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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都城篇 (十八)於慶

  (十八)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這王宮內時,光線折射過去又折射過來,仿佛是在各種裝飾品和鏡麵上跳舞一般,也讓整個王宮看起來更加的富麗堂皇。


  大殿之下,一大早就來了人麵見聖王。


  “聖王榮耀!”


  隻見大殿之下跪著一年輕人。


  “慶兒,本王都多久沒見過你了。”


  “回聖王,是有些時日了。”


  “起來吧,讓本王看看。”


  於慶行禮後,站了起來,望著聖王。


  聖王看著於慶,嘴角一笑,心想這小子雖才剛剛成年,但在這宮殿之中,在我一國之君麵前也沒有一絲的緊張,身板是挺得筆直,堅定的眼神,英姿颯爽。


  “聖王,為何非我不可。”於慶倒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


  聖王當然是了解眼前這個孩子的,畢竟從小就看著長大,如今雖說變化快,可萬變不離其中。


  “因為我們對那裏都不熟悉,隻有你是最熟悉的,這個理由可以嗎?”


  “不夠。”


  於慶也是毫不給聖王麵子的感覺。


  聖王倒是看著這小子撇了撇嘴,沒說話,盯著他。


  於慶也感覺怪怪的被聖王看著,可能是自己剛才言語不當,有失大雅,可是他隻是在表達自己不想去這不老林。


  “此次前去,所為何事?”


  “七香居遭人血洗,居主謝香香乃是不老林弟子,她的死我欠不老林一個交代。”


  “那你欠我的交代呢?”


  聖王無言,站起身來,手背著來回走動。


  “我這不是想兩件事一起解決了嗎。”


  “如何解決?”


  於慶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倒是質疑起來。


  “我會親筆書信,你隻需帶進不老林即可,因為那個地方你知道的,外麵的鳥都飛不進去,更別說人了,而且木長老性格古怪,不熟悉的人她不會出麵,所以隻有你最合適不過了。”


  “好,這是你的事,那我的事你說解決,怎麽解決?”


  “你的事當初本就是一個誤會。”


  “誤會?難道我親眼所見也能成了誤會嗎?”


  “你年紀太小,根本理解不了。”


  “聖王,你雖是一國之君,但我從未當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從小我隻認你是我親近的長輩,你看著我長大,但你一點也不明白我的感受。”


  “於慶,當年的事我很自責,我不該讓你們一家人淪落到那樣的處境,可是事情發生了,我們就應該想著以後,不要隻是停留在過去。”


  “那種痛是忘不了的。”


  “行了,於慶,我認為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就是花燈節了,節日過後再啟程吧,自己也好好準備準備,這麽多年沒見到你的親人了,你也該去看看他們了。”


  聖王說完便離開了大殿,於慶在大殿之下站著,他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他好像今天來這裏是想來尋找一些答案的,可是聖王卻沒有給他回複,總是在似有似無的躲避他的問題,說其他的,這讓於慶很是失望,隻不過聖王便是聖王,一國之君的道理於慶是明白的,他有時候就很羨慕這樣的人,感覺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來阿諛奉承,耳朵裏聽到的都是好聽的話,最重要的是,有實力有能力保護每一個自己最重要的人。


  “聖王為什麽要派你這個毛頭小子去不老林呢?”


  於慶走開王宮內,從麵前走來一人在他旁邊停下。


  “顏二哥?”


  “我還在想到底是誰,想來想去忘掉了你。”


  “好久不見你了。”


  “走,去坐坐。”


  這樣,二人一起又走出了宮,來到了望仙樓,

  選了個房間靠近街邊靠窗的位置,畢竟二樓閣樓和大堂都太多人了,不適合顏月生的身份,即便是便裝,也怕被人認出來,難免有些口舌。


  小二很快就上齊了酒菜。


  “這兒的菜還記得嗎?”


  “小時候記得,不知道味道變了沒有。”於慶在顏月生麵前就顯得很正常的樣子,在樊龍和聖王麵前隻會讓他覺得壓抑,沒有任何表情和臉色。


  “當然沒變了,我告訴你,隻有這兒的酒那才叫酒,現在這麽大了,來,和你二哥喝個痛快!”


  顏月生也很高興的樣子,端起酒壺就開始往於慶杯中倒酒。


  “我酒量不好,二哥。”


  “喝開心就是了,就算你醉了,二哥還不能把你扛回去了嗎?”


  “好,聽二哥的。”


  正好,於慶也覺得心裏很堵,早有想一醉方休,讓酒幫自己短時間忘掉不高興的事的想法了。


  “算算,我們得多久沒見了,你這幾年都去哪裏了?”


  “我去了北方,在軍營裏呆了很久,然後跟著邊關牧羊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幫他們解決了一些麻煩,後來去了湯金古城,前段時間才回來都城,所以也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於慶端起酒杯,顏月生也端了起來,二人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瞧瞧,當初的小黑子現在都能和我坐在一起喝酒了,還說酒量不好,我看你這樣子比你二哥喝的酒還多。”


  於慶倒是挺開心的突然,見到了顏月生。


  “邊關那些士兵,平日裏沒有什麽,就是喜歡喝酒吃肉,我雖沒有喝過多少,但耳濡目染,可能有一點他們的模樣吧。”


  於慶扣了扣頭,有點不好意思了突然。


  “你小子,對了,你去湯金幹嘛?”


  顏月生抓了一塊牛肉塞進嘴裏,這個大將軍也感覺沒了大將軍的姿態,變成了兩個江湖混混長年沒相見突然相逢的感覺似的。


  “我聽說那裏有很多強者,我想去找個師傅學習學習,畢竟軍營裏呆久了也沒多大意思,那些蠻子都像是沒腦子一樣,我想讓自己變得更強隻有去找更強的人了。”


  “不錯,有你二哥當年的模樣。”


  “回來便聽說了,二哥現在都是‘武聖’了啊,我恐怕是永遠趕不上你了,不簡單,二哥。”


  “你還學會拿二哥開涮了是吧,這些都是虛名罷了,大家都是在保家衛國,隻要聖國能夠穩固,百姓安居樂業,我是不是什麽大將軍的,又有何妨呢。”


  說完顏月生又是一飲而盡,於慶也是看了看顏月生,轉過頭看了看外麵。


  “誒,這青牡丹還在這山上嗎?”


  “那不然呢。”顏月生給於慶夾了一塊雞腿肉,於慶點了點頭表示謝意,拿著就開吃了。


  “你…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我記得我非要吵著去看青牡丹,說…說沒多少人見過,比較好奇,結果你就帶我去偷偷上山…”


  “停停停,我說樊慶,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明明是你非要去看,我叫你別去,不是你娘讓我看著你,我才懶得和你一起呢,那一次要不是…”


  顏月生正預備說起勁兒的時候看了看於慶臉色突然變了,嘴裏的雞腿也放在了碗裏,低著頭。


  這時候顏月生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端起酒壺,往自己杯裏倒滿了酒。


  “二哥不對,二哥自罰一杯。”


  說罷,杯空。


  “沒事,二哥,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你還是放不下,其實你爹和你一樣,一直都走不出來,從那以後聖王就不再派你爹出什麽任務了,一直就呆在這王宮之中,讓他安享晚年,另方麵,聖王其實很內疚,當初的事,不過既然發生了,聽二哥一句,要向前看。”


  於慶看了看顏月生,顏月生看著於慶的眼神,自己也沒什麽想說的了,二人就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都在吃這東西。


  一會兒於慶還是憋不住開口了。


  “可是,是他明明沒有保護好我娘。”


  “他們是怎麽跟你解釋的?”顏月生啃著雞腿。


  “說我不能理解,說我和不老林都誤會了我爹。”於慶也夾了塊牛肉塞進嘴裏。


  “那便是誤會。”


  “就連你也這樣覺得嗎?”


  於慶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窗邊。


  “樊慶,那是你爹,你覺得你爹難道不愛你娘嗎?”


  “可他就是沒有做到,他是誰?護國大將軍,日月宮的當家,掌管著火元素,擁有以一敵千的實力,這些話我從小聽到大,可是那又怎樣呢?就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保護不好,他算什麽英雄!”


  “樊慶,雖然我不懂你的家事,但是我想你以後會明白的,隻是二哥希望你記住,不管你做什麽,隻有你爹是第一個站在你身後支持你的人。”


  “對,他是,他當初就是站在娘的身後,他就是一個躲在後麵的懦夫。”


  “不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二哥,我知道,你們都想我能夠忘記這些事,能夠和我爹重歸於好,可是我做不到,我隻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事實,你們說的都是千篇一律商量好的。”


  顏月生獨自又喝了一杯,歎了歎氣。


  “我們二人是怎麽認識的。”


  “是那年我說我想學打拳,剛好娘找到了二哥你,那時候你才進軍營,但就有了一身好功夫,所以讓你來教我。”


  “那二哥對你如何?”


  於慶轉過身來,望著顏月生。


  “自然是好。”


  “你娘親對你如何?”


  “這個問題還需要回答嗎?”


  於慶覺得顏月生可能喝多了,在說胡話。


  “聖王待你如何?”


  “如親人一樣,這些年送我去邊關,讓我去修煉,去湯金古城也是全靠聖王,不然我可能還是一個毛頭小子,什麽都學不會。”於慶邊說邊回到位置上坐著。


  “你爹待你如何?”


  於慶看了看顏月生。


  “從那過後,我就沒認他這個爹。”


  顏月生點了點頭。


  “你對二哥如何?”


  “二哥自己不知道嗎?”


  “你對你娘如何?”


  “什麽意思?”


  “你對聖王如何?”


  於慶沒有說話,看著顏月生。


  “你要對得起你自己的這兒。”顏月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管別人對你怎麽樣,你至少不能比他差明白嗎?”


  “明白。”


  “以前你說你娘的木頭人做的很逼真,那時你娘說過一句話你記得嗎?”


  “它裝了心也變不了人,人沒心就是木頭。”


  顏月生點了點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不知不覺也出來幾個時辰了。”


  於慶揉了揉頭,笑了笑。


  “這的味道兒還是沒變。”


  二人笑著便出了這望仙樓,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的,都在提當年一起闖的禍,犯的錯,都是些陳年舊事,有時候回憶這東西的確讓人哭天不得。


  送到了樊府大門,於慶也進入了,這時顏月生朝旁邊走了幾步,到了一個沒人的巷口裏,對著天吹了一個口哨。


  這是一個袖口繡著紅色“絕”字,麵帶麵巾,渾身黑衣的人出現在顏月生麵前。


  “你是十七?”


  “是。”


  “他,就是你這段時間的保護目標,誰接觸過他,他找過誰,哪怕是他少了根頭發我也要知道,明白嗎?”


  “十七用性命擔保。”


  說罷,顏月生和十七一起消失在了黑夜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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