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嚇唬
荀智友和小春才走到半路,齊院長就帶著幾名醫生走了上來。
不等荀智友開口,齊院長就搶先開口問了出來,“小荀,小春,你們怎麽也來了?”
小春指了指荀智友,“智友哥說猜到你們過來是什麽事了,非要過來看看,我就開車送他過來了。”
荀智友點了點頭,直接問道:“齊院長,下麵一共有幾名患者?”
“一共有六七人!”
齊院長無奈的搖著頭,“這裏有兩家人老少三輩都感染了,其中老人小孩身體比較弱的,已經有幾個病死了。我也是昨天才聽到患者家屬說起這事,就讓人過來接他們去住院。可這些人根本不想去衛生院,沒辦法我隻好跑一趟,可惜我還是沒法說服他們。”
“唉——”
荀智友聞言,長長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我再去試試。”
“我們一起去!”
齊院長點了點頭,和荀智友走了幾步,想起自己先前的待遇,連忙交代道:“小荀,下去你和他們說話,可得保持一點距離。那些人可能因為全家生病的原因,情緒異常的激動。我先前剛到那裏,還沒開口,幾個病得輕的年輕人,就衝上來要動手,還朝我們身上吐口水,簡直是那他們沒辦法。”
“我知道了!”
荀智友點了點頭,不再說話,默默朝山下走去。
紅土鎮這邊有句俗話,叫看到的屋走得哭。這話可是一點不假,從停車的山頭上下來,差不多花了一個多小時,一行人才走到山腳下。
俗話說要致富先修路,住在這種深山老溝裏,買賣個東西,光背的功夫,都差不多要一天。公路不修通,這種地方想要致富,簡直就是一句玩笑話。
走過一條山溝,齊院長指了指那兩棟對著的木屋,“小荀,就是這兩家人,他們家裏這幾天已經連續病死了三人,還有兩人躺在床上已經無法動彈。另外幾名年輕男女,也都已經感染了,隻是暫時病情還不算太嚴重。”
荀智友沒有開口,隻是默默跟著齊院長往前走。
這兩家人的房子緊挨著,中間就空著一個院子。剛走到院子邊,荀智友就神色再次一變。
院子裏麵,赫然鋪著三個,放置著三具屍體。
也就是說,這兩家人,並沒有把死者的遺體送出去安葬,而是就這麽放置著。
就在荀智友發愣的時候,一名蹲在死者遺體前麵的年輕人突然站起身來,朝荀智友他們這邊走了幾步,捂著肚子大聲怒吼起來,“不是讓你們這些家夥滾蛋了麽,怎麽又跑回來了?難道真的想逼老子臨死也拉個陪葬的麽?”
齊院長苦笑著朝荀智友搖頭,“小荀,你看到了吧,他們就這態度,根本不給我們機會交談。”
“哀莫大於心死!絕望的人是可怕的,也是悲哀的!”
荀智友極度無奈的感歎了一句,朝前走幾步,看著衝動的年輕人,盡量將語氣放平緩,“小兄弟,先別衝動,其實我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你們聊聊,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
“聊聊?”
青年人沒好氣的指了指場地裏躺著的遺體,冷喝道:“你眼瞎麽?你看不到,我老爸和侄女,幾天前還活生生的,現在都躺在這裏變成了一具遺體。用不著幾天,我和我剩下的家人,也都會和他們一樣,一動不動躺在這地上,你他媽覺得這種時候,我們還有什麽值得聊的?”
見這年輕人說話語氣這麽差,荀智友輕輕點頭,語氣變得微冷,“沒錯,我都看到了。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替他們感到深深的悲哀。因為他們,本來都是很有希望活下來的,就因為攤上了你們這樣的好兒子好叔叔和好爸爸,他們生病得不到醫治,隻能躺在床上絕望的等死!”
不等年輕人開口,荀智友接著冷冷笑道:“人家說養兒不讀書,不如養隻豬。按說以你這年齡,九年義務教育怎麽也是完成了的,可我覺得,老人養了你們這種兒子,真的比養隻豬還不如!”
“你說什麽?你他媽找死不成?”
青年人說著就朝荀智友衝過來,準備揪住他的衣領。
不過他本來就病得不輕,力氣速度都很慢。才剛剛衝過來,還沒碰到荀智友,荀智友就輕輕一揚手,抓住了他一隻手腕,然後微微一用力,青年就感覺身子一麻,雙腿發軟。要不是荀智友還抓著他的手,他估計直接就倒了下去。
輕易製住年輕人,荀智友冷冷看著他,“我最看不起你這種混賬東西,做錯了事情,還死不認賬。道理講不過人,就衝動講狠。要不看你是個患者,今天我就先替你死去的老爸,還有侄女,好好教訓下你這混賬。”
“大哥,嫂子……”
青年見自己被荀智友製住,張口就大聲叫人。
荀智友冷冷打斷他的喊聲,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給我閉嘴,你這種東西,活在這世上就是個禍害。要是繼續這麽蠻不講理,信不信我立馬送你去見你死去的老爸,然後將你們一把火將這塊地方連同房子都燒成灰!”
“你……”
年輕人剛開口,荀智友就冷笑著打斷他,“別在我麵前說什麽狠話,我發狠的時候,連我自己都害怕。既然你們都患了這必死的病,又拒不接受治療,繼續拖著也隻是禍害人。我這人不太喜歡把事情做絕,但是誰如果把我惹毛了,那我也不介意下下狠手。”
不等年輕人開口,荀智友就搖了搖手指,“別當我是開玩笑,反正現在你們兩家人全部染上免損傷寒的事情,是眾所周知的。你們拒絕治療的事情,也已經傳播開來。你覺得現在我把你們這些自己想死的家夥一把火燒了,回頭再說你們都病死了,我幫你們火化遺體,避免病菌散播,有誰會懷疑我的話?”
年輕人看到荀智友橫眉冷眼,凶神惡煞的樣子,不像是在嚇唬人,頓時閉口不敢再開口。
他雖然自認必死,不想和荀智友他們說什麽話,可他也不希望被人打死,然後一把火燒成灰。
就在這時候,兩邊的房屋的木門先後打開,幾名患者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年輕人的喊聲,把這些還能動的患者都招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