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聖子回歸
小雅不住搖頭：“沒有，沒有。”
“帶走！”小剛右手斜劈了一下，立即上來兩個士兵拖起小雅就走，小雅張嘴正欲呼叫，後腦勺“砰”的一下，立即軟癱過去被架走了。
看見的和沒有看見的人都一模一樣的表情，就好像小雅剛剛沒有在這裏出現一樣。
柳猛他們從寨子後麵走出去，一條彎曲的山路蜿蜒而上，族長居然抖擻精神，一步快似一步，柳猛走在最尾，遍遍的檢查他的身體，還特意在樹幹上試過，借力這些能力一切都正常，這才釋然。
前麵有兩個青衣男子肅然站立。
“這就是聖地？！”穿過一道狹長的峽穀，眼前豁然開朗，足足有七八個足球場那麽寬，就算這些天見慣熱帶雨林的景象，來到這裏柳猛也是耳目一新，各種珍貴名貴的植物隨處可見，全都整整齊齊的種植在小路兩旁，難怪昨天小剛說把柳猛做這裏的花肥，現在看來，那意思還不錯，假如可以長眠在這裏，也是一件奢侈的事。
這一路大家就默不作聲，隻是走路，等進了這裏，更是嚴肅認真，似乎這裏林立的植物是他們的祖先一樣。
地勢越走越高，前麵一個光禿禿，沒有一根雜草的高坡上，一株金色的植物出現在柳猛麵前，那一刻他驚呆了，愣愣的站在原地，長老們都在金色植物旁圍成一圈，他還在原地傻傻的。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這裏還有一株金色的五葉草？絕對不可能？！”柳猛揉揉眼睛，五葉草還是沒有消失，依舊比柳猛見過的那株要龐大十倍，他終於自嘲的笑了笑，他可以感覺那笑容一定很難看。
族長一直緊張的看著他，看著他從一臉輕鬆到現在的無比震驚，輕輕招手：“猛，小猛，來。”
柳猛神魂顛倒的上前幾步。
“你認識這是什麽樹？”“我隻知道他的葉子都是五片，全對稱形狀，應該就是五葉草，是不是？”“叫什麽名字無所謂，你是不是見過它？”柳猛咽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我是見過，可沒有這麽大，就一點點高，還沒有這株的十分之一大。”
“那株樹呢？”柳猛立即搖頭：“不知道，我是在一處荒地無意發現，當時看著，不知不覺睡著了，等我醒來，已經不見了，我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
“哦，小猛，這就是我們供奉的聖樹，祖先們留下傳說，誰要是可以讓這株樹開花結果，誰就可以享盡天下的財富和權勢。”
“可這就一株，難道它是雌雄同株，可又隻有光禿禿幾片葉子，怎麽開花結果？”“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我記得我懂事的時候，這株樹就這麽大了，到現在還是這麽大，怕是幾百年來就是這樣。”
長老們一起默然點頭。
柳猛就問：“原來族長是叫我來想辦法讓它開花結果？”“對，因為你可以與樹木溝通，我想讓你試試，看看他在想什麽，他希望我們做什麽，才可以保佑我們的族民遠離戰爭，遠離苦難。”
熱帶雨林是特別適合種植莊稼，適宜人居住，隻能怪人心貪婪，不過所謂懷璧其罪，要是這裏不出產玉石，也就沒有外來力量的侵略，那麽族長安家樂業的心思就可以得到滿足。
隻是數百年來，這裏一直就是矛盾的焦點，豈能借助一株五葉草來改變？柳猛搖搖頭：“對不起，我沒有辦法，不能幫你們。”
見柳猛轉身欲走，族長焦急的說：“我已經九十三歲了，我自己也沒有幾年可以活，我隻是擔心我的族民，這些年，看著無數青壯年為了保衛我們的家鄉英勇獻身，我這個族長去想不出一個穩當可靠的辦法，實在是愧對祖先神靈！”族長不住的捶胸，哽咽，長老們急忙一起勸慰。
宏政委怒視著柳猛：“柳猛，無論怎麽樣，你都必須試試，要不然我爸爸的心願沒有得到滿足，你也別想下山！”“這個……我可以上去試試，但我有個要求。”
“你說，我們都答應你。”
“老實說，對於與植物的溝通，我也確實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隻知道當我與這些樹木接觸時，自然而然而產生共鳴，但也有因為我的接觸而導致樹木枯萎的情況，這是一株聖樹，要是有什麽不測，可怪不了我。”
此言一出，族長大驚，長老們也是麵麵相覷。
一個長老終於正視柳猛：“都說你會操縱樹藤，我們都隻是是聽說……”
“哦，這個好辦，就好像這種錦屏，在這個園子裏是雜草，假如遇到我……”
隨著柳猛的話音，這些本來在泥土裏盤根錯節的雜草藤依次從土裏鑽了出來。
“我遇到隻能犧牲他們，來成全更重要的植物，這就是自然界的一種選擇，反正這些雜草生命力強，少一些也不會斷絕物種。”
這就好像柳猛在生態園鋤草一樣，為了蔬菜的茁壯成長，就必須犧牲雜草，雖然都是植物，但都要服從人的利益，因為隻有人才是自然界的主宰！這種道理說出來似乎有些讓崇尚樹木的芭沙人難受，但仔細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就好像寨子周圍種植用來持續做柴的樹木，都是為了族民的生活。
不一會，柳猛就將長老們站立地方的雜草清理得幹幹淨淨，這速度完全可以當十個人的勞動，而最特別之處，是這些雜草藤全都是主動從地麵上冒起來，等待著柳猛清理。
長老們麵麵相覷，重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終於族長說：“來吧，無論出現任何狀況，我們都不會怪罪你，因為這是我們芭沙人自己的選擇。”
別看柳猛對獨立軍和政府軍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不太了解，但也可以大致猜出，芭沙族民這些年肯定過得不幸福。
隻看那些整日在泥沙裏辛苦勞累的工人，那些在燈紅酒綠下醉生夢死，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數十年的戰鬥，死亡的人，就比如族長的孫子，失去親人的族民們，他們肯定無比厭惡戰爭，卻沒有辦法必須拿起槍杆保護他們的家鄉。
假如祖先們留下的傳說可以在柳猛這裏實現，那麽就算柳猛是一個外鄉人又有什麽關係呢？何況現在局勢危機重重，稍有不測，月亮山就會成為政府軍的戰利品，到時什麽神樹，聖樹，統統都要化為灰燼。
“宏政委，我知道你肯定調查過我，所以我想得到你的保證，假如我與聖樹溝通後，聖樹出現預料不到的變化，這些都與我的本意無關。”
“好，我答應你，你盡管施法。”
柳猛緩緩上前，其實他心裏也無比驚訝，上次祖屋冒出來一株小小的五葉草就可以在他身上刻下烙印，他這才擁有借力的異能，現在這麽大一株，要是再與自身融合，自己豈不是要立即成神？都說隻羨鴛鴦不羨仙，要是成神了，家裏還有一大群嬌妻呢，她們怎麽辦？從來沒有此刻讓他這麽自戀，因為他自己的好奇才讓他可以來到這神秘無比的地方，估計外麵的人就算把腦袋打爛也不知道這裏有一株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成為神人的巨大五葉草吧？興奮歸興奮，他也不是冒失鬼，依舊一步步的走近，仔細的感受四周環境的變化，雖然嚐試的心思占據了一大半，但假如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還是願意把自身安全放在首位。
柳猛就好像在觀察一條劇毒的蛇，從株根的顏色，氣味，來感覺它究竟有沒有敵意，假如有，當然是撒腿就跑。
微風吹來，金色的株根輕輕揮動著它的數十片對稱勻稱的金色葉子。似乎在歡迎柳猛的到來。
“這究竟是什麽植物，為什麽一直沒有找到任何資料來支持，也從來沒有任何典籍記載。”
無論心中有任何疑慮，柳猛現在絕對是不會再去找什麽專家來現場查看，感覺到這龐大到好像一棵樹的五葉草對他沒有絲毫惡意，他終於伸出手，握住株根幹部……
忽然一陣異香撲鼻而來，彌漫了整個山穀，長老們都不由微微閉上眼睛，浮思萬千，族長居然想起他十六歲時，某一天，鼻尖傳來一些淡淡的梔子花的花香味。
當他和她漫步山崗的時候，微風拂過的時候，看著她被風吹亂的長發，聞到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他的心刹那間加速跳動，有一種抱緊她的欲望……
宏政委想起他第一個孩子抱在手裏，撲鼻的奶味，小嬰兒柔滑的肌膚，咯咯的笑容……
一個長老想起那天他與一位四十年未見的老朋友見麵，彼此對飲那苦澀的土茶，暖風吹來，滿心的愉悅……
一個長老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十八歲女孩結實的身體，手掌輕輕的滑過，感受到女孩子十足的彈性……
有人想起年輕狩獵的快事，有人想起小時候光屁股去河裏撈魚……
回憶是短暫的，也是美好的，然後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這株接近兩米高的通體金色植物在山風中開始閃爍出光芒，光芒越來越大，光暈中心，一朵花骨兒“噗”的綻放開來。
這一刻沒有人發出任何響動，一直等到花朵完全盛開，香味更是縈繞在每個人心頭，花瓣，樹葉全都化作漫天的金色亮點，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終於消失在聖地。
最驚奇的還是柳猛，他感覺他什麽也沒有得到，一觸手，似乎五葉草一直在積蓄力量等待他，現在終於等到外力，隻顧努力的綻放開一朵花，然後化成點點繁星，一陣微風吹過，整株植物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金色植物對他什麽提示也沒有，隻有一點，就是柳猛整個人處於繁星的中心，而其他長老或多或少的也享受了一次金星沐浴。
“這……”
“這……”
所有人一起結結巴巴，千百年守護的聖樹就這樣在他們麵前消失了，長老們不由悲上心頭，跪地嚎啕大哭起來。
就連宏政委也是老淚縱橫，大兒子已經戰死很久，失去親人的悲傷早就藏在最心底，現在卻被聖樹觸發出來，想著那天他抱著大兒子屍體，恨不得隨著一起離去，他更是鼻涕眼淚一大把……
最冷靜還是族長，他大怒：“你們這是做什麽？都給我起來！”“一個個就好像小孩子，你看看你們的樣子？”柳猛立即眼觀鼻，鼻觀心，繼續琢磨這株神秘的植物到底是什麽，把這些長老們的醜態看在眼裏，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聖樹開花結果！現在花也開了，果也結了，果實飄向我們每個人心中，祖先們留下的傳說終於成了現實，你們還在等什麽？”族長此言一出，長老們對視幾眼，一起團團跪下，唬得站在場中的柳猛急忙身子一閃，躍出包圍圈，長老們還在一起吼著：“歡迎聖子回歸！”可惜等他們抬起頭，中心地帶哪有柳猛的一絲身影。
站在遠處的柳猛正觀察仔細聖地稀有的植物，百年黃精，百年何首烏，腰粗的黃花黎，龍血樹，要不要多留一晚上，來這裏偷點成熟的果實或者種子？聖樹化成繁星已經消失，此地什麽也沒有留下，就好像從來沒有過一樣，長老們仔細查勘一陣，再嗟歎幾句，都拿眼睛看族長。
族長這個時候終於滴下幾滴眼淚：“我終於明白了，可惜我一輩子隻會把願望放在聖樹的開花結果上，要不是小猛來，我還會一直沉迷下去，唉，現在心願已了，再無憾事。”
柳猛聞言大喜：“是不是可以走了？”不等族長說話，帶頭朝峽穀外走去，隻是他來時興奮不已，走時卻疑慮重重，因為好像沒有得到一點好處。
族長在身後大聲吼著：“小猛，等等……你已經幫我們達成心願，你就是聖子。”
“老人家，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還年輕受不起。老人家，既然此間事已經這樣，你們也不要難過，我這就走了。”
“不急，不急。”
看著明晃晃的太陽直射下來，柳猛心裏有些急躁：“山下還有事，我確實不能等了，要不等玉石拍賣會完成，我再來山裏看看你們？”“此話當真？”“當真。”