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窮苦之人天不憐
說完這話,劉月倩就掛掉了電話。
小春好奇的看著荀智友,“和美女怎麽也不多聊幾句,就這麽掛電話了?”
“嗬嗬——”
荀智友笑著輕輕搖頭,“就是剛提過的那個劉月倩啦,她認定這事是我害的,現在病好了,又有精力去折騰了。”
說到這裏,荀智友頓了頓,輕輕笑著搖頭,“她打電話過來,恐嚇威嚇我來著,我想多聊幾句,人家美女也不給機會啊。”
“好心沒好報!”
小春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你幾次三番搶救,那丫頭早就沒命了,不感恩戴德以身相許也就算了,居然還那麽死心眼。這種女人,的確沒什麽好聊的,叫我說,就活該倒黴!”
荀智友扔掉快要燒到手指的煙蒂,笑著搖頭,“那丫頭的確有些死心眼,不過有時候固執點也不算什麽壞事。主觀臆斷,感情用事有時候也容易被人誤導,能夠堅持己見,追究到底,也是一種難得的品質。”
“哼!”
小春輕哼出一聲,微微白了荀智友一眼,“那丫頭要真是堅持己見,不主觀臆斷,當初也不會帶著衝擊衛生院了。我看你就是見人家是美女,就替人家說話。”
荀智友知道小春隻是說笑,打了個哈哈,點燃一支煙靠在柱子上抽著沒有再說話。
小春走到荀智友背後,替他捏了一陣子肩膀,才開口問他,“智友哥,這裏樓上樓下都有吸煙室,裏麵還有凳子。你怎麽凳子不坐,非要跑這外麵坐地板吸煙啊?”
“習慣!”
荀智友把煙拿下來,彈了彈煙灰,輕輕笑道:“我從小就有大部分時間在野外,總覺得那樣更加親近自然一點。在封閉的屋子裏,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雖然後麵讀書被關了很長的時間,不過出國那些年,基本都是風餐露宿,又讓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哦!”
小春輕輕點頭,接著好奇的問,“智友哥,那你這些年出國,都是在跟著國際紅十字會當醫生麽,那一定去了很多地方吧?”
“也不全是跟著紅十字會!”
荀智友輕輕搖頭,“剛出國那會兒,自己打了一段時間工,大致半年左右吧,後麵遇到我們國家的人在外麵組織的雇傭兵,又跟著到處跑了一陣子。後麵三四年,基本就跟著紅十字會了。”
“真羨慕你!”
小春輕聲說道:“我從小就希望能出國去看看,可惜外語實在學不好,據說很簡單的英語,我都學得一塌糊塗,大學期間,都不知道怎麽才把個四級考過關。也真不知道學校怎麽想的,沒四級還不能拿畢業證,簡直是沒話可說。你說我們這些學外科手術專業的,一輩子基本也就和手術刀打交道,英語能有什麽用,難道去辨認手術刀的牌子麽?”
“沒辦法啊,為了國際化嘛!”
荀智友笑著輕輕搖頭,“人家國家發達,貿易遍世界,英語是通用語言,不得不學。要是哪天我們國家也那麽發達,能讓漢語變成通用語言,也就不是我們去學外語,而是外國人學漢語考級了。”
“哈哈哈……”
小春聞言,忍不住輕輕嬌笑起來,“要是真有那麽一天,那些外國佬可就得哭咯。漢語博大精深,我們自己終其一生也就能學點皮毛,讓他們來學,難死他們!”
“其實也不難!”
荀智友吸了一口煙,輕輕搖頭,“就像你所說那樣,沒有翻不過去嶺,也沒有渡不過的河,隻要有需要,自然就不覺得難了。其實說起來,我的英語也不算好,不過出了國,隨時需要溝通,自然而然也就學會了。”
“你拉倒吧!”
小春輕輕戳了荀智友一下,“智友哥,少在我麵前說這話,誰不知道你當年是我們這邊的學霸?在我們小來上學,老師家長都是把你拿出來當榜樣,我們這些比你小的,幾乎都是籠罩在你的陰影之中成長的。”
“哪有那麽誇張啊!”
荀智友好笑的搖頭,“我那會兒什麽都不會,隻會讀書,也就專心,所以成績稍微好了點。其實讀書成績好,真心不代表未來就有出息呢。這幾年時間,我可都成了這邊的反麵教材了,前年在我家,還有親戚當著我麵,那麽說小孩呢。”
和小春說了幾句話,荀智友轉移話題,好奇的問小春,“小春,今天怎麽一直沒見到你老爸,我還準備找他請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呢。”
“這種時候請假,你覺得可能麽?”
小春笑著說了一句,輕輕搖頭,“少扯談了,你就掛個名,老爸又管不到你什麽,你要去哪裏還不是看你自己。老爸今天一大早就去黃沙村那邊了,這會兒估計也快回來了。”
“去黃沙村?”
荀智友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眼下衛生院多的是事情,齊院長跑那麽危險的地方去幹嘛?難道說那邊又有什麽新情況?就算是有患者,也就救護車過去就好了吧,你爸他老人家怎麽親自跑過去了。”
“聽說是那邊有幾名感染了免損傷寒的患者,病得要死了,也堅決不肯來住院。”
小春無奈的搖著頭,“鎮裏的那些家夥害怕自己感染,不肯過去,就天天來催促我老爸。我爸派救護車過去也不頂用,隻好親自跑一趟了。”
“這樣啊!”
荀智友輕輕點頭,“我大致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估計你老爸過去,也很難搞定。你把車開來,我們過去一趟。”
小春的車是那種電油兩用的電瓶汽車,價格不貴,但是速度非常慢。
不過從紅土鎮到黃沙村的路非常之爛,好車也跑不快,開著電瓶汽車也差不多。
小春和荀智友對於這邊的地方都不是很熟,問了幾次路,才總算找到她說的那個地點。
車子開到山頭,看到下麵稀疏坐落的幾間房屋,荀智友頓時神色微微一變,明白自己事情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了。
山下麵幾家人,都是很舊的那種老式瓦房,其中幾間屋頂甚至還蓋著木瓦和樹皮。
在這個年代,還住著這種房子的,基本上都是窮人之中的窮人了。
車子隻能開到山頭,公路就不通下去了,荀智友站在山頭看著下麵,沉默了片刻,忍不住無奈的歎息:“老天真的從來不曾公平過,窮苦之人天不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