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人為己
天空泛起魚白，但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麵的時候，李沛心中的陰霾也揮之即散。
縈繞在李沛心間上的煩悶感消失，這也意味著，斯克雷格脫離了危險。
“吱吱……”
就在這時候，李沛的耳旁忽然出現了一陣微弱的叫聲。
李沛揉了揉眉心，彼此有強烈的感應，雖然不知道斯克雷格到底經曆了什麽，但從對方微弱的聲音，卻也能感覺到，對方現在極為虛弱。
“先休養幾天吧。”
李沛目光微動，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見，下達了一個新的指令。
野外無比危險，之前因為斯克雷格，李沛才有底氣去外麵探索，而現在他要是冒然出去尋找對方，簡直和尋死沒有區別。
天子不坐危堂。
李沛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周圍不時會有天眷者巡視，經過了幾十年的蹂躪，那些魔獸自然清楚據點擁有的力量，輕易不會越界狩獵人類。
這也意味著，斯克雷格是獨自跑到了更深處，這才遭遇了磨難，險些喪命！
經過這樣一件事，李沛才明白了一個道理，斯克雷格不是死物，也不是關在籠子中的老鼠，而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
從對方之前的介紹上，就能管中窺豹，得知一些對方的習性，向往自由與探索，而在獲取力量之後，這個天性，不減反增，這才造成了現在的窘境。
“看樣子，該預備一根鞭子了。”
馴獸三神器。
食物、鞭子和指令。
李沛掌握了兩種，隻讓斯克雷格有了尊敬，卻無畏懼。
絕對的忠誠源於恐懼。
再次見麵的時候，李沛會對斯克雷格的冒失行動，予以一定懲戒。
如果不是自己，斯克雷格到現在還隻是一隻到處尋找食物，不知何時死在角落，甚至被人丟進鍋中煮沸的老鼠。
更何況，對方用來異變的生命源，還是來源與自己！
“一切都怪這家夥！”
要是沒有這本該死的書籍，自己現在還吃著火鍋，唱著歌，哪裏像是眼下，吃塊兔肉都戰戰兢兢，這要換成以前，他不止要吃兔腿，還要吃兔頭，加麻加辣的那種！
“咕嚕！”
黑夜精神，白天倒是閉目養神的書籍封麵，這時候突然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緊接著，封麵被撐開，一顆黑白相間的眼珠子轉動了幾圈，動也不動盯在了李沛的身上。
詭異、荒誕，對方似乎聽到了一些，關於自己不好的評論。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李沛沒好氣的說了一聲。
“咚咚！”
“李沛開門！”
出於習慣，李沛也在門上加了一把鎖，這導致薑一再也無法灑脫的推門而入，隻能先敲門詢問。
“別出來嚇人。”
李沛拿起一塊毯子，直接蓋在了書籍上麵。
薑一經曆不少，但古怪書籍太過詭異，他自然不想讓對方承受這種無用的壓力。
“咕嚕”
閉合聲響起，李沛清楚，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又閉上了眼睛，進入奇妙的偽裝之中。
就像是精密的儀器一般，一旦書籍閉上眼睛，這讓對方看上去，和一本普通書籍沒有任何區別。
李沛走到門口，咯吱一聲將門打開。
而在開門的瞬間，薑一的腦袋便鑽了進來，眼睛圓溜溜環視著周圍，像是在打量著什麽一般。
看到沒人，薑一又一臉狐疑，靠在李沛胸膛，輕輕嗅動了起來。
一顆小豆芽，在自己胸口拱來拱去，李沛輕輕推了對方一把。
“大早晨，你發什麽神經？”
薑一撇了一下嘴：“我聞聞有沒有女人的味道，男人有肉就變壞，作為合作夥伴，我有義務提醒你注意身體！”
“……”
李沛現在隻想活下去，哪裏會動這個心思，雖然這具身體無比健康，但也沒有到了這般饑不擇食的地步。
“你腦袋瓦特了？”
薑一毫不在乎，肩膀一聳說道：“切，你連鐵塔都養得起，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
薑一要這麽說，還真沒有毛病。
不清楚其它地方物價如何，但在貧民窟中，養活鐵塔還真的比養活一個女人要便宜得多。
什麽是成功男人？
就是每天填飽肚子，還能剩餘一塊果凍作為存糧，李沛要是真能有穩定的肉食來源，除了排名前幾的幫派家眷，偌大貧民窟中的女人，還不是任他自由挑選？
為了活下去，李沛必須全力以赴，女人對他來說，現在隻是類似花瓶一樣的觀賞品，他現在根本沒有閑心逸致去想這些。
“大早晨過來，你不會就是為了看看我屋裏有沒有女人吧？”
“當然不是！”
說完之後，薑一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神色黯淡道：“你聽說了嗎？”
“什麽？”李沛一頭問號。
“楊娜死了，連屍首都沒有運回來，在外麵就地火化了。”
怪不得薑一現在興致有些不高，對方與薑一年齡相仿，彼此雖然有差距，往來也沒有太多交流，但這卻不影響薑一感同身受，畢竟，她也隻有十七歲，而且也即將踏入野外，進行危險的開荒行動。
“哎，你是不知道，死亡呼吸現在全亂套了，虎豹營領袖的兒子和楊娜已經聯姻了，聽說送了不少彩禮，楊娜前腳死，虎豹營便登門索要彩禮，我過來的時候，雙放亂哄哄的，已經互相推搡了起來。”
廢土之上，隻有利益沒有情感。
所謂聯姻，更多也是為了雙方發展，而失去價值，虎豹營自然不會顧忌痛失愛女的親人悲傷，隻想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人情世故？
不如一塊果凍來的實在。
李沛不露痕跡的將包裹書籍的毛毯拿到一旁，然後將烤炙的狼肉幹拿出，放在了薑一的麵前。
而前一秒還悲悲戚戚，無比傷感的薑一，這時候卻雙眼冒光，用力吸吮了一口肉幹的味道：“真香！”
李沛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香就多吃點。”
而還沒等到李沛說完，薑一已經拿起肉幹塞進了嘴裏，這還不忘回捧：“呃？你說啥？”
“沒事。”李沛溫和笑了一聲。
這裏的人們很純粹。
杞人憂天？能夠填飽肚子嗎？
不能？！
那還是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