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疤痕
唐婉站在門口,看著洛奇跟唐洛這兩人的樣子,看起來樂嗬嗬的,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於是唐婉做才放心的走出了家門口,快速的從地下車庫走去。
……
就算是處於鬧市之中,也各有各的歡樂,各有各的悲涼。
有些親子關係在這鬧市的掩蓋之下,顯得異常之冷漠。
也不知是冷了誰的心,又或者說是奉了誰的命。隻管將交易拿捏在手心,隻管將權益談到底。
卻從未從二人口中說出一句親情,說出一句溫暖的話語,有的是全部都是利與欲。
此時此刻,鬧市中心的一棟二樓別墅當中。
“父親,這批藥物,你有什麽想法嗎?”
陳瑾站在桌子前,對著座位上的中年男人說著話。
陳瑾的那個態度,十分的恭敬,絲毫看不出這是對著他的父親說話。
不認識的人看起來,他說話的態度完完全全是在對著一個尊敬的帝王說著話似的,完全沒有其他多餘的態度。
陳瑾可不敢造次,也不敢用平日裏的那種懶散的姿態對著自己的父親說著話。
要是一個不注意還會惹來父親的辱罵以及斥責,他想自己這麽多年了,忍辱負重,終於沒有辜負父親的期待,造成了他今天的這樣子。
陳瑾覺得也許自己現在此刻的樣子,那種從心底裏透露出來的冷漠,也就是父親的心目當中,想要他所成為的樣子吧。
陳瑾雖然時時刻刻覺得自己有些不堪,能夠擔當得起父親的使命。
但是在這一刻,在父親的麵前,他可不敢說這些話,要是自己說的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得到父親的嗬斥與不屑。
他想著父親此時此刻肯定不想聽到這些話,自己也不想說那些。要是真的把父親給惹怒了,恐怕又要回歸到以前的那種狀態了吧?
自己的魔鬼訓練還沒有結束,他可不想再回去再經曆一次。
那種讓自己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恐懼,已經成為了過去。
他這一生、這一輩子的他都不想再去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往,那些讓自己痛心的悔恨的一切。
所有的所有,陳瑾都不想再去重新經曆一遍,有那麽一次就已經夠了。
陳瑾可是時時刻刻都能牢記父親的教誨,眼前的這一下,他也隻能小心翼翼的。
盡管磨練了這麽久,但是陳瑾覺得自己還遠遠不夠。
在父親麵前,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還是覺得自己什麽心思都裝不了。
也瞞不了父親,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這樣的形式讓陳瑾覺得十分的危險,也壓根就入不了父親的眼。
“暫時還沒有什麽想法,這一切都要等帝都那邊的人的通知,我們才能夠執行我們的計劃才行。”
座位上坐著的人沉默了這麽久,現在才終於開口說話
不過他說出來的話,可是有些讓陳瑾沉默了,畢竟現在帝都的那邊人才是王道,說什麽話都是重要的。
就算是自己的父親在帝都那邊也談不上有什麽權利,僅僅隻是一個做事情出苦力的人,壓根兒就沒有什麽權利可言。
其實在很多任務上麵說起來,他的父親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功勞的,但往往從來都輪不到他父親的頭上。
這讓陳瑾有些憋屈,自己的父親如此的有能力,如此的破釜沉舟了這麽多年。
直到現在還壓根兒就沒有出頭之日,都已經在黑暗當中隱藏了這麽久。
如今卻依然沒有得到重用,這讓陳瑾心裏十分的不爽,埋沒了人才這麽久,總得有個頭吧,陳瑾有些替自己的父親感到委屈。
“父親,要不我們自己執行這個計劃吧,也用不著再聽命於帝都那邊的人。”
陳瑾一時有些忍不住就對著父親說了這些話,正如他所預料當中的,父親馬上就開始訓斥了他。
“你懂什麽,我做了這麽久,隱藏了這麽久,就是想要利用帝都那邊的人,以此來扳倒莫景燁,要是像你這麽一說,那麽我這些年的苦心豈不是白費了嗎?”
陳瑾實在是有些不同意父親的觀點,他這麽多年對自己的父親,雖然是有些許的敬佩,但是父親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陳瑾一點兒都搞不清楚,難道以他們現在的能力都還不能達到那種狀態嗎?
“父親,我是覺得你都這麽多年,一心為帝都那邊的人賣命這麽久了,為什麽就沒有得到應有的,到現在反而還是如同一個過街老鼠,隻能在夜裏出沒呢?”
陳瑾的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他的這個父親陳嚴秋。
“放肆,這是你該對父親應有的態度嗎,難道我這麽多年教導你的,全都白費了嗎?”
陳嚴秋怒氣衝衝的,連他的那個胡子都開始一翹一翹的,隨著他的臉色在開始發生變化了。
陳嚴秋看著他的這個兒子陳瑾,真想拿條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來出出他的惡氣。
別人這麽說他也就算了,現在就連他這個兒子這麽了解他的人,居然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他有些痛心。
“對不起,父親,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這樣說您的。”
陳瑾難道如此的生氣的父親,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趕緊的就對著陳嚴秋道歉。
“別人不了解你父親我,就算了,連你也不了解我嗎?”
陳嚴秋,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那股子憤怒,轉而換成了一股悲涼,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轉換過來的,還能夠這麽的感染人。
不過此時此刻在他身上顯現出來的,還真的就是那一種悲傷,抑鬱的氣氛。
實在是沒有想到這麽一個殺氣騰騰的大男人,也有這麽一種情緒,確實是讓陳瑾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個樣子,現在肯定是受到了些許刺激。
如果不是自己說這句話的話,肯定不會讓父親變成這樣的,也肯定不會讓父親允許自己有這麽一種狀態,表現出來,特別是在他的麵前。
陳瑾此刻有些後悔自己說的這些話,對自己的父親實在是有些不對,他的那個話有些過激了。
“父親,兒子知錯。”
陳瑾撲通一聲,跪在陳延秋的麵前,再次對著陳嚴秋道歉。
說實話,他這個做兒子的,還確實是不了解陳嚴秋內心真實的想法。
陳嚴秋會那雙閉著的眼睛,在陳瑾這一跪當中,就睜開了雙眼。
“起來吧,你說的沒有錯,這些也都是大實話,你父親我現在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陳嚴秋握著手裏的那一根拐杖,有些歪歪扭扭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那根拐杖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了,在最上麵的那個地方都已經被磨得呈現瘀痕了。
在其他人眼裏,可是都知道這個陳嚴秋有些傲慢。平日裏見人的時候都是坐著的,從來不見他站著對別人說過話。
外麵的人都傳言說這個陳嚴秋對人那是不屑一顧,往往從來不會正眼看別人一眼。
這些都讓陳瑾十分的堅信,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傳言是假的。
因為在他的眼裏,父親就是那樣的,就是傳統裏麵的那種封建思想的父親,帶有君王統治思想的父親。
完完全全是沒有絲毫的差別,不過如今陳瑾看著眼前的這個父親,居然是拄著拐杖的一個殘疾人。
陳瑾,看到這個的時候的父親,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父親,您,您的腿……”
陳嚴秋順著陳錦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這條頹廢的雙腿。
他慢慢的拄著拐杖,從座椅的位置站到了那塊特別大的落地窗麵前,眼睛俯視著外麵的車水馬龍,看著窗外的景色。
在窗外萬家燈火的照耀下,陳嚴秋的臉色竟然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慈祥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陳瑾從父親的側臉上看出來那種溫情與懷念。
陳瑾有些懷疑到,這……這還是自己的父親嗎?
陳嚴秋一隻手緊緊的握著麵前這根陪伴了他十多年的拐杖,另外一隻手從垂著的狀態緩緩抬起,從自己的右臉旁摸了起來。
陳嚴秋輕輕的撫摸臉上的那一係列疤痕,從頸部一直延伸到右邊臉龐的最頂部,足足有一隻手那麽長。
很難想象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有如此的傷痕出現。
這些醜陋的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陳嚴秋是最失敗的人,也提醒著他,陳豔秋最重要的好朋友,曾經一度將自己限於不顧當中。
要不是因為,他那些自認為是好朋友的人,他陳燕秋也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相信了那些自以為是的友情,這是他陳嚴秋一生最後悔最痛恨的事情。
陳嚴秋照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著臉上那些醜陋的痕跡。
於是開始娓娓道來,他曾經的故事和過往。
這一切都是他陳嚴秋心裏的一個噩夢,要不是13年前那個夜晚,他也不至於有今天的這個下場。要不是13年前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他陳嚴秋怎麽可能躲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13年前,我與莫景燁的父親本是好友,沒想到再一次計劃執行任務當中。莫景燁的父親,那個老賊不守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