沙發讓她坐下來，眼裏精光一閃。
走下樓的桐雨婉一身漂亮的粉裙，襯得臉嫩嫩，但是那一雙眼睛寫滿了嬌橫，她不屑與莫清初說話，莫清初也懶得理她，顧自坐下來，抽了一份桌上的報紙。
又頭是龍混蛋的頭條，那一雙幽黑的瞳仁裏藏匿著極為鋒利的鋒芒，眼形卻極為的深遂迷人。她不由的略微呆了下。
他確實與眾不同，傾倒眾生。
“看什麽看，龍少不是你的菜，他是天上的太陽，你是地上的小草，簡直癡心妄想！”桐雨婉一邊撫摸著自己新修的指甲，一邊諷刺：“昨天晚上知道吧，那個舉世無雙的跟隨龍少的女人，真的很漂亮，雖然看不清麵貌，但我想一定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
莫清初輕輕冷哼，根本不屑她。
聽到這一聲冷哼盡是輕視，桐雨婉立刻抬起頭，數落她：“你哼什麽，好像龍少擁著跳舞的人是你似的，大白天的做花癡夢，送兩件衣服就變成天仙了？爬上床也沒有人要你！”
“告訴你！”桐雨婉壓低聲音，瞄著她額角的疤痕，陰測測著，“哪個男人晚上敢摟著你睡？不嚇死人？”然後她哈哈大笑。
“你是說，多少個男人晚上摟著你睡？”莫清初不輕不淡的反擊。
“你！”
“別吵了！”桐柔端著一盆水果走過來，朝著桐雨婉一擠眼，“都是自家人，一會兒讓客人看笑話。”
莫清初想，原來家裏真的有客人，可是莫家來人從來不喊自己，今天是怎麽了？
花貼突然有些鬆，半截垂下了，紮了眼皮一下，她推了上去，頭一次感覺風鈴有些劃手，她想是不是用得有些久了。
她看到莫孝望回來了，手臂下依舊夾著那一件黑色的公文包，母親桐柔趕緊迎上去，替他摘下來，低低說話，父親的臉變了又變，最後才回複到正常，然後直接走出客廳，似乎沒有看到女兒莫清初。
外麵的景色漸漸的變成一團漆黑。
院子裏的燈再次亮起來，莫清初的耳畔依然能聽到一陣陣甜蜜的笑聲，然後是男人的笑聲，仿佛很幸福。
此時的桐雨婉眼睛一轉，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轉身奔向了客廳外，大聲的喊著：“姐姐，姐夫，你們回來了。”
姐夫？莫清初微微從報紙上抬起頭，眼睛愣愣的盯著客廳的門，她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支舞，那一支舞，不是姐姐和他一起跳的嗎？
不就是一支舞嗎？她迅速的否定自己的想法。
可心裏仍不安。
不會？她的心倏的一下子抽緊，她有一種冥冥之中的害怕，有一種在劫難逃的害怕，她起身想要離開，遠遠的離開這裏。
她寧願什麽也沒有看到，什麽也沒有聽到。
“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莫清初起身的時候，身子微微一扭，差一些摔倒，她左手撐住沙發的扶手，才沒有讓自己沒有撲通的一聲坐回到沙發上。
“吃了飯再走，你姐姐他們回來了。”桐柔勸她。
“我真的……有事！”莫清初的話音，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聽到細細的腳步聲走進客廳，她不得不抬眼去看，首先看到的是姐姐莫清煙，穿了一件露單肩的紅裙，裙擺飄飄，走起路來，如同彩霞飛舞，很是漂亮。
桐柔趕緊插話：“阿煙，阿初有事要走。”
“不行，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莫清煙溫柔的朝著莫清初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嗔怪：“怎麽不想和姐姐吃飯？”
“不，我公司有急事。”莫清初閃爍其辭，有些緊張，掌心都開始冒汗，眼神不自覺的掠向客廳外，莫清初剛才聽到男子的聲音，她想，一定還有人。
她害怕是自己預想的結果。
心抖得厲害。
“坐下，我還有好多話說。”莫清煙不容分說的拉著她的手，二人親密無間的一起坐在沙發上：“阿初，你最近準備考試得怎麽樣了，聽說麵試過了。”她擔心的看了眼妹妹額角的疤痕：“我還怕不過呢？”
“嗯。”莫清初緊張的抽回手，垂著頭，不想說話。
她真的很想走，張張嘴，一抬眼就是姐姐溫情切切的眼神，她的嘴巴像是被膠水糊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莫孝望後來就沒有來到客廳，直接去了後花園看他種植的花草。這個習慣莫清初是知道的，是很早聽姐姐說的。
一直都是姐姐問，她低頭回答。
半個小時過去了，莫清初實在煎熬得難受，臉上不得不做出為十分為難的表情：“姐姐，我還要準備一個非常重要的服裝設計，所以不能出來太久。”她緊緊的咬了下粉唇，眼神有些恍惚。
“真的？看來妹妹出師了，為你高興。”莫清煙一臉的驚喜，伸出胳膊抱抱瘦削的莫清初，長長的歎了口氣：“真希望以後姐姐角色的服裝由你來設計。”
“我也希望。”莫清初她起身準備離開。
桐柔從廚房裏匆匆走出，看了眼欲走的莫清初，又看看莫清煙：“阿初，留下來和姐姐一起吃飯吧。”
“不！改日。”
莫清初抬腳就向門外走去，可是客廳台階下男人的笑聲，暢談聲隨著細細的晚風一並吹進客廳，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恍然隔世。
莫清初慌得小臉泛白，心抖得愈烈，幾乎就要迸膛而出，她忽的抬腳就走，隻是邁了幾步，就聽到朗朗的聲音，清風和弦般飄過來耳畔，一如十年前的樣子，
心微微刺痛。
不得不垂下頭，她知道他進來了，他進來了，那聲音，那聲音就像長在心間的肉一樣，總是那樣的清晰，有時她恨自己。
為何時間不能衝淡這一切。
可她又不甘。
“阿初回來了。”莫孝望溫和的望著女兒，一臉慈父般的模樣，然後身子一側，一位玉風臨風的男子瞬間映入她的眼簾，她的心驟然迸進喉嚨，拳頭猛的縮成一團，抵在褲側劇烈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