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塞翁失馬
聽到武邑饒了自己,牧仲玉馬上站起了身。
武邑抱著肩膀靠在樹幹上,嬉皮笑臉的問道:“感覺如何?打疼了沒有?”
“你說呢!不然我打你一頓試試!”
牧仲玉在擺脫了武邑的束縛之後馬上翻了臉,他忍著身後叫囂的疼痛,從腰間掣出了青玉神鞭,揮手便抽向武邑,然而恰在此時,牧昆鵬和葉沛趕到了這片密林之中。
見到牧昆鵬和葉沛,武邑立刻迎上去打招呼,而且他還對葉沛說道:“葉沛你快管管你這個兄弟,他要用青玉神鞭抽我。”
“你這是惡人先告狀!你要不打我,我會抽你?!”牧仲玉怒不可遏的衝武邑叫喊道。
葉沛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了何事爭吵,於是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武邑你這是從何而來?”
武邑笑著答道:“我是從帝江城來,這半載由於我們兄弟一直在協助聖上治理南方七郡的水患,也未曾問候一聲葉翎的病體,現在年關將近,於是我大哥便讓我來看望一下你們兄弟,另外聖上還令我帶了許多好東西給葉翎,今天我剛剛來到西月古鎮,由於晚間無眠,於是便出來欣賞夜色,不承想卻在這裏遇見了葉翎,這個葉翎居然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又偷偷的跑到了蓮花寺,我一時氣憤不過就賞了他兩巴掌。葉沛,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兄弟,不然下一步他就要上天了。”
“你胡說!你隻打了我兩下嗎?今天你最好乖乖的讓我抽上幾鞭子,不然,我就告訴武陽兄長!”
牧仲玉不依不饒的衝到了武邑的麵前。
武邑嗬嗬一笑,搖晃著腦袋說道:“你告訴我大哥也沒用,如果他知道你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又跑出去闖禍,他一定會打得比我還要狠。”
“我跟你說了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了,而且我沒有闖禍,可是你依然下狠手打我,今天這筆賬我非要和你結清不可!”
牧仲玉一把抓住了武邑的衣服,舉起拳頭剛要下手,卻被牧昆鵬攔了下來。
牧昆鵬語氣溫和的對牧仲玉說道:“武邑在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看望玉兒,玉兒不能用這種態度對待他。今晚你偷偷跑出來耍玩,害得我們擔心,你家兄長不顧山路崎嶇難行,親自來找尋你,難道你不該挨幾下打嗎,武邑打你何處了?讓兄長查看一下。”
“算了,其實打得也不是很重,兄長還是不要查看了。”
一聽兄長要檢查自己的傷勢,頓時牧仲玉紅了臉色,他挽起了兄長的手臂,扁著嘴,繼續說道:“玉兒沒有出來耍玩,我是跟蹤一道黑影才來到的蓮花寺,那道黑影就是我們在客棧看到的那名僧人,原來蓮花寺的住持是他的師兄,對了,我還在地宮中發現了一顆佛骨舍利。”
“什麽?翎兒發現了一顆佛骨舍利?”葉沛吃驚的問道。
牧仲玉點頭回答道:“對,在蓮花寺後麵有一座九重石塔,石塔下麵有一座地宮,在最裏麵的暗室中有一名圓寂的老僧端坐在蒲團上,在這蒲團的下麵居然是一口金井,我從金井裏找到了一個鐵函,它的裏麵有一座小金塔,金塔內有一個紫檀小木盒,這木盒內還有一個小玉棺,那顆佛骨舍利就安放在這個玉棺內。”
葉沛聽罷不禁緊鎖了雙眉,他看了一眼武邑,此時武邑也皺起了眉頭,在沉思片刻後,武邑問向牧仲玉,“現在那顆佛骨舍利是在你的身上,還是在地宮中?”
牧仲玉發現武邑麵帶嚴肅,自家兄長亦是眉頭緊鎖,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這顆舍利子和父親的冤案有關聯,於是他急忙答道:“應該還在地宮中吧。”
“既然如此,你們先回客棧等消息,我走一趟蓮花寺地宮。”
言罷,武邑轉身便走,牧仲玉急忙在後喊道:“我和你同去!”
武邑轉回身,瞪了一眼牧仲玉,說道:“怎麽,你屁股不疼了?趕緊返回客棧等我的消息,如果你不放心,那就麻煩牧大哥與我同走一遭吧。”
牧昆鵬爽快的應答道:“好,我陪你去一趟蓮花寺。”
望著兄長和武邑的背影,牧仲玉不解的問自家兄長,“為何我一提到那顆佛骨舍利,兄長,還有武邑都緊皺了眉頭?”
葉沛回答道:“因為我們知道蓮花寺中僅僅供奉著一顆佛骨舍利,而且這顆佛骨舍利已經被父親迎請進了皇家。”
聞言,牧仲玉立刻吃驚的問道:“隻有一顆舍利?那我剛才在地宮中見到的又是什麽?”
葉沛說道:“所以說這件事費猜疑,我們還是回客棧等候武邑的消息吧。”
就在牧仲玉跟隨著自家兄長返回五福客棧之時,武邑和牧昆鵬來到了蓮花寺內。
他們按照牧仲玉所講,順利的到達了那間暗室,他們看到了那名圓寂的老僧,也找到了那口金井,更尋到了那個鏽跡斑斑的鐵函、金光閃閃的小金塔、紫檀的小木盒和那個小巧的玉棺,可是唯獨沒有發現那顆佛骨舍利。
沒有找到舍利,他們二人隻得離開蓮花寺,等到他們返回五福客棧之時已是天交四更。
他們剛一走進客房,牧仲玉馬上就迎了上來,他拉著兄長牧昆鵬的手臂,問道:“兄長可曾見到了那顆佛骨舍利?”
牧昆鵬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武邑看了牧仲玉一眼,然後對牧昆鵬和葉沛說道:“我想了一路,我認為問題肯定出在那名僧人身上。”
牧昆鵬讚同的點點頭,他望向牧仲玉,問道:“玉兒,那名僧人都和你說了什麽?”
“他也沒有和我說什麽,他隻告訴我他的法號喚作玄真,然後又對我講了幾句佛理,我見他是佛門中人,舍利又是佛家聖物,於是便交給他保存了,他沒有將舍利子再放回金井中去嗎?”
武邑應答道:“沒有,他拿走了舍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我告訴你,這個玄真便是當年的那個護國法師,據說當年葉帥迎請回來的那顆佛骨舍利先帝爺就賜給了他,後來隨著先帝爺的駕崩,他也就不知所蹤了,不承想他今晚居然現身在了蓮花寺中,我有一種感覺,他也許與葉帥被害一事有關聯。”
聞聽此言,牧仲玉頓時低垂下了眼眸,他小心的對自家兄長說道:“兄長,我又犯錯了,我不應該把舍利交給那僧人,我也不該放走他。”
“翎兒不必自責,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明天牧大哥還要去皮貨店結賬,我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葉沛站起身,向著西暗間走去,可是行至半途又轉回身對武邑說道:“剛才我查看了一下翎兒的傷勢,你下手也太狠了,翎兒的身後都開了顏料鋪了,他是我的兄弟,你把他打成這樣,我很心痛,所以我要為翎兒報仇,今晚你不許睡覺,要在這裏規規矩矩的一直站到天明方可。”
“呦,這可真是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啊!”
武邑玩笑道,他來到牧仲玉身前,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態,笑嘻嘻的說道:“真打重了?邑哥哥這裏有最好的跌打損傷藥,是否要邑哥哥給你這隻小耗子塗上一些?”
牧仲玉最看不得他這副神態,於是他叉著腰,狠勁對著武邑的耳朵大喊了一聲,“滾!”
挨了罵的武邑卻沒有動怒,他依舊嬉皮笑臉的對牧仲玉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對我客氣些,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邑哥哥嘛。”
“快滾,這裏不歡迎你!”牧仲玉又冷聲扔出了一句。
“既然這裏不歡迎我,那我走還不行嘛,反正我也要回我投宿的客棧取行李,那咱們就明天再見嘍,這是藥,記得自己擦。”
武邑從荷包內取出一個小方盒放在了桌上,然後邁步走向客房的門口,他剛走出客房,恍惚發現大牆上好像有一道身影閃過。
見此,武邑不由得心中一驚,他急忙追出牆外,可是再找那道身影已經不見了蹤跡,這不禁令他緊皺了劍眉。
“這個人到底是何人?他好像在偷聽我們之間的談話,他為何要這樣作?”
武邑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慢慢踱步回到他投宿的客棧。
次日清晨,牧昆鵬起床梳洗畢,他來到了西暗間,當他看到牧仲玉還在擁衾而眠時,便問向葉沛,“玉兒為何還不起床?”
葉沛笑著回答道:“昨晚折騰的太晚了,所以今天就賴床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牧昆鵬眼前浮現出了昨晚他將牧仲玉按在自己膝上塗藥時的情景來,於是他冷哼了一聲,麵帶慍色,嗔怪的說道:“這個武邑也是,他明明知道玉兒怕痛,還下那般狠手,一會子他來了,我非要教訓他一頓不可!”
“牧大哥要教訓誰啊?”武邑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西暗間的房門處。
“當然是你了,你這個人就像個鬼似的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別人的身後,還要嚇死個人呢。”葉沛賞了武邑一個白眼,含笑說道。
“哎呦,今天我終於知道葉翎為何如此刁鑽了,原來是有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兄長啊。”
武邑邊說,邊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