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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死裏逃生

  “武陽,你給朕退下!”


  聽到這一聲斷喝,武陽不由得輕歎了一聲,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隨著武陽的後退,趙恪用低沉的嗓音對葉沛說道:“今晚朕會給你說話的機會,你認為你的父親是冤枉的?”


  葉沛毫不示弱,他迎著趙恪的目光,肯定的回答道:“當然!我的父親忠君愛國,他怎會蓄意謀反!”


  “對,朕也相信他不會作出謀反之事,所以當事情發生後,朕曾在上陽宮整整跪了一個下午,苦苦為葉帥求情,奈何收效甚微,最後惹得父皇發了脾氣,將朕關了起來,直到這件事塵埃落定後才將朕放了出來,當朕被放出之後,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葉家滿門已被抄斬,當時你知道朕是什麽心情嗎?憤恨惱怒?後悔無助?朕來告訴你,都不是,那種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這件事之後,朕便添了個毛病,每到夜半三更之時,朕必定會去上書房,朕就坐在你曾經坐過的那個位置上一直等到天明,朕每天都在夢想著你能夠歸來,那樣朕就能對你道一聲對不起了。”


  話到此處,淚水模糊了趙恪的雙眼。


  通過趙恪的訴說,葉沛終於知道了當年他一直閉門不見的原因,原來是自己錯怪了他,但是父親含冤被害卻是不爭的事實。


  葉沛依舊操著清冷的語氣說道:“現在你再和我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我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麵前,即使你對我道千萬聲對不起又能如何?我的父親還是不能活過來。”


  葉沛說到此處,稍微停頓了一下,他轉身望向牧昆鵬,“牧大哥,剛才你就在詢問為何葉家滿門抄斬而我和翎兒卻逃了出來,現在我就告訴你答案。


  原來是葉家的家仆葉懷忠在行刑前,劫法場拚命救出了葉家兄弟,葉懷忠帶著他們逃至鍾翠山的玉鼎峰上,但還是沒有逃過大內殺手的追殺。


  在一番激戰之後,葉懷忠身負重傷,暈倒在峰頂,葉沛為了保護幼弟葉翎被一名殺手用長劍刺透胸膛,摔下了玉鼎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葉沛才再次醒來,當他睜開雙眼卻發現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而且他吃驚的發現葉懷忠也在他的身邊。


  後來通過葉懷忠的訴說,他才知道這個地方叫作赤沙島,他之所以被救是因為赤沙島的老島主夏天常外出尋找一種奇藥,路過鍾翠山時,在亂石中發現了重傷昏迷不醒的自己。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於是老島主夏天常便將葉沛背到自己的車上,恰巧這時遇到從昏迷中醒來的葉懷忠。


  後來在夏天常的一番追問下,葉懷忠終於吐露實情,夏天常聽罷非常同情葉家的遭遇,於是便將他們喬裝帶回了赤沙島,從此之後,葉家主仆便隱居在此。


  由於長劍刺穿了心房,葉沛這十載雖然藥石不斷,但是依舊纏綿病榻,最近半年他的病情愈發嚴重。


  葉沛知道他的大限將至,但是父仇不報他死不瞑目,因為當年葉懷忠找遍整座鍾翠山都沒有尋到葉翎的屍體,他堅信兄弟還在人世,所以這次發生了青玉虯龍之事,他不顧老島主夏天常的勸阻,出島尋找葉翎。


  聽到此處,牧仲玉才如夢方醒,他一直以為是在葉家出事之前,由於意外父親丟失了自己,萬萬沒想到卻是這樣,那自己摔下玉鼎峰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帶著詢問的目光望向兄長牧昆鵬。


  許久之後,牧昆鵬才對他搖了搖頭,說道:“兄長也不知。”


  “為什麽?不是兄長您救的仲玉嗎?”


  牧昆鵬又搖了搖頭,他隻淡淡的說道:“玉兒,不要問了,隨兄長回武雲山莊吧!”


  “為什麽?”牧仲玉不解的問道。


  “因為隻有那個地方才最適合你。”


  言罷,牧昆鵬轉向了葉沛,對他緩緩說道:“我請求你,不要讓仲玉的雙手粘上鮮血,報仇,有我們足矣。”


  聞言,葉沛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什麽叫作‘報仇有我們足矣’?難道牧昆鵬話中有所指?

  葉沛剛想問個明白,卻聽到了牧仲玉倔強的聲音。


  “兄長,您為何總是這般保護仲玉?我已經長大成人了,該我麵對的風雨您就讓我去麵對吧!所以,我請求兄長,告訴我實情,如果兄長還是一味隱瞞,那我就死在兄長麵前!”


  牧仲玉說完,猛然從靴筒內抽出一把匕首橫在了自己的脖頸間。


  葉沛一見,頓時變了臉色,他顫抖的嗓音,向牧昆鵬請求道:“牧大哥,您就告訴翎兒吧,翎兒他是葉家子孫,為父報仇,他義不容辭,請您不要阻攔。”


  牧昆鵬搖頭說道:“我告訴他實情,對他沒有絲毫的好處,葉沛,我也請求你,不要再傷害你的同胞兄弟了。”


  “你們不要再互相請求了,我誰也不靠,我自己去尋找真相!”


  牧仲玉低吼了一聲,他猛然撲向趙恪,可是就在他距離趙恪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武邑已經攔在了他的身前。


  武邑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臂,對他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和緩的說道:“有話好好說,不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大家都會後悔心痛的。”


  此時趙恪用陰冷的目光盯著牧仲玉,他說道:“這是你第三次對朕不恭,但是朕看在葉沛的情麵上不和你計較,朕希望你以後能夠謹言慎行。”


  趙恪這番言語出口,武陽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把牧仲玉拉到了自己身邊,又非常嚴肅的對牧昆鵬說道:“我還記得葉翎小時候整日跟在我們身後到處闖禍,轉眼間他已成年,該他麵對的,他就要麵對,他剛才的表現,我們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他真的傷到當今聖上,無罪也會變成有罪,孰重孰輕,望您三思。”


  最終,牧昆鵬輕歎一聲,對所有人說道:“是家父救的仲玉,但是仲玉被救的經過我真的不知,那一天天色將晚之時,我的父親突然從外鄉背回了重傷昏迷的仲玉,我還沒來得及細問經過便有十幾名黑衣殺手闖進了牧宅,我的父親,母親,還有我新婚的妻子全部死於他們的劍下,而我則死裏逃生帶著仲玉幾經輾轉,最終隱匿在偏僻的鳳凰嶺中的武雲山莊。”


  聞言,牧仲玉震驚了,自己曾經問過兄長關於義父義母的一些事情,兄長隻說他們因為久病不愈而亡,而兄長怕睹物思人才搬離了冀州,原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才喪命的,喪命者還有兄長新婚的妻子,怪不得自己隻要向兄長提及該為自己找個嫂嫂了,兄長的臉色都會變得非常難看,細思這十載兄長對待自己的態度,一切都有了答案,自己欠了牧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牧仲玉撲通一聲,跪倒在兄長牧昆鵬的腳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最終他抱住牧昆鵬的雙腿,痛哭嚎啕。


  牧仲玉的痛哭,引的牧昆鵬也濕了雙眸,他拉起了牧仲玉,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道:“玉兒,兄長教導過你,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蒼天和雙親,別動不動就下跪,這樣會顯得你連一絲骨氣都沒有,擦掉眼淚,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葉沛走了過來,對牧昆鵬深深的施了一禮,說道:“牧大哥,翎兒欠了牧家,他該有這一拜。”


  這時牧仲玉擦掉眼淚,回身怒視著趙恪,冷冷的說道:“殺父之仇,我可以先放一旁,那八十三條性命,我也可以不問,但是你的父親派出大內殺手殺死我義父義母的這筆賬,你打算如何還?”


  趙恪畢竟是一朝君王,遇事不驚,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這筆賬如何還朕也先放一旁,現在我們談一談那些大內殺手,你們以為那真的是大內殺手嗎?你們錯了,他們根本不是大內殺手,他們是金雀門掌門季岩鶴的手下,雖然朕現在手中還沒有真憑實據,但是經過武邑這幾年的暗訪,葉帥被誣陷之事肯定與他有關,當年搶走佛骨舍利的人十有八 九便是他,他已經……”


  趙恪未等說完就被葉沛發出的一聲冷笑打斷了,葉沛完全不相信趙恪說的話。


  他冷聲反問道:“季叔與我的父親一向交好,他們是同門師兄弟,而且季叔的女兒季秋與翎兒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他們從出生的那天起,雙方父母就為他們定下了親事,換言之,翎兒是季叔的半子,季叔有什麽理由要害得他家破人亡?”


  “兄長,你剛才說什麽?父親令我與何人定下了親事?”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令牧仲玉目不暇接,當他再次從自家兄長口中聽到季秋這個名字時,一直困惑在他心中的那個謎團終於解開了,原來他與季秋還有一段這樣的情緣,他不禁想起自己曾經在金雀門見過季夫人,季夫人肯定認出了他,所以才會把女兒失蹤的事情告訴他。


  季秋,你現在身在何方?我們之間又發生過哪些童真故事?

  “葉沛,這件事如果換作是朕,朕也不願相信,可是事發之後,你是否仔細想過,葉帥的暗室都是什麽身份的人才能入內?”


  “這……”


  麵對趙恪提出的這個問題,葉沛竟然一時之間無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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