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 報仇
陳嚴秋眼裏的決絕,仿佛就跟馬上會死掉似的。
陳瑾覺得自己的父親說話是有些嚴重了,現在說這麽些嚴重的話出來,有些為時過早。
也或許是因為父親太過於想要將自己心裏,那已經憋了十多年的惡氣,給出掉了才痛快。
固然才有這說法,陳瑾覺得這些恐怕是父親多慮了。
“父親,我看您是多慮了,此次計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們是不可能會失敗的。”
陳嚴秋怕父親說出來的這番話是抱著必死的心態,故而想著說這些話,希望父親能夠樂觀一點。
“希望如此吧,你做事情一向不如我意,希望這次事情之後,你能夠擔起整個組織的重單,我與你所有的期待都將會被揭曉。”
陳嚴秋直到現在,還是不願意再承認自己的這個兒子如此優秀,眼睛是分的很清楚的。
陳瑾已經讓他滿意了,但是眼下他卻不能夠發出讚揚兒子的話來,就算兒子很優秀,但是他也不想說出讚揚的話。
一切都得等到此次計劃獲得圓滿成功之後,陳嚴秋想著,到時候再誇讚自己的兒子也不遲。
“對了,那批藥物的實驗成果怎麽樣?”
陳嚴秋到這個時候還是沒有忘記那個試驗,一旦那試驗成功,那麽他們的計劃將會是成功一半。
實驗成功之後,陳嚴秋就會立馬啟動計劃。到時候,哼哼……不怕他的大仇不會得抱……
“父親,試驗成果,馬上就能夠見到,後天就是最後的試驗期限了,後天之後自然就能夠見到分曉,到時候我再來告知你。”
陳瑾自然是知道這個實驗在父親眼裏的重要性的,所以他一定得打起自己12分的精神,一下不敢懈怠的去盯著這個實驗的進展。
如果說到時候有絲毫的差池,那麽陳瑾相信,自己就會被父親重新打回原來的地方,重新再來一遍,而且父親也可能會一蹶不振的。
“不論怎樣,一定要將試驗搞成功。”
陳嚴秋對著陳瑾下達了這個死命令,無論如何,一定要不計後果的將這個試驗搞成功。
“父親,我明白。”
陳瑾答應的十分爽快,也不得不答應的爽快下來,這對於他來說是命令,是任務。而絕對不僅僅是一個父親,站在這裏對他的談話。
陳瑾知道父親話裏麵的意思,所以此時此刻,他也不能忤逆父親的意思去做任何的事情。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肯定是要卯足精力幫著父親一起共度這個難關的,以達到最後的目的。
“父親,還有一事,我有些想不明白。”
陳瑾彈了彈自己身上的一絲棉屑,然後雙手交疊在前麵,對著他父親又鞠了一躬,然後才一副正經開始說著話。
“哦?那你說來聽聽,看看你,你又有什麽疑慮?”
陳嚴秋邊說這話,一邊大笑起來。不清楚,這其中是在嘲笑,還是在帶著期待。
“為什麽不直接將這批用這批藥物來威脅莫景燁的父親呢。”
陳瑾老老實實的將心裏的這個疑問給問了出來,他是覺得這麽簡單、直接的方法,更加的適合解決眼前的這個情況。
為什麽還要曲曲折折的繞那麽多路來耗時、耗力、耗錢呢?
陳瑾所不能明白的,縱然他學了這麽多年曆練了這麽多年,也始終明白不了莫家的這些彎彎繞繞。
“你覺得莫景燁的父親是一個會如此輕易的就範的人嗎。我看他那性子,壓根就不買這筆賬,你拿著這批藥物,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嗎?”
陳嚴秋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從小訓練到現在的兒子,連這其中的道理都摸不明白,看來還是缺少了一些許的實戰經驗。
“父親此話怎講?”
“你還不明白嗎?他莫家可不是讓人拿捏的軟柿子,你拿著一個東西去威脅他,他豈能這麽輕易就範。”
“恐怕到那個時候你拿他無能為力,那麽你這狀態跟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這就是再將自己往死路上送。”
陳瑾聽到陳嚴秋的話,還是有些不明白。
“至少我覺得那樣做的話,他莫家莫景燁的父親在今天會為了大局著想,而臣服於您的。”
陳瑾繼續表達自己的內心所想,壓根沒有想到,這僅僅是局限於他的自己理想狀態,而並非是在了解了整個莫景燁父親的心理性格之後才做出的結論。
“到時候您是不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嗎?還怕他一個區區的莫家,集團企業老總的父親不會接招嗎,我看著這莫家莫父,也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強大。”
陳瑾說完之後就對著陳嚴秋鞠了一躬,也不知道這一躬代表著什麽意思?
不過這也許就是陳瑾對著陳嚴秋內心的真誠與尊敬吧,那象征著對父親的敬意,象征著他的遵從。
陳嚴秋眼睛裏麵的神色絲毫沒有什麽變化,他也沒有抬起頭看陳瑾。
陳嚴秋能夠從陳瑾的說話的語氣當中,清楚的知道陳瑾內心在想些什麽。
盡管陳瑾對他以往的態度,從來不會像今天的這麽真誠,但是卻有些讓他習以為常了。
畢竟自己這個兒子在他的麵前,可從來都是如此狀態,不會違背他的意見。
現如今,也許是時局發生了變化,也許是勝利就在眼前,讓他感覺到了與以往的不同。
陳嚴秋自然也就少了些許的苛刻,多了些寬容。
對於陳瑾問出來的這個愚蠢的問題,陳嚴秋還是想要給予指點,畢竟作為一個父親,他確實是缺了一個這麽重要的角色。
“你錯了,莫家有多麽強悍,我恐怕比你清楚,絕對不是像眼前所展現出來,在你們麵前的這個樣子。”
“莫家如今在A市的地位,如果說沒有其他的支撐,那麽我相信是絕對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居於第一,而一直屹立不倒的。”
“父親,您的意思是說,私底下裏還有更多的組織在協助他們莫家嗎?”
“你的懷疑不無道理。”一提起莫家的組織陳嚴秋立馬想到了暗夜,“你忘了,暗夜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陳嚴秋一想到這暗夜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畢竟他曾經知道陳瑾得到這枚戒指的時候。
可是想著能夠借此機會來動搖這個暗夜的一些人力,或者是君心,不過現在看來可能是有些失敗的。
“不過你的那個戒指,好像拿來沒有發揮到多大用處啊,如今連暗夜的一個角落都撼動不了。”
陳嚴秋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閉著眼睛的,反正自己也挺十分生氣。
提起這茬兒,就沒有什麽好臉色可以擺出來的。
此時此刻,能夠這麽好的跟他說話,已經算是奇跡了,更不要談什麽其他的。
“父親,是兒子能力不足。”
“我看呀,不是你能力不足,是他莫家太過於強大了,現如今早已跟當初相差甚遠了!”
陳嚴秋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有些疲倦的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好了,你先下去吧。”
陳瑾看著父親的這個樣子,恐怕是真的有些勞累了吧?不過他還是想說最後一個事情。
無關於父親的複仇,也無關於他們團體上的任何事情,而是關於他的母親的。
“父親,你能不能抽空陪陪母親?”
陳瑾趕緊將自己多年內心的真實感受,在父親這裏明明白白的表示出來了。
母親這麽多年辛苦辛苦的扶養他們,為了這個家去當傭人,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父親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這讓陳瑾的心裏麵有些不好受。
“陪你母親,我為什麽要陪她?”陳嚴秋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不解,他語氣當中都顯得有些嚴重。
“父親,不管你跟母親之間有什麽恩怨,但是我覺得母親跟著你這麽多年來,就一直都沒有享受到幸福的滋味,你也從來沒有陪伴過母親,我認為您這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
陳嚴秋的心裏要說不痛苦,那是假的,不過他現在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又怎麽可能出現在他母親的身邊呢?又談何去陪伴她呢?
他個樣子,連他自己都看不上,都很嫌棄,更不要說別人了。
還有誰能夠看得上他,現在的這個模樣呢?
陳嚴秋捶了捶自己的雙腿,然後將手裏的那根拐杖給捏得愈發的緊了起來。
過了半晌,陳嚴秋才緩慢的開口,“沒有一個人,會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麵前,卻不能陪伴在她身旁,看著她吃苦的。”
“父親,那你又為什麽躲在這裏?不出現在母親的身邊呢,我相信母親是不會嫌棄你的。”
“就算是你母親不嫌棄我,可是你看看我這張臉,這條腿都已經殘缺不全了,還有什麽資格站在你母親的身旁呢?”
“父親……”
陳瑾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就被陳嚴秋給快速的打斷了,他不想再聽到陳瑾說出的話了,也不想沉淪在以往的幸福回憶中了。
畢竟他現在不僅是身體上勞累,連心裏上也覺得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