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心如死灰
“我絕對不可能接受你。”末了，靳彥釗下了這樣的結論。
絕對不可能接受自己？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幹脆的拒絕。
“你真的就不能趕緊出去澄清一下這件事情嗎。”靳彥釗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我已經說過原因了。我真的不行。”左子彤低頭小聲囁嚅。
靳彥釗仰頭閉眼。幸虧蘇念不在，如果她聽到了兩家父母談論這些，指不定又會怎麽七想八想。
左子彤看著仰起頭皺著眉的靳彥釗。他看上去疲憊不堪，似乎非常煩躁。
你在煩躁些什麽啊。左子彤歎息，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多麽良苦用心，然後你會離開蘇念，和我來在一起。
“我給蘇念打個電話。”靳彥釗小聲說了一句，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熟練地解鎖，然後撥出了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左子彤看著他這串行雲流水的動作，心裏酸澀無比。什麽時候他能記住自己的電話號碼啊。不知怎麽的，心中泛上來一股狠毒勁兒。
“昨天的報紙你看了？”她湊近靳彥釗，挑釁地提問。
靳彥釗正撥出電話號碼，等著電話另一端的答複。聽到她問話，隻是擺了擺手。
“你肯定看到了吧。”左子彤勾了勾嘴角，傲慢道：“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咱倆昨天下午出去約會的事情了。你想否定，可是你的否定誰會相信？都當是你耍小孩子脾氣呢。”
正是此時，“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婉轉的女聲讓靳彥釗很不爽。他掛斷電話放進口袋，瞥了左子彤一眼。
“說實在的，你真蠢。我們本來可以做朋友，可是你沒有邊界的惡毒把我們成為朋友的這點可能性已經完全破壞掉了。”
左子彤嗬嗬笑了兩聲：“我惡毒？沒錯，我為了讓你認識到一些事情，確實用了惡毒的手段。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和蘇念誰更適合你。”
病入膏肓了。靳彥釗歎息。他決意不再跟這個瘋狂的女人抬杠。
他把耳朵貼近門，仔細諦聽著門外兩家家長的談話。
“那麽，訂婚儀式就定在下月初……”
訂婚儀式？靳彥釗瞪大眼睛。他們已經進展得這麽快了麽？
“喪心病狂。”靳彥釗沉沉地吐出幾個字。
不能再讓他們這樣誤會下去。靳彥釗心想，這樣會傷害許多人，包括父母，包括蘇念，甚至包括左子彤。
他再也顧不得什麽體統了，狠狠心把門撞開。門和地麵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靳家父母和左家父母都一驚，朝這邊看過來。
靳彥釗頓了兩秒穩了穩心神，然後抬起頭，看著驚訝的兩家人，一字一頓地道：“我說過了，我是絕對不會和左子彤成婚的！”
氣氛一時沉默。客廳裏麵原本融洽的氣氛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靳母首先打破了沉默，站起來走到靳彥釗旁邊，伸手扶他，嗬嗬笑到：“哎呀釗釗，你還開什麽玩笑呢，我們都在商量訂婚儀式的事情了啊。又在耍什麽小孩子脾氣。”
靳彥釗甩開靳母的手：“我沒有開玩笑。我再重複一遍，我不可能和左子彤結婚。”
這下氣氛就完全尷尬下來了。
“你們……”左母氣得顫抖地站了起來，“你們這一家人怎麽這麽不講誠信，我女兒的終身大事，你們……”聲音在發抖，看樣子是真的氣壞了。
靳彥釗沉默不語地走到左母麵前。左母顫抖著用手指著他的鼻子：“你為什麽不答應？為什麽？我女兒有什麽讓你嫌棄的地方？她可比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幹淨多了！”她氣急了，已經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
靳彥釗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閉上眼睛，仰頭深呼吸幾下。“我覺得您的女兒的確非常優秀，可是我無法做到愛她。您已經這麽大了，年輕人的那點小情小愛，總該明白吧。”
“做你的年輕浪漫夢吧！”左母喊出來，“你知道我們兩家聯姻，就能強強聯合，能產生幾倍於現在的經濟效益吧！”
靳彥釗聳聳肩。這一點他倒是無法反駁。他在想該如何給這位母親解釋，他認為世界上有許多比錢重要得多的美好事物，愛情就是其中之一。
“行了行了，”靳父走上來，狠狠瞪了靳彥釗一眼，隨即用威嚴的語氣對靳彥釗說：“還不快給阿姨道歉！”
靳彥釗不屑地笑笑：“做錯事情才要道歉，可是我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啊。”
靳父衝他歎口氣搖搖頭，隨即小聲嘀咕一句：“不懂事。”
還沒等靳彥釗反駁，他就把左母左父拉到一邊，代替靳彥釗檢討錯誤去了。
靳母則把靳彥釗拉到臥室裏麵，板起臉凶狠道：“你怎麽還是這麽不懂事。”
左子彤看到兩人進來，不忘保持自己在靳家的良好形象，立即熱情打招呼：“阿姨好。”
左母看到左子彤愣了一下：“誒，彤彤，你怎麽在這裏啊。”隨即意味深長地看了靳彥釗一眼。
靳彥釗滿臉黑線，母親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她是今天早上在我之後來的。”靳彥釗立刻澄清，“那時候你們出去買菜了。”
左母才不管他的解釋：“我說，你到底對彤彤有什麽不滿意。這門婚事簡直就是金玉良緣，你為什麽就不接受呢。聽媽的話，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啊。”
靳彥釗看著母親和藹的麵孔，歎了口氣。
他不知道該如何對母親解釋自己對所謂摯愛的堅持。如何告訴他們，就算自己失去所有財產也不願意失去蘇念。隻有蘇念才是他生命裏最美麗的珍寶啊。
現在逼他和左子彤結婚，無異於摧毀他生命中的珍寶，這和摧毀他有什麽兩樣？
世上比財產重要的事情太多太多。如果能失去所有以換的和蘇念長相廝守，他也是原意的。
可是這一切他無法聲淚俱下地煽情地告訴母親。母親也許不會理解這些東西，到頭來還是覺得他任性，小孩子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