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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情亦醉人

  那個暗室是葉府的禁地,府中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有一次葉沛由於好奇悄悄來到暗室附近,他剛想偷偷溜進去,剛好被從裏麵出來的葉承林和季岩鶴撞見了,為了此事,葉沛挨了葉承林好一頓責罵,葉承林還懲罰他在祠堂整整跪了一夜。


  難道此事真的與季岩鶴有關?但他為何要這樣作呢?


  趙恪見葉沛陷入了深思中,於是便又說道:“葉沛,朕知道葉帥是含冤而亡,朕很想弄清事情的真相,為葉帥昭雪,但是你得給朕時間,這次朕之所以設下青玉虯龍一計,其實朕就是想招攬人才來對付季岩鶴,因為朕發現金雀門已不再朕的控製之中了,為了鞏固朕的皇權,也為了查清葉帥被害一事,我們聯手,可否?”


  “哼,說來說去,又繞了回來,你還是再為了你的皇權考慮,我們寒心了,我們也再不敢為皇家效力了,請陛下原諒,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葉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轉身便要離去,趙恪急忙來到他麵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低聲對他說道:“想一想以前我們之間的情意,不要再走了。”


  葉沛停身,抬頭望向趙恪那對深邃含情的眼眸,驀然間他從趙恪的目光中仿佛又看到了他們共同擁有的那段醉人的歲月,一時之間,他有些遲疑,也有些動搖。


  武陽搖著折扇走了過來,含笑對葉沛說道:“現在夜色正深,兄弟還要去何方投宿?不如就在別館安歇吧。”


  聽到武陽的提議,葉沛思量片刻,最終輕輕點了一下頭,頓時趙恪的臉上現出喜色,他急忙喚來仆人為葉沛和牧氏昆仲安排房間。


  待到一切安排好之後,牧仲玉扶著兄長葉沛倚靠在衾褥上,牧仲玉望著兄長那憔悴的麵孔,幾次話到唇邊卻又咽了下去。


  葉沛閉目休息了片刻,然後他睜開了眼眸,望著坐在床邊低頭不語的牧仲玉,緩聲說道:“翎兒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兄長,我……”


  牧仲玉欲言又止,躊躇半響,最終他抬起頭,說道:“兄長,我想求您一件事,牧家對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想,我想……”


  “你想什麽?”葉沛追問道。


  “我想入牧家宗祠,我要成為牧家的子孫。”


  牧仲玉的話剛一出口,葉沛立刻陰沉了臉色,他坐直了身子,正色說道:“翎兒,你是欠了牧家,可你是葉家子孫,入牧家宗祠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口!”


  “兄長,我知道我是葉家子孫,葉家雖然給了我這條生命,但是救我性命,養育我長大的卻是牧家,這十載牧家兄長為了我幾乎耗盡了一腔心血,我不想再虧欠他,我不願看到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返回武雲山莊,我想陪著他。”


  話到此處,牧仲玉已是滿眼淚光,他屈膝跪倒在了葉沛的床前。


  “翎兒,難道在你的眼中隻看到了一個孤單的身影嗎?”葉沛含著眼淚悲聲問道。


  聞言,牧仲玉馬上回答道:“兄長不是孤單的,您有當今聖上,還有武家兄弟,多年前你們就是很親密的朋友,如今他們都在熱烈盼望著兄長的歸去,可牧家兄長為了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如果我再跟兄長走了,剩下他一個人該有多麽的孤單冷清啊,他整整大我十歲,長兄如父,我要陪伴在他的身邊,我不會讓他一個人孤獨終老的。”


  “如此說來,你決定了?”


  “嗯,我決定了,兄長放心,您不會失去我的,我依然是您的兄弟。”


  葉沛苦笑一聲,半晌才說道:“你不是我的兄弟還能是誰的兄弟!唉,從我見到你和他的第一麵始,我便知道我帶不走你,既然現在你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兄長也不能完全違背你的意思,你就依照自己的心意辦吧。”


  “兄長的意思是同意了?”牧仲玉頓時破涕為笑,一把握住了葉沛蒼白無力的雙手。


  “罷了,兄長不敢不同意,如果兄長固持己見,恐怕就會失去你這個兄弟,兄長才和翎兒重逢團聚,兄長怎舍得再把翎兒丟棄呢,你入牧家宗祠之事,明天我會親自和牧大哥提起的。”


  “兄長將養身體就好,這件事……”


  牧仲玉話說一半,忽見趙恪走進了房間,在趙恪的身後還跟隨著一名老者,這名老者麵帶慈祥,手中提著一個小藥箱。


  趙恪來到葉沛的床前,含笑說道:“葉沛,你的身體很令朕擔憂,這是朕帶來的張禦醫,就讓他給你瞧瞧,然後斟酌出一個好方子,好好調理一番。”


  “謝陛下的好意,我看還是不必了吧。”葉沛婉言謝絕。


  “葉沛你不要這樣對待朕,朕深知趙家虧欠了你們葉家,你就讓朕稍稍補償一下吧。”


  “兄長,我看就讓這位禦醫給您瞧瞧吧,有病亂投醫嘛,萬一他開出的方子對路,兄長身體康複豈不是更好。”牧仲玉在旁勸道。


  “翎兒這句話說的非常正確,當年這個小尾巴闖出的禍事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可如今已是個翩翩少年郎了,剛才居然敢對你的恪哥哥不恭,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再找你算這筆賬!”


  趙恪含笑點了一下牧仲玉的腦門,牧仲玉頓時皺起了眉頭,他白了一眼趙恪,轉身便往外走。


  趙恪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輕皺眉頭笑語道:“這個小尾巴現在的脾氣真是大的很呢!這都是慣的,哪天朕教訓教訓他!”


  “你敢!如果你教訓了翎兒,那你就再也別想得到我的原諒了!”


  葉沛話音剛落地,趙恪馬上笑著問道:“這麽說,這次你是原諒朕了?”


  葉沛無奈的輕歎一聲,譏諷道:“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整日和武邑在一起,竟然也學得這般油嘴滑舌了。”


  趙恪隻是淡淡一笑,回身喚過了張禦醫。


  牧仲玉回到給他安排的房間,和衣躺到了床上,他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感慨良多,到底是何人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難道真是季岩鶴派人殺死了義父義母?自己又該如何為父報仇?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從季岩鶴身上下手,想到此處,他坐了起來,回身抱過枕頭,走進了兄長牧昆鵬的房間。


  牧昆鵬正在燈下思考事情,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牧仲玉抱著枕頭走進了他的房間便問道:“夜色深沉,玉兒怎麽還不去睡?”


  牧仲玉揚起笑臉,回答道:“玉兒想和兄長一起睡。”


  聞言,就見牧昆鵬抱著雙臂,故意問道:“玉兒今年幾歲了?”


  “就睡一晚嘛,玉兒求兄長了!”


  牧仲玉扁著嘴,抱著牧昆鵬的肩頭左右搖晃,牧昆鵬被他纏磨的實在沒有辦法,於是輕點他的腦門說道:“就一晚,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牧仲玉歡快的應了一聲,三兩下就脫掉了外衣跑到了床上,牧昆鵬隨後也躺到了床上,他剛要吹熄床頭的燭光,牧仲玉卻突然鑽進了他的懷裏。


  牧仲玉這一親密的動作,頓時把牧昆鵬的思緒拉回到十年前他帶著牧仲玉逃離冀州城的那段歲月。


  那段歲月真是太艱難了,他又要躲避追殺,又要為牧仲玉尋醫問藥,他身上沒有多少銀兩,看病,抓藥就掏空了他的衣袋,沒有辦法他隻能在食宿上節儉,最艱難的時候他兩三天才吃一頓飯,晚上就睡在荒郊野外的破廟或者樹林中,為了不讓牧仲玉受凍,他隻有將牧仲玉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重傷的牧仲玉。


  如今牧仲玉又躺到了他的懷中,可是他馬上就要隨自家兄長而去了,牧昆鵬的心中有千萬分的不舍。


  “兄長在想什麽?”


  牧仲玉從牧昆鵬的懷裏探出了頭,他看到兄長呆呆的望著自己出神便問了一句。


  牧昆鵬的思緒被打斷了,他望著這個與自己生活了十載的兄弟,許久才問道:“玉兒何時隨你的兄長回去?”


  牧仲玉馬上回答道:“玉兒不走了,剛才玉兒已經和兄長商量了,我要入牧家祠堂,我要一輩子姓牧。”


  牧仲玉此語出口,頓時震驚了牧昆鵬,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吃驚的問道:“玉兒要入牧家祠堂,成為牧姓子孫?”


  牧仲玉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那你兄長什麽意思?”


  “他已經同意了。”


  “真的?”牧昆鵬不敢相信葉沛居然會答應牧仲玉這個要求。


  “千真萬確,本來他明天要親自和兄長提及此事,但是玉兒忍不住就提前告訴兄長了,兄長的意思如何?牧家是否要我這樣的子孫?”


  聞言,牧昆鵬將這個不是同胞,但卻勝過同胞的兄弟緊緊的摟在懷中,激動的說道:“要,當然要!當然要啊!”


  “兄長,等到所有的事情結束後,玉兒就陪兄長返回武雲山莊,玉兒要永遠陪在兄長的身邊,不過現在我想去金雀門找季岩鶴,我想弄清是誰陷害了我的父親。”


  “是該弄清楚此事,不過聽武邑講,季岩鶴是隻老狐狸,你一個人恐怕算計不過他,按理說,兄長應該陪玉兒一起去,奈何兄長自身還有一件棘手之事需要馬上去辦,不然讓武邑陪你去吧。”


  “兄長要去辦何事?您就告訴玉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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