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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你為何來此

  寒雙魚和蕭衍二人並非膩膩歪歪的眷侶,所以小白一出事,寒雙魚便不準備等蕭衍一起回白帝。蕭衍並未反對,隻讓她一切小心。


  次日,寒雙魚依舊換上男裝同斷一起離了卞城,而蕭衍派的一隊暗衛則隱在暗處。待寒雙魚過了那卞城的城樓之時,她立在高高的城牆下回眼望去,未望到蕭衍的身影,隻看見那高高城樓上一眾清雪的將士和偌大的城牌,書著“卞城”二字的旌旗高高掛在城牆之上,兀自飄搖。


  此情此景竟讓寒雙魚生出一股蒼涼之感,她勾了勾嘴角,又搖了搖頭甩去自己心中這份矯情。極目遠眺,過了半晌她似下定決心般用力一夾馬肚,策馬揚塵,飛馳而去。


  待寒雙魚的身影越來越遠,蕭衍才從城牆上現出身形,他望著遠方的目光帶些不忍。許久,直到身側那耿直的將士請他讓一讓位置時,他才回過神來,沉了沉心思,轉過身去,隱在暗處的嘴角現了一抹決絕。


  夜,渝州官道。


  暗夜靜寂無聲,冷月斜空。


  此刻,一聲聲馬蹄伴著嘶嘯的馬鳴聲急速而來,迅速掠過渝州的官道,驚得官道旁在老樹息睡的烏鴉“呀——呀——”而起。


  趕路的兩人掠過老樹旁時的十字路口時勒馬而止,一黑衣少年下馬,細細瞧了圈周邊的環境後指著左側的路口道:“主子,那個方向。”


  另一馬上的青衣少年瞧了眼那路口的方向對黑衣少年道:“那個方向並非是去白帝的路,你可看清楚了?”


  黑衣少年篤定:“看清楚了。”


  “你可知那個方向通往何處?”


  “太白山!”


  青衣少年一拽馬繩,調轉馬頭道:“走。”


  黑衣少年翻身上馬,打馬跟上。


  兩人伴著暗夜的冷風疾馳而去。


  寒雙魚二人順著路口往前麵走著,七拐八拐的入了一羊腸小徑,小徑的兩側皆是繁茂的密林,打眼望去詭秘難測。


  兩人還未掠出這片叢林,身下的馬兒突嘶鳴著高高揚起前蹄,寒雙魚緊忙揪住馬繩才未勉強被掀翻下馬。她眼尾微微掃了眼旁側的密林,揚鞭策馬想要馬兒重新往前跑去,但馬兒悶哼著止步不前,隻圍著原地轉圈圈。


  寒雙魚望向斷,剛巧碰著斷也望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皆都眸光漸沉。下一刻,寒雙魚二人身子一沉,隨著一聲淒厲的嘶鳴,二人借馬勢而起,步速飛快的退出十丈。


  待兩人立定,隻見前方兩匹大馬雙目血紅,嘶叫著用力甩了甩身子,狂怒般跳了兩下衝進兩側的密林。不消片刻,密林中便傳來“咚,咚”兩聲,空氣中逐漸彌漫上了濃重的血腥味。


  徑上的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凝重。還未等寒雙魚說出口中的話,斷便快如如閃電般翻身而起擋在寒雙魚麵前,接住那破空而來的利刃。


  “叮”的一聲,利刃釘入刀背之中,刀背上自利刃釘入處現出裂紋延伸至四周。霎時,隻聽得“啪”的一聲,斷的大刀便四分五裂。


  寒雙魚立在斷的身後,一隻手扶住他的背,掃了眼四周,大聲喝道:“閣下既然到了,何不現身?”


  此刻林中靜謐,連著空中的弦月也隱去光芒,越發襯得這夜漆黑清冷。寒雙魚見對方不發話,趁著這當在斷耳邊道:“不必擔心我,護好自己!”說著寒雙魚便將自己的快手刃塞給斷。


  斷麵上一怔,瞧著寒雙魚的眸子帶了些崇敬。


  兩人這番交換心思的當,那邊的密林兩側便分別現了一人。


  寒雙魚瞅了眼,緊了緊手中的清霜,念著這次算是公平了些,二對二。


  那左側的人佝僂著身子“嘿嘿”陰笑了聲,那遮住他整個頭的黑巾順勢抖了抖,看上去仿若黑夜的鬼羅刹,讓人忌憚的很。


  寒雙魚掃了一眼那人,食指微微敲了敲劍背,眼睛望了望黑如灰碳的天,歎了口氣道:“傅門主,與自家人麵前就別故弄玄虛了。”


  那左側的黑衣人原本彎著的身子因著寒雙魚的話一震,寒雙魚倚在一棵樹上,瞧著右側的那人卻對左側的傅邯鄲道:“不知路老見到傅門主如此模樣作何感想啊~”


  這段話威懾力極大,傅邯鄲原本佝僂著的身子堪堪直了起來,眼底露了些許恐慌,繼而他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那一副尖嘴猴腮的樣貌,衝著寒雙魚狠毒一笑,煞是嚇人。


  不過這暗夜中,寒雙魚自是瞧不見傅邯鄲臉上的笑,她隻見到那黑乎乎一團突露了一排白燦燦的尖牙,而殺氣隨著那排牙便襲了過來。


  寒雙魚側身一躲,傅便撲了個空,但他卻並不惱怒,露著那尖利白牙道:“姑娘,今日我便讓你死在路老的手下可好。”


  這個陳述句用的不錯,寒雙魚想著傅如此篤定,想來如今是非殺她不可了,不過想她死可不是那麽容易。


  寒雙魚抽劍出鞘,清霜劍淩厲如昔,未待寒雙魚使出招式,它便有些迫不及待,層層寒意滲了出來。


  寒雙魚肆意笑了聲,手腕快速翻轉,不斷逼近傅邯鄲。


  傅邯鄲知曉寒雙魚得吳冷真傳,自是功夫不低,但她年少內力不足,所以殺她最好將她體力耗盡,然後趁她無力提劍之際再一舉擊殺。


  傅邯鄲這算盤打得好,但寒雙魚何嚐不知他的算計。寒雙魚瞧著傅邯鄲想同她打遊擊戰似的模樣,嘴角勾了勾,長臂畫了個圈,清霜劍便如靈蛇般纏上傅邯鄲的胳膊。傅邯鄲一驚,運起內功且避且退。


  待兩人退到密林之中時,寒雙魚突閃身靠近傅邯鄲用極低的聲音道:“傅門主,萬事小心。”寒雙魚口中說著小心,出劍的速度自是一絲不慢。


  傅邯鄲一雙小眼疑惑的眯了眯,似是沒明白寒雙魚讓他小心什麽。待寒雙魚的長劍刺到眼前,傅邯鄲一把格開,才受驚般的睜大小眼,厲喝道:“寒雙魚你莫要耍滑頭!”


  這邊的話自是逃不過那正與斷對戰的人,他眸光一閃,快手一甩,“啪”的一聲,本該打在斷身上的長鞭卻落在了地上,揚起一陣飛塵。他快速收起長鞭,覺出身後現了殺氣,長鞭一橫,眸中映出從樹枝上飛躍到他眼前的斷,他嘴唇抿了抿,長臂一轉,那騰空的斷又迅速消了身影。


  他的眸中盛滿了不悅。


  傅邯鄲已被寒雙魚氣至極點,他的招法越來越不穩,僅剩殺氣與淩厲。寒雙魚趁著傅邯鄲心慌意亂的功夫找出他劍中的破綻,一記絕殺便順著他薄弱的劍勢之處攻去——


  寒雙魚嘴角的笑還未勾起,傅邯鄲的勢層便突然變化,竟將寒雙魚的劍緊緊吸住而動不得身。寒雙魚抬眼又瞧見傅邯鄲那一排白牙,心中暗道不好,不顧傅邯鄲正逼近自己的劍,竟直直的撞了過去。


  傅邯鄲自是想不到寒雙魚會反其道而行,此時收勢已來不及,現在寒雙魚還不能死,但他此時收勢定會遭受重創。這電光火石之間,在傅邯鄲咬牙切齒下定決心之時,寒雙魚的身子迅速沒入傅邯鄲的劍勢之中,隨之而來的“啊······”“哼······”


  前者是傅邯鄲發出的,此刻他的左肩已被寒雙魚的清霜劍刺穿,拳大的窟窿呼呼透著風。


  而後者則是寒雙魚的悶哼,她的身子受傅邯鄲的劍氣侵蝕,寸寸傷裂,也好不到哪裏去。


  傅邯鄲捂住自己的左肩,臉色發白,尖尖的牙齒又露了出來,咬著利牙道:“寒雙魚,今日我傅邯鄲不殺你,誓不為人!”


  寒雙魚背靠枯樹,悄悄調息,麵上卻隨意道:“自是等著傅門主!”


  說罷,傅邯鄲不多廢話直接銀針齊發,寒雙魚身子一側,從枯樹上立了起來,諷刺道:“這路老的功夫傅門主倒是學的不錯。”


  傅邯鄲目露凶光,越發覺得寒雙魚不可留。


  寒雙魚覺出傅邯鄲越來越大的殺意,望了眼灰黑的天空,盯著左側那棵老樹無奈道:“不知路老還要等到何時?”


  這話讓老樹那枯枝搖了一搖,又讓傅邯鄲幹瘦的身子晃了一晃。


  傅邯鄲向著寒雙魚說話的方向望去,空無一人,瞬時臉上的驚慌被猙獰取代,他尖牙咬的“吱吱”作響。


  寒雙魚側了側身子,瞧著傅邯鄲的身後,慢慢勾起一抹笑意。傅邯鄲剛想怒罵寒雙魚故技重施,便覺自己後背一麻,身子便變得尤為遲緩,動彈不得。


  待他硬著身子緩緩回頭的時候,才發現身後站了一佝僂著身子,擠著滿臉褶皺的老翁盯著他看,臉上皮笑肉不笑得模樣竟比他暗夜裏露出尖利的白牙更加駭人。


  寒雙魚挪動著步子走上前去,拍了拍傅邯鄲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傅門主,假貨見著正主作何感想?”


  “······”


  寒雙魚瞧著傅邯鄲這一招被斃的弱勁便不想再同他多說,隻對著路真道:“多謝路老,還請路老莫要將傅門主折磨的太狠,畢竟傅門主還是要回去報信的。”


  路真臉上的褶子微微展了展,衝著傅邯鄲嗤了一聲,繼而對寒雙魚道:“你這丫頭鬼精鬼精的,你讓老子把他放回去,是想讓他們狗咬狗?”


  “路老聰明,不過這放回去自要是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路老可莫讓傅門主再溜了。”


  “好,就你丫頭精。”


  寒雙魚討好似的衝著路真一笑,道:“那也躲不過路老的天下第一針。”


  路老被寒雙魚拍馬屁拍的身心舒暢,略顯得意道:“知道便好。”


  寒雙魚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拿出之前從路老那討到的銀針,手指一彈。傅邯鄲整個身子隨之一動,臉上驚恐未定的表情慢慢變得平和。


  寒雙魚蠱惑的聲音徐徐響起:“邯鄲,你為何來此?”


  坐在地上的傅邯鄲詭異一笑,神色慢慢變得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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