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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要我聽話

  所以,顧子白才會和許安安結了婚。照這意思,要是顧子白醒著,這婚怕是結不成。


  許安安垂頭從包包裏翻出一樣東西,瞧見她手裏那本綠色小本子,說不震驚是假的。


  她苦笑著將那綠色的小本子遞到我麵前,“如你所見,我們離婚了。”


  “這婚約能維持五個月,還是顧叔威脅顧子白才有的。但我知道他的心不在我這裏,我瞞著家父和他離婚了,昨天剛領的證。”她看著我,黯淡的瞳孔裏隱掉的是沉痛的苦澀,“自從我和子白結婚後,小莫就再也不肯見子白,直到一個月前,他徹底失去了小莫的消息,這一個月來,他滿世界找小莫,整個人就差瘋掉了,如果你有小莫的消息,請幫我告訴她。”


  “我不喜歡她,但請她照顧好那個我愛了半生的人。”


  她神色坦然,陽光底下閃爍著身為一個女人柔性的執著和無法忽視的堅強。


  直到這一刻,我才看清,許安安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我正色瞧她,如果她這番話沒有半句是假,以後再見著這個女人,我會對她禮讓三分。


  我並沒有翻開離婚證驗看真假,隻是將離婚證推還給她,道了聲,“謝謝。”


  她收回離婚證的手訥了一瞬,片刻,她道,“我恨過小莫的,隻是,我更恨我自己,無能為力。”


  話落她頭也沒回從我麵前離開。


  怎麽說那個背影,單薄又孤寂。


  我露出一笑,對她最後的‘狠’話,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最後沒掩住笑得愈烈。


  什麽恨啊,我覺得她更像是為了掰回麵子。


  走得那麽快離開,怕也是為了不叫我拆穿出來,保不住最後的麵子吧。


  真是個傻得可以的丫頭。


  離開橋水居,和許安安見的這一麵多少緩和了些近幾日來沉悶的心緒。


  抵達公司,我下了車直往內部電梯走,摁了頂樓,電梯門正徐徐關上時,外頭猛然探進來一隻手。


  我嚇了一大跳,一顆心瞬間提至嗓子口,未出口的尖叫被捂住,從手後擠進來的身影臉色發沉,“希望,是我。”


  我一頓。


  紀彥明已經勾住我的腰一把將我扯出電梯。


  看見他,連日來的擔憂叫我手有些顫抖,但想起他胸口上的槍傷,我急道,“你的傷還沒好,你現在不能到處走動你知不知道!”


  他用力抱住我,將我整個人扣在懷裏,聲線沙啞,“抱歉,害你擔心了。”


  我脫口吼道,“你知道就好!”


  他一下一下撫順我的背,笑得輕快,“是我的錯。”


  冷靜下來,我掙脫他的懷,抓著他的手腕往大門走,“我們先回去,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裝睡,但你這麽做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你和我回言家,在我家養傷,這樣,我才能保護你。”


  他將我拉回去,扯著我的腰拖著我往停車場走,“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現身來找你,是來帶你走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捏住我的肩直視我,“你是不是答應南致選,等查完事情全部的真相,你就任南致選處置?”

  我怔住,這事他是怎麽知道的。


  他神色一慍,聲音都沉了幾分,“我不會將你交給南致選。”


  他緊緊牽著我的手,在一輛黑色大眾前停下,打開車門將我塞進車裏後,離開公司一路疾馳。


  “彥明,我是答應過南致選這事,但我不能走,我一定要查清事情全部的真相。”


  紀彥明沒理會我,繃緊了臉開著車。


  我也急了,“彥明!”


  他沉聲搖頭,“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我絕不會讓你落入南致選手裏,你不愛他,為什麽要留在他身邊?而且,他太危險。”


  “他救過我幾次,我欠他一條命,我給不了他其他的,隻能把這條命給他。”


  ‘刺啦——’的尖銳摩擦,他猛然踩下刹車,我身子瞬間前撲,又被安全帶用力拉回來,撞在椅背上,我後背微微發麻。


  紀彥明臉色鐵青,捏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跳,“那我呢?你想過我嗎?”


  我被他的話噎住。


  一時間心頭疼得厲害。


  這麽久以來一直留在我身邊幫助我的都是他,在內心最深處,我早已將他當成我的親人。


  可這從另一個方麵講,似乎我也將他對我的好當成理所當然的不求回報了。


  是——我的錯。


  我耷拉下肩,“對不起。”


  他沒回答我,踩了油門繼續疾馳,這一次,我找不到任何話阻止他。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起子諾,我脫口道,“你這樣帶我走,子諾怎麽辦,你父親怎麽辦?”


  “子諾在我父親那會很安全,你放心,等過段時間,我也會把子諾接過來。”


  我懵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看見他在機場門口停下車,我才終於確定,他不是在說笑的。


  一下車他便抓著我的手腕一頭紮進去。


  人來人往的機場,他拽著我飛快奔跑,好似在趕時間,這讓我更加沒有頭緒,今天突然現身的紀彥明真的很奇怪。


  我想將他扯回來,可他力氣大得驚人,我隻得大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為什麽忽然間就要帶我走?”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抓著我跑得更快了,在衝進vip通道時,人瞬間少了許多,暢通無阻,眼見就要衝出檢票口。紀彥明猛然一個趔趄摔向前方,因他一直抓著我的手,他一摔,我連帶著也被他扯著摔向地麵。


  一切發生得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要和地麵碰個正著,可就在零距離接觸的前一秒,我腰上一緊,絕對的力量將我拉回去。


  我以為是紀彥明救了我,可抬眸我卻看見紀彥明正從地上躍起朝我撲過來。


  那抱著我的這個人是誰?


  我發怔間,紀彥明已經抓住我的手腕,和我身後的人三兩個過招後勾住我的腿將我從身後人懷裏扯下來,一把抱住我後拚命退回VIP通道。


  而原本空蕩的vip通道也在此時,自後方圍上來數十個保鏢。


  紀彥明停下腳步,周身氣壓沉得厲害。


  與此同時,我聽見南致選的聲音在我身後溫和響起,“希望,過來。”

  我怔住,回頭就見南致選站在通道入口,張開雙手衝我微笑。


  紀彥明摟住我的腰將我撥到他身後,“南致選,為了除掉我,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他的話叫我渾身一僵,我一把捏住紀彥明的肩,“你說什麽?”


  什麽叫做南致選為了除掉他?

  我震驚看向南致選,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唯一不變的,是看我時的溫和篤定,像沒聽到紀彥明的話般,他再次揚起嘴角,“希望,聽話,過來我身邊。”


  我心顫,想起紀彥明故意昏迷的事情,難道,他掩人耳目的這個人,是南致選?

  因為南致選想除掉他,所以他不得不裝作還沒醒。


  紀彥明冷笑盯著南致選,“你做夢!”


  南致選目光掠過紀彥明,那雙淡漠的眼,挑明了暗沉的殺意,“死鴨子嘴硬!”


  “你巴不得我死在詹焚佑手裏,可我命硬,又見不得希望對我好,想讓我死在醫院裏,在醫院做了那麽多手腳,還真是難為你了。”


  我心頭大慟,我知道南致選算不得一個好人,可我沒想到,他竟因我想除掉紀彥明。


  而令我更沒想到的是,原來我守在紀彥明身邊的時候,南致選就曾多次對紀彥明下過殺手。


  如果紀彥明不是假裝昏迷,他現在是不是早就死了?

  我以為我可以保護好紀彥明,可在我眼皮子底下,他就差點丟過性命。


  我無法接受,這讓我打心底裏懷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隻會給身邊人帶來厄運?


  我看著南致選,喉嚨啞得厲害,“為什麽?”


  為什麽呢?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傷害我身邊的人,所有人都見不得我好?


  南致選舉步向我走來,“你別哭,他的死不值得你哭,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你隻能為我哭。”


  “所有他能為你做甚至不能為你做的事情,我都能為你做,有我在,他對你來說等同於廢物,所以,他死不足惜。希望,你聽話,過來。”


  他的話叫我震驚,我沒想到原來在他心裏,我是這樣的存在。


  他能為我做任何事情,而除了他,我身邊其他所有人,都不能存在。


  所以,他才一心一意為我除掉陸孤城。


  現在除掉的是紀彥明,那接下來,他還會除掉誰?


  他的占有欲強烈又霸道得讓我覺得可怕。


  我第一次對他產生恐懼的逆反心理,我搖頭,步伐一腿躲在紀彥明背後,“我對你來說也等同於廢物,我也死不足……”


  他打斷我的話,“不,你不一樣!”


  “我哪裏不一樣!”從見第一麵開始我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甚至還給他下過絆子,我始終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麽看上我的?


  “我愛你,所以,你哪裏都不一樣。”


  我被他的話噎住。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紀彥明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將他扣到手中,“別亂動,否則,我殺了你!”


  南致選像聽到個笑話般笑得渾身打顫,聲音陰邪,“哦?你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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